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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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轩辕初筠以只有一个公证人难免会有所偏袒，所以她方才已经差人去请另一个公证人了。轩辕初菡先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即笑开来：“这个倒是我们疏忽了，我们都是各自找来的人，难免都会偏私，不如让瑾瑜来想一个最公正的人，三个人也好决断。”

瑾瑜强打起精神，不再去看轩辕初菡身边那抹让她心神难宁的身影，笑着说：“我想到了一个人，肯定是最公平不过了。”

“谁？”轩辕初菡眼神亮亮地望着她，轩辕初筠也满脸期待。

“柳学士。”瑾瑜话落，两人眼睛都亮了起来，柳韵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如此，甚好。我这就派人去请。”轩辕初菡说。

这还真赶巧了，二公主派人去请的是京城小有名气的年轻学者——陈典，此人正好在柳韵府里做客，柳韵听来人说几人在这里比试，也很有兴趣，便一同前来了，倒是省了事。只是除了之前的几人，无人知道她们的彩头，知道的人应该也没胆子一下子招惹两位有权有势的公主。

为了不出现平局的现象，柳韵从写有琴棋书画的纸条中抽出了三张，作为比赛题目，分别是琴棋画，每场两人各派一人出战，先胜两场的便算赢了，柳韵、南宫少卿和陈典作为评委。

第一场比赛便是画，大公主的侧夫苏洛以一副小桥流水人家胜了二公主侧夫的一副百花齐放图。

第二场比赛是比琴技，二公主的正夫也就是之前瑾瑜敬酒时替二公主挡酒的那个男子，以一曲彩云追月胜了大公主正夫的一曲天衣无缝。

此时已经是一比一的战况，瑾瑜细心地看到两人头上都冒了细密的汗。第三场至关重要，下棋倒是不用评委盼输赢，他们只起一个监督的作用。瑾瑜正要猜测两人派谁上场的时候，只见大公主和二公主亲自披挂上阵了。

南宫少卿紧张地站在大公主身后，紧盯着棋盘，不时添茶送水。直惹得她身旁的两个男人对他怒目而视，奈何此时不能开口影响了轩辕初菡的心思，只得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两人对视一眼，开始轮流伺候在轩辕初菡身侧，不动声色地将南宫少卿挤到了后面。

南宫少卿愕然，有些苦笑，犹豫了片刻无声地走出了船舱。扶着栏杆，望向远处星星点点的船只，被紫金冠束住的长发被风吹得左右摇摆，脸侧散落的发丝拂过脸颊，遮不住丝丝落寞和难过，这就是瑾瑜跟出去的时候看到的画面。

见过他羞恼、愤怒、生气，也远远看过他笑语嫣然，却是第一次见他伤心和难过。她叹口气，心疼地走过去，知道他烦她，便在距他三尺的距离站定，视线也投向远处的风景。

南宫少卿只是望了她一眼，确定来人是谁以后，视线便又回转到远处的船只，倒是没有说些难听或是抗拒她的话。

瑾瑜忍不住开口问：“你还好吧？”

南宫少卿低垂着头，声音中能听出一丝伤感：“很不好。”

瑾瑜一愣，视线转向他，轻声问：“我能帮你些什么？”

南宫少卿偏过头来看她，眼神中带着探究、不舍、犹豫，却没有厌恶，瑾瑜一时心中欢愉无比，心想只要他提出的要求合理，自己就算是历尽千辛万苦也要帮他达成。

良久之后，南宫少卿幽幽开口：“我听说三公主跟大公主的关系很好。”

他一开口，瑾瑜的脸色就黯了下来，她猜到了他下面要说什么，一时胸口之处像是被插了一把刀，鲜血淋淋，她却还要笑着问：“然后呢？”

“那三公主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很喜欢大公主，我不要争正夫的位置，我只要侧夫的身份就够了。”南宫少卿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虽然猜到了结果，但是真正听到他亲口说出之时，胸口那种疼痛比想象中还要难以忍受。她多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到底怎样你才会接受我？可是她现在还没有资格说出口。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南宫少卿语带讥诮地说：“不帮就算了，反正也没指望着你会帮我。”

“好，我帮。”瑾瑜看到胸口的那柄匕首猛然抽出，带出鲜血迷雾，润湿了自己双眼的同时，再次碎成了沙。

“真的？”南宫少卿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眼神怀疑地望着她，“不反悔？”

瑾瑜点点头，偏过头不再看他，尽量让语气正常地说：“答应了你不会后悔。”

南宫少卿倒是一时沉默了，愣愣地望了她片刻，轻轻开口：“谢谢你。”

瑾瑜强自撑出一抹笑意，说：“回去吧，风越来越大，我想她们这盘棋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

南宫少卿点点头，随她回了舱里。轩辕初筠看起来神色凝重，身旁的男人不时地擦去她额上的冷汗。这边轩辕初菡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轻松，往日里优雅闲适已不复存在。瑾瑜细细看了半晌棋盘，怕是大皇姐这次要输了。

果然，没有多久，就听到轩辕初筠骄傲的声音：“大皇姐，承让了。”

轩辕初菡阴沉着脸，“皇妹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