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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晚霞的情绪除了刚看到柳晴晴的时候那点惊慌之后,后来就很稳了,稳的有点不近人情那种……
贺子兰不禁就有点可怜柳晴晴了,你看这是你亲妈啊,就没为你掉滴眼泪的,简直懦弱到不行了。
她就在想,要是她女儿这样了,她非得跟凶手拼命不可的。
当她把这话说出来时。
柳晚霞冷冷的看着贺子兰,讥讽的笑道:“我该哭么?我哭了让你笑是么?贺子兰,人在做,天在看,早晚你会有报应的。”
贺子兰是不相信报应这会事儿的,她觉得自己就是现在过的苦一点,早晚还是能过上好日子的。
但有时候,报应这个东西,也是真的存在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秦立国这儿为了调查当年的事儿,几天都没回家了,天天吃住都办公室里,那些卷宗,能调来的,他都在一一的查看着。
秦汀语一个人在家里就有点无聊了。
她最近就是太无聊了,才生出这些事儿的,以至于现在还有点忐忑不安的,看到贺子兰买了菜回裴家,就从楼上喊住了贺子兰。
贺子兰也有些时日没见秦汀语了,心里高兴,就说中午让秦汀语过来吃饭。
王二德现在表面上是跟裴红军站在一起的,所以就以客人的身份在裴家住下了。
秦汀语进门的时候,笑着跟裴红军打招呼,笑容甜甜的,还带着丝歉意:“爸,您别生我爸爸的气啊,我爸就是听郝贝说了点什么话,这就急上了……”
裴红军是很喜欢秦汀语的,没办法,赎罪也好,怀念也罢,这是丁柔的女儿呀,所以他对秦汀语好,好的比对他亲儿子都好。
有好东西也愿意给秦汀语,这不又给秦汀语拿了礼物,说是一个老朋友送的,一个青花瓷的镯子,这东西,有市无价,名贵着呢。
秦汀语喜滋滋的就收下了,顺便跟王二德打招呼。
王二德淡淡的点了下头,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
秦汀语坐这儿看了一会儿,听到卧室那里有一阵不一样的声音,疑惑的看了看,说是去厨房帮贺子兰一起做饭。
贺子兰看着秦汀语手腕上那个青花瓷的镯子笑开了颜,就说啊这镯子可值钱了,是当年裴静家留下来的。
秦汀语神色有点不太好,小声的嘀咕着:“他这样还是不对我妈做了不该做的事儿,要是让我爸查出来,他就死定了……”
贺子兰赶紧拽了下秦汀语,小声的训他:“小语啊,你傻啊,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不知道啊,你别管裴红军跟丁柔有什么事儿,裴红军是对你不错的吧,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家的别掺和,你爸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秦汀语不太满意的皱着眉头。
柳晚霞从卧室里出来,刚才是给柳晴晴喂粥的。
这会儿送了碗出来,看到秦汀语在这儿时,眉心拧了下,没打招呼。
秦汀语跟柳晚霞关系还不错,就追着贺子兰问,贺子兰也没细说,就说柳晴晴生病了这样的。
柳晚霞回到屋子里看着还处在半昏迷状态的柳晴晴,心里很深情难受的,几乎是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秦汀语到底还是推开了卧室的门,小声的喊道:“柳医生,晴晴怎么样了?”
柳晚霞红着眼站起来说:“还那样,小语啊,来坐这儿来……”
招手让秦汀语过来坐。
贺子兰都说了让秦汀语别来看柳晴晴,可是秦汀语就是没忍住,她听说柳晴晴让打了,心里是有点小兴奋的。
可以说她是来看柳晴晴笑话的,可是真没有想到,柳晴晴会惨成这样,脸上的伤,头上的伤,那些看不到的伤,她不不知道。
不过柳晚霞给她说了,就说柳晴晴那些暗处的伤。
听得秦汀语头皮都发麻,柳晚霞最后就说了:“小语啊,裴家就是个火坑,晴晴这一辈子是毁了,阿姨劝你啊,还是离裴家远一点的好。”
秦汀语傻呆呆的从卧室里出来,一直到吃饭时,都没什么表情,偶尔抬头看下裴红军和王二德,就觉得这两个老男人像是恶鬼一样的可恶。
席间,就贺子兰最欢快,一个劲的的说着活跃气氛的话。
秦汀语没什么味口,吃了几口就说得回家,怕秦立国回来没见她会生气,转身就出了门。
晚上的时候,贺子兰一进屋就被浓浓的烟味给呛的有点受不住。
咳嗽着把窗户打开,说叨叨王二德:“我说,你能不能少抽点烟啊,这屋子里还有法住人没?”
王二德又抽了口烟,意味不明的剜了贺子兰一眼:“怎么?嫌弃啊,那你可以去你前夫房里睡,我不介意的。”
贺子兰气结,这些事儿,暗地里怎着都成,明面上谁也没有说过。
“王二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想气气裴红军,我也帮你了,你还对我发什么火啊,我为了你我容易么?……”
贺子兰就叨叨着,自己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这的那的……
王二德把烟给掐了,冲贺子兰招招手,让她过来。
贺子兰收起眼泪,以为王二德让她感动了,屁颠颠的就奔过去,往王二德怀里一扑,就撒娇:“老公,你说我也不容易,我们还有孩子,你也看到了……”
不说这个还好,这话一出,王二德那脸就阴的跟地狱索魂的黑白无常似的,一双大手倏地卡住贺子兰的脖子,往死里掐她的。
贺子兰挣扎着,不明白到王二德发什么神经呢。
狂叫着:“王二德,你疯了么?你要杀了我么?你就不怕我们的孩子知道了……”
王二德现在就听不得孩子这两个字,如果手中有把刀,他都想把贺子兰给剁了的。
“贺子兰,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你给老子听清了,我王二德一生无儿无女,你再敢说一句我孩子的事儿,我就掐死你,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以后,永远也不要跟我说孩子!”
