第六十一节 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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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艾修鲁法特同样使出了凡人无法比拟的速度和技巧。耻辱的记忆和憎恨一起冲击着他的脑子，让他身心都激荡着怒火。但他战斗时候的冷静却已经在无数次的战斗和锻炼中变成了一种本能。他将的生命、意志和精神全部灌注入这场战斗，用着让任何一个绿皮或者人类都为之目眩的狂暴和技巧抵挡下了温蒂妮每一次攻击，在无数个嘉莉所构筑出的幻梦里，他就是这么作战的。

能行！艾修鲁法特依然记得曾经在温蒂妮强大的攻势下节节后退，记得曾经手忙脚乱，最后在走神的空隙被一剑挑飞。但是现在，他虽然居于守势，但依然站得很稳，从开始到现在，他还不曾向后方退哪怕一步。温蒂妮的动作还是那么快，但却似乎没有上一次复杂，它的攻击不再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光剑的每一波攻势都可以预判。虽然他只有一把剑，但是却可以牢牢的扼守防线。

“主人，注意它肩头！”嘉莉提醒。艾修鲁法特注意到温蒂妮肩头的那个突起，如果不是嘉莉解释，他只会认为那是肩甲上一个寻常的青铜装饰品。“那是力场发生装置，击碎那个，它就再也不是无敌的了。任何武器都可以伤到它。它没有对抗魔法的装备，您很难用剑把它一击摧毁，但是只要打碎那个，您就可以用魔法把它变成一堆垃圾。”

在远方的城头上，卡尔嗅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预想中的内乱并没有发生。不为，那些野蛮的绿皮没有立刻攻击露出本来面目的吸血鬼。相反，他们只是在一边旁观，看着吸血鬼和天使在单打独斗，就如同战场之上，士兵们看着将领在单挑一样。

而且这战斗也似乎也拖得太久了点。果然，就算是温蒂妮，也无法在短内击杀吸血鬼。虽然卡尔不温蒂妮会输，但是却意识到如果战斗拖下去，很容易发生一些意外。

“切！”他低声的咒骂，然后再次拿起水晶球，用的意志下达了让温蒂妮全力以赴的命令。这么做会让温蒂妮降低使用寿命，但是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失去面孔的温蒂妮似乎感受到了，它变得更加愤怒。它使出了任何生物都无法使用的技巧，的四把剑不再是简单的从四个角度攻击，而是交织成四个完全不同的节奏，从快速、更快、极快乃至令人应接不暇。但是这动作又优雅准确得像个舞蹈，纯粹的杀戮舞蹈。

艾修鲁法特在招架的间隙抬头看向温蒂妮，失去面孔的温蒂妮头部就和一个骷髅头差不多，它那个没有眼睛的光秃秃脑壳在光芒中狞笑着，这悸动的光芒中似乎散发着魔性，足以剥夺敌人的思考和行动能力。在他的感觉中，这并不像是对方加快了速度，而是他变得迟钝，以至于无法跟上对方的节奏。

现实的温蒂妮远比幻觉中的强大。上一次交战，温蒂妮并没有使出全部力量。

温蒂妮释放出最后一击。现在，四只手臂所卷起的雷霆风暴已经把艾修鲁法特完全包裹其中。艾修鲁法特前方、左边、右边三个方向都是光剑耀眼的死亡的轨迹。看上去他除了后退别无选择，但是他，只要他后退出这一步，那他就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

在最后一刻，他朝着正面冲上去，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如白色火焰一样耀眼。这不是他因为不利而陷入疯狂，而是他所有的理智、经验、本能共同汇合成的一个答案。就好像他作为战士的灵魂深处认识到了这是唯一的机会。

温蒂妮的光剑从他胸口划过，由光束凝聚成的长剑却在他胸甲之上止步，只是发出金属熔化的那种“兹兹”声。艾修鲁法特猛斩在温蒂妮的肩甲之上，用尽了他每一寸筋肉和狂暴的力量。那块肩甲上的突起硬度远胜青铜，甚至超过钢铁。但是哪怕强钢也不能抵挡那骇人的一击。在他的剑刃之下，那块突起破碎了，凋零之剑深深的嵌进去，无数的碎片从剑锋下喷溅出来。这个天使的盔甲和身体是联在一起的。

艾修鲁法特收剑后退，避开温蒂妮软弱无力的几下反击。这一下打击比嘉莉所说的要厉害得多，因为温蒂妮半个身体似乎失去控制，两只手臂无力的垂下，这两只手中的光之剑也消弭于无形之中。在那个被劈开的缺口，青色的电弧在来回跳动着。

温蒂妮挣扎着，但身体却失去了控制。它剩下两只手臂胡乱的舞动着，而它肩甲缺口上的电弧跳动得越来越厉害，轻微的爆鸣声不断。说不清楚它到底是打算前进还是后撤，但是它实际上只是原地转着圈圈而已。

“主人，用魔法！”嘉莉提醒。艾修鲁法特用手中长剑指向温蒂妮，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团明亮的绿色光环。

一团绿色的火焰在温蒂妮身上腾起，连同她的衣服一起，全部包括在里面。火焰从缺口处渗入了温蒂妮身体内部，在火焰之中，温蒂妮的歌声终于消失了，变成了一阵尖利凄惨的怪嚎声。接着，在这内外共同的作用力下，巨大的能量从温蒂妮的身体身体内部爆发出来，天使的身躯被一团令人无法正面注视的强光所吞没。

不止一个目睹这一幕的人类或绿皮被迫闭上眼睛。在这强光的照射下，他们的视觉都暂时失效了。等到他们恢复视觉，却看到绿皮大军中央的两个身影已经不见了。曾经散发光芒的天使和那个穿戴着血色盔甲的人形一同消失了。现在站在原地的只有一个大个子绿皮兽人。兽人从地上捡起一个像是头颅的，高举在手，对着太阳发出一声胜利的高吼。

“老大万岁！”眼见此情此景，距离老大最近的格拉布发出一声高喊。接着，所有的绿皮都一起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

卡尔用愕的目光看着这让他无法置信的一幕。伴随着咣当一声，他手中珍贵的水晶球掉在地上，磕出一个巨大的缺口，但是他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温蒂妮被打败了？这可能？就算不考虑力场的因素，温蒂妮也可以顶的上五百名最优秀的士兵……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绿皮中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骚动，那是他们即将发动总攻击的前兆。而他们前方，则是因为温蒂妮的缘故而洞开的城门。

绿皮进攻的路上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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