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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各位能来参加舍弟的婚礼,对了,晨怡,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你的朋友。”陈子昂浅笑,右手温柔的搭在徐晨怡的肩膀上,声音柔和的说道。

陆路忍无可忍,上前冷嘲热讽的瞪着故作无知还扮纯情的陈子昂,冷哼:“装的还挺像的,陈子昂,你别告诉我你现在玩的这招的名字叫做失忆。”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真的不认识你们。”陈子昂紧了紧徐晨怡的肩,目色有些忧虑。

徐晨怡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解释道:“陆小姐,子昂前段日子刚刚醒来,你要知道一个溺水险些死亡的人,因为长时间头脑缺氧会导致自己的脑部神经出现紊乱,失忆是正常的。而子昂的确是失忆了,在M国我们做过很多检查,最后只得鉴定为间歇性失忆,只存在一些模糊的记忆,所以他不认识你们是正常的。”

陆路冷笑,“还真是会找借口,你忘了倒好,只是不知道你前些天跑来发疯难不成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陆小姐,请你放尊重,子昂这些日子都跟我在一起,更何况他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别把他与别人弄混了。”徐晨怡上前挡住陈子昂,冷冷的回瞪。

陆路看向一旁噤声的林静晨,拽着她的手,轻声问道:“静晨,你倒是说话啊,这个男人是推你——”

“陆路,他既然不认识我们了,那我们过问那么多做什么,只是问一下陈先生,你是真的爱晨怡吗?”林静晨目不斜视的注意着眼前这个淡定的男人,他的眸没有波澜起伏,当四目相对时,她几乎察觉不出他的点点变化情绪,依旧那么淡然,那么纯粹。

陈子昂未经迟疑的点点头,“当然,在M国的这段日子多亏了晨怡的爱护我才能重新站起来,她对我不是一点点情分,我对她也不是一时兴起,我爱她,是事实,是毋庸置疑的。”

“作为校友,我也劝诫你一句,别把女人当成白痴,小心引火上身,而*不知。”林静晨冷言。

徐晨怡扣住陈子昂的手,如沐春风的笑意满满:“原来你们是校友关系啊,难怪见你失忆那么错愕,看你的样子跟嫂子应该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吧。”

“是啊,大我两届的好学长,听他失忆,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想想在校园里那个温润儒雅风度翩翩的陈大少,见你现在这样,真是惋惜。”林静晨目色不动,直视着。

“晨怡渴不渴?我去给你拿杯水。”陈子昂微微含笑的离开众人视线。

“我跟你一起去。”徐晨怡紧跟而上。

陆路惊愕,忍不住的冷冷一笑,“亏他用得上这招,静晨,你为什么不拆穿他?”

林静晨目视着他离开的背影,讽刺道:“你不觉得他这样出现一定是有所利图,而这个利的存在点就是依靠着徐家四小姐的身份,徐晨怡被他耍弄,还耍的这么深信不疑,他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就一定有把握控制住徐晨怡,如果我们贸然拆穿他,只会引起徐晨怡的反感,一个女人越反感一个人,就会做出越令她失措的事,包括秘密嫁给陈子昂。”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这样任他戏弄?”陆路摇摇头,“他今天这么挑衅就是明摆着我们不敢拿他怎样,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有把握。”

“陆路,我认为静晨说的没错,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过去,但我见陈子昂那么有自信,他手里也一定捏着你们的什么把柄,徐家本就只有一个女儿,对她更是呵护备至,你也不想静晨刚刚入门就被小姑子像眼中钉一样对待吧,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捅破,就如你说的那样,五年前的事就是一个导火索,舆论的压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住的。”江俊阻拦怒不可遏准备冲出去干架的陆路,将她拉在身后。

陆路忍了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倒不信了,我们就找不到惩治他的办法。”

“办法是有,可是不是出自陈子昂身上。”林静晨淡淡一笑。

“什么意思?”陆路拂开脸上已凌乱的长发,忍住气问道。

林静晨指着不远处正在恭喜新人的一抹身影,“难道你忘了文治这几年也是在M国吗?”

