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两个世界,两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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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是怎么看我们的？在他们眼里我们究竟是什么呢？吾友？”在一片暗淡的微光之下，灵族战巫静静地凝视着远处那些围绕在火堆周围的人类士兵。他已经摘下了头盔，一向刻板的面孔上却犹如雾气中的树梢一样浮现出一种淡淡的疑虑，他那原本就单薄的嘴唇，现在也抿得紧紧的，以至于几乎成了不可见的一条线。

“这又有何要紧？”他身边那个半蹲着的身影回应道。那身形乍一看去似乎有着六条腿，就像一只巨大的昆虫。“索拉埃特，恕我直言，从一开始，我就不理解你为何会对这些低等生物产生兴趣。”

“低等并不意味着一无是处，不是么？吾友，即便是最渺小的虫豸，也有能够让我们惊叹的地方。”

战巫单薄的嘴唇仿佛流露出一丝笑意，他转过头看着他身边不停叹息的次元蜘蛛神官长弗达科雷，“这是一种-------”

他停顿了一会儿，谨慎地选择者用词。

“源自于一切智慧生命本源的脉动，我可以感觉到。”战巫微微抬起视线，仿佛在凝视着半空中一个不可见的物体。

“从这些人类身上，我能够感到一种与我们过去所知不甚相同的东西，这引发了我的兴趣。而当我对他们越发产生兴趣时，我就发现自己越发在意他们。”

“对于简单粗陋的事务产生兴趣，是有欠修养；对于不甚了解的东西产生兴趣，是有欠谨慎。”武技长只是简单的回应道。

“你这句话表述的方式有些让人在意。”一个影子闪烁了两下，出现在了两人身旁。

“高阶战巫阁下。”索拉艾特行礼道：“道途指引着我们，您的任务完成了？”

“愿它也指引着您，索拉艾特战巫，费达科雷神官，是的，我们刚刚消灭了那名虫群之主，现在泰伦的步子再次被迟滞了。”丽姿说到，同时又笑了笑——这个情绪化的动作在两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看了看不远处的游荡者的营房：“这么说，这就是那些帝国防卫军了？真有趣，从这看他们和我刚刚见到的联邦军人确实有不少相似之处。”

听到了一个令人有些在意的字眼后，索拉艾特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然后向丽姿提出了疑问。

“恕我冒犯，您所说的联邦，是那群来自河外黑暗的人类？”

“当然。”丽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要不还能有谁呢？”

“……恕我见谅。”索拉艾特产生了一些兴趣，“我对于那群河外人类不甚了解，他们和这群人类难道有所不同？”

“这个问题很值得推敲。虽然外观看上去很接近，但是我们的那些联邦朋友和这些帝国人相比……在某些更深层次的方面，有着很大的不同。虽然那有些难以言说，但是联邦人类感觉上——非常乐观自信，而且又有些天真，就好像他们那过去的黄金岁月一样。”

丽姿这么说到，然后又摇了摇头。

“不，不止如此。我没有从他们的灵魂里感到那种经常出现在帝国人身上的歇斯底里这种情绪的存在，他们的怒火——非常罕见的情况——也是如同一台炎晶坦克一般致命而有精准，而且他们总是在思考，不停地思考。”

“高阶战巫阁下。”费达科雷忽然说到，“我不认为您这种对这些低等生物的夸奖之词是合理的。”

索拉艾特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是的，神官一向瞧不起人类，也不屑于了解他们。

但是索拉艾特并非如此。

“是吗？”丽姿微笑到“那么鉴别低等高等的标准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