“你的意思是他也一定知道陈子昂的真实面目?”陆路露出一丝兴奋。

“想必他应该也认识徐晨怡,只是不清楚他知不知道徐晨怡的身份。毕竟徐家这几年也算低调,除了大少二少以外,只有少数长辈才知道徐三少和徐四小姐。或许文治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引领了两人的认识,甚至热恋。”

“徐晨怡也是医学毕业,难道他们也是学长学妹关系?”陆路低头忍俊不禁,这个世界还真是渺小,随处可见亲人,可遇仇人,可以毫无预兆的助纣为虐而不知,甚至还自得其意。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江俊讶异,看来事情还真是出乎他意料的混乱。

林静晨摸了摸自己指间的戒指,淡然一笑,“老朋友见面,当然得好好的联络联络感情。”

她大步上前,在侍应生那里随意的挑了一杯度数稍低的香槟,迎上前,走入谈笑风生的三人组。

“静晨,你也来了。”文治有些惊愕,本打算躲开她的视线,却发觉四周空旷无物,无处可藏。

林静晨则是不以为意,半举着酒杯,“前些日子就在前辈口中听说学长还活着,今天一见,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他突然诈尸了,真是太冒昧了。”

“怎么会?是我记忆不完整没有及时通知各位。”陈子昂抱歉的低下头。

林静晨继续看着文治,笑意拂面,“学长这几年应该都是靠前辈照顾吧,当年落水后就失踪了五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结果还真是奇迹,学长竟然远渡重洋去了M国治疗,这太平洋跨越的,让学妹我真是惊叹不已啊。”

“不是的,听当时的医生解释说有一艘来往的游轮发现了他,当时游轮的方向就是M国,无奈只得带着他去了国外。”

“敢情还是偷渡啊,学长的奇遇记,学妹真是佩服佩服。”林静晨举杯轻抿一口香槟,继续道:“前两日我不小心落水了,那时我还以为看见了学长亡魂回来找我了,毕竟在学院里,深得学长照顾,我还以为学长急着见我,想尽办法推我下河。现在看来当时说不定是我自己的错觉了。”

徐晨怡脸色一沉,急忙问道:“嫂子是被人推下河的?”

“难不成我自己想不开跳河玩啊,更何况我还怀着孩子,我可没学长那么好的运气一跳就跳到了M国。”林静晨揶揄道。

徐晨怡双手轻握着林静晨的手腕,叹息道:“这是大千世界什么人都有,嫂子放心,我哥一定会替你把人给揪出来的。”

“当然了,我相信学长前辈也会替我打抱不平吧,毕竟这么冷的天,推我这个不会游泳的人玩潜水,可是真正的害命啊,而且还是一尸两命,想想我都觉得有些后怕,发着高烧,烧了整整两天两夜,差一点没被淹死倒被烧死了。”林静晨继续抿上一口红酒,笑意淡淡的斜睨着文治的一张青白相加的脸色。

文治脸色铁青的将陈子昂拉到角落里,眉头紧蹙,“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陈子昂笑而不答。

“真的是你?”文治双手成拳放在身侧,“你难道不知道她现在还怀着孩子?”

“我只是想给个见面礼而已,她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吗?还学会了挑拨,我还真是低估了她,果真跟五年前那清纯模样不一样了。”陈子昂意犹未尽的喝掉杯中的红酒,笑意更浓。

文治愕然,侧身看着继续跟徐晨怡谈笑的身影,心底一紧,拳头捏的更紧。

“看看这是谁来了啊?原来是咱们徐三少的夫人出席了,这么一个大人物莅临,真是给我的婚礼一个大大的惊喜了。”江媚换上一身大红的抹胸礼服,依旧是那张妖艳娇媚的面颊。

林静晨放下手中的香槟,并不着急回复。

“林静晨,我真的不知道是你的命硬,还是跟你在一起的每个男人都这么倒霉,一个失踪了五年,一个陪你演了五年的戏,连带着厄运降临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一个更是凄惨,半死不活,就算活了,也是个瘸子。”

“啪!”

江媚瞠目结舌的瞪着挥掌打过自己脸颊的女人,怒火冲冲的吼向她:“你敢打我?”

林静晨依然一动不动,站在一旁,嘴角轻扬的看着。

徐晨怡冷哼,“你算什么人,我三哥也是你可以这么嘲讽的?我告诉你江媚,别以为我徐家不拿你怎么样,你就可以继续耀武扬威的明朝暗讽我徐家儿孙,我徐晨怡好歹也是徐家四小姐,你在我面前说我三哥是瘸子,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打的你全身瘫痪?”

江媚惊怵,眸光一转,狠狠的挖了一眼旁边得意的女人,又扭头看向还在盛怒的徐晨怡,站直身子,“我说了瘸子难道就是徐三少了?难不成你们心里就已经对他定位成残疾了吗?哈哈,这可不是我诅咒的,是你们早已将他对号入座了。”

“你——”徐晨怡本打算上前再打一巴掌,却被林静晨挽留住。

林静晨摇摇头,示意她退后一步,“江媚,你刚刚所说的话我听的清清楚楚,你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因果报应,你跟陈子轩的孩子,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流掉的吗?天理昭昭,人在做,天在看,你们的报应就是那可怜的孩子。”

“是不是你弄掉的你自己清楚,那一日是谁推我下的石阶,是你,是你。”江媚当着众人的面伸出手,满眼泪流,“徐家好本事啊,压下我的哭诉,不给我报道是吧,今天我就让所有亲朋好友看看,你徐家三儿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媚儿,别闹了。”陈子轩挤过人群,将针锋相对的两人阻拦开。

林静晨不以为意,抬头相对,“上一次的视频不也是出自你的手吗?江媚,我突然发现你很有做狗仔的潜力啊,你怎么不转行试试看?说不定以后那些独家新闻还得靠你的手了。”

“给我把放映机打开。”江媚吼向一旁的司仪。

司仪惊慌的从一堆磁盘中寻找着什么东西,最后看见一张写着特殊影像的磁盘,打开放映机。

画面在旋转,是青草匆匆的大草原,一匹快马在草中奔腾。

“不、不是这张。”江媚挤过人群,走上司仪台,翻过一张又一张,最后失落的坐在地毯上。

陈子轩安静的走上前,将她扶起。

“啪!”江媚忍无可忍的伸手就是一记耳光,“是你换的对不对?你不肯让这些事实公众是不是?你心里现在才发现自己爱着她是不是?陈子轩,你置我于何地?你把我们的孩子置于何地?”

陈子轩抱着哭喊闹腾不止的江媚,将她抱进休息室,在没有人可以看见的视线里,眉头一沉,将她弃之在沙发上,脸色渐渐黑沉,语气不善:“问我置你们于何地,江媚,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一日的事情发生经过,你的好母亲自己就先说露了嘴,我还傻的替你讨回公道?好一个公道,你用我儿子的命逼我去仇恨林静晨,好一招心计,我还真是看不出柔柔弱弱的你,竟有如此丧尽天良的时候。”

“……”江媚停止哭闹,惊慌失措的盯着双目赤红的男人,心底一惊,身体本能的朝沙发角落移动。

“我说的对与不对,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不说明白就代表你可以继续瞒天过海。”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子轩,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是不是糊涂你自己反省吧。”

“不,别走,子轩别离开我。”江媚扑上前拽着陈子轩的裤脚,狼狈的挽留着他,“我只是怕你离开我,我怕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自从传出她的婚讯,你自己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借酒浇愁,甚至整夜里都叫着她的名字,你可知我躺在你身边,有多害怕吗?”

“媚儿。”陈子轩恢复理智轻轻的抱着她,轻声安慰,“我们已经结婚了。”

“是,是,我们结婚了,我们真的结婚了。”江媚紧紧的拽紧他的衣角,不肯放手,不能放手。

一出好戏闹完,宾客也走了一大半,江家家主神情冷漠的坐在主席上,一旁陈家家主也是疲惫坐立不安。

氛围很诡异,无人说话的寂静。

林静晨和陆路看完了这出闹剧,哭笑不得的离开酒店。

车内,江俊借着所谓的去医院慰问病人名号提前离场,一坐进车内便是抑制不住的捧腹大笑,“今天这场婚礼举行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的确有够乱的,不过这还真亏了人家徐四小姐的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那一巴掌打的真是心里舒坦啊。”陆路淡笑,就是力度太小了,连五指痕迹都没有印上。

“不过我挺好奇陈子轩的行为,他竟然不选择帮助江媚继续演戏了?”江俊扭头看了眼沉默的林静晨,轻咳一声。

陆路把手轻轻的靠在林静晨肩膀上,“放心好了,管他什么陈子昂还是陈子轩,今天开始咱们得准备自己的婚礼了,别忘了当时是谁非要将婚期定在他们婚期后两天,现在是不是觉得时间太着急了?”

“我只是担心晨怡的最终境遇会是几个月前的我。陪人演了一出又一出相濡以沫的恩爱,结果到头来全是一场局,一场精心策划的囚心密谋困情局。”林静晨长叹一口气,陈子昂的用意如此明显,难不成他会是真心待人家徐晨怡?这可能吗?

“既然你那么担心,为什么刚刚还不同意我揭穿他?”陆路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担心陈子昂会反咬一口,但我们把话说明白了,就算徐晨怡相信他,可无风不起浪,更何况是五年前的恩恩怨怨,还有陈子轩的咄咄相逼,只要她留一个心也总比这么傻傻的成为一个傀儡更有利。”

“你说的那些我也想过,可是他连文治都能蛊惑,一个对我们那些恩怨熟悉的人都能被他扭曲思想,更何况徐晨怡不了解我们,在她的认知里,只有一个陈子昂。”林静晨轻叹一声,伸手抚了抚肚子,满眼忧虑。

“其实你们也别把事情想的太坏了,陈子昂再有能力也是驾驭不了徐家的,就算他过了徐晨怡这一关,徐霖毅这一关也难过,徐大少看人可是比三少还狠准,一旦他起了疑,哪怕两人结了婚,最后也走不到一起。”江俊轻转方向盘,将车子平稳的驶进医院。

正午的阳光从正空照耀而下,医院前院静静的流淌着一条人工小溪,溪水潺潺,游鱼戏珠,玩的好不惬意。

徐誉毅披着一件毛毯坐在木椅上,手里捏着鱼饵,一点一点的撒入池中。

徐霖毅轻吐一口烟圈,面无表情的随着颤动的水痕目光悠长的望去,一时之间,池前两人无人吭声。

徐誉毅撒入了最后一点鱼饵,轻轻的拍了拍手,重新倚靠在木椅上,说:“大哥这是在谋划计策?还是在杞人忧天?看你这样忧心忡忡,那张面瘫的脸平整的好比被熨斗来回烫了无数次,太惊心了,你老还是笑一笑比较好。”

徐霖毅放下烟蒂,冷笑:“你可以把我当成是在陪你晒太阳。”

“这太阳晒了整整一个小时了,能量已经补充够了,说吧,究竟突然跑来这里满目忧愁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大嫂又跑去改嫁了?”徐誉毅打趣。

徐霖毅依旧毫无表情,眸光沉冷,“你能想到小妹的未婚夫是谁吗?”

“大哥什么时候开始也关心小妹的自由生活了?最近是不是L军太闲了,让你无事可做所以喜欢做做副业?”

“是你让我调查的陈子昂,难道你忘了?”徐霖毅面瘫的脸上微露一丝得逞的笑容,见到徐誉毅那张前一刻还笑意满满的容颜在话音一落的下一刻眉头紧蹙,不由自主的,自己脸上骤然大放光彩,含笑凝望。

徐誉毅眼神一暗,冷哼:“他配得上晨怡吗?”

“当然配不上。”徐霖毅回复。

“既然如此,大哥现在是不是应该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而不是来我这里虚度光阴。”

“我只是亲自来告诉你一声而已,顺便看看我的三弟还是两条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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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估计错误,原来明天才能大婚啊,今天先放上渣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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