说罢,松手,抓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贺子兰瘫软在地上,咳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真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
这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太糟糕了!
冷汗从额头上渗出,继而是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说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这个神经病!
再说王二德,出了门就去了秦家。
门铃响时,秦汀语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会是谁啊?
正犹豫着开还是不开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陌生号码,吓了一跳,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
“小语啊,我是你王叔叔,我在你家门口,你能出来下么?”
“啊,你找我什么,你为什么找我,啊?”秦汀语傻呆呆的尖叫了起来,脑海里全是柳晚霞说的,柳晴晴是让王二德给强暴了,然后又被裴红军给家暴了的。
也不知道是柳晚霞把柳晴晴暗处的伤说的太惨了,还是与她记忆中那些残忍的事儿重合了,秦汀语合身发抖的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扣住被单,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了。
王二德没有想到秦汀语会反应这么大,苦笑了下道:“算了,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离裴红军远一点,那就是个变态!”
秦汀语疯了一样的抓着手机吼着:“他是变态,你不是变态么?你们都是变态!”
扬起手机,啪的就朝墙壁上摔去,眼神中全都是惊恐的慌乱,伸手挥舞着:“不要,不要,不要过来,啊!”
抓起被子死死的捂在自己头上,被子里的娇躯瑟瑟发抖,吓尿了——是真的吓到小便失禁了的。
王二德的耳朵里一直回响着那句,你也是变态,久久回响着,地面上映出他此时的身影,自嘲的笑了下:“可不就是变态么?”
说罢,又望一眼秦家的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属院。
郝贝呢,这一天天的就在这房车里,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好在还有床,倒也能休息。
秦佑安带她走的好像一直是郊区,反正路不太平坦,透气的也就是车顶的天窗,从她上车那一刻开始,除了换车,这车就一直在路上。
算起来一夜过去,早不知道距离江城有多远了。
也不知道有人知道她丢了没有,裴靖东个死男人,要他有什么用啊,自己都让人绑了,他还在弄他那什么破任务的吧!
展翼和小瑜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回了江城。
再然后就是柳晴晴和裴红军,怕是知道她丢了还想放鞭炮的吧。
想着想着,郝贝就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悲哀,天天忙忙碌碌的,结果到头来,自己丢了都没有人知道,这种感觉真是不要太糟糕才好。
但事实却不尽然,莫扬知道郝贝丢了。
实际上从郝贝刚被掳上车时,卡米尔就通知了莫扬。
秦佑安用来绑郝贝的这辆房车,其实是特别改装出来的,防弹不说,还各项设备都很先进,可以相当于一辆临时指挥战车,连卫星装备都特别齐全。
这会儿秦佑安坐在前座,看着显示屏上显示的周边两公里以内的环境,有手下指着一辆灰色的轿车,跟秦佑安汇报着。
“七哥,就这辆车,一直跟着咱们的,一直没换车的跟着。”
秦佑安哦哦了一声,问:“谁的车查出来了么?”
“是苏家的那小子,苏莫扬。”手下汇报。
秦佑安轻点了下头,几乎没有什么意外,早在他打算绑郝贝的时候,就已经把郝贝的近况调查的一清二楚,当然知道莫扬这号人物的存在。
“联系下,一会见个面。”秦佑安淡淡的吩咐着,说罢,叼了根烟,把画面调到后排,看到郝贝坐在那里,一脸落寞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片刻之后,房车停了下来,郝贝正在后面吃泡面,拜托,她吃了五盒泡面了,吃的快吐了。
“喂,我说,给你个机会,有人来接你,你走不走?”秦佑安伸手抢过郝贝手中泡面,挑起来就往嘴里送。
“喂……”郝贝不悦的喂了一声,想骂人,这尼玛的是她吃过的好不好啊!又想起秦佑安说的话,眼中起了一股喜意:“你愿意放我走了?”
秦佑安摇头:“NO,不是我愿不愿意放你走,而是你愿意不愿意走……”
郝贝警戒的看着秦佑安问:“你是不是要问我丁柔的事儿,我真不知道的。”
秦佑安耸耸肩:“郝贝,你也不是个笨人,你说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你爱去哪去哪儿啊,你非得让我用刑么?恩?”
最后后个恩字带着问号落下,就有两个黑衣男走了过来,一人手中拿着匕首,一人手中拿着绳子,大有把郝贝给绑了剁了的节奏。
郝贝吐了吐口水,谄媚的笑啊:“七爷啊,你看,你跟我老公也认知的啊,你知道的,等他回来了,要是知道我受点伤害,他能做出什么事儿我就不知道了啊,就像是你那个萌萌姐啊什么的是吧。”
秦佑安呵的一声笑了:“所以啊,郝贝,你要不说呢,我就把你卖给莫扬,别以为我不敢,我就直接送你们一程,送到非洲去,没通讯器材的地方,反正我看莫扬对你很有意思,你说你要跟莫扬绑在一起几年,再发生点什么,回来时,你老公还要你么?”
“秦佑安,你有病吧,我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不然就杀了我吧!”郝贝一下就怒了,尼玛的,她说了多少好话都不管用是吧。
正骂着呢,另一个黑衣人上车,急晃晃的说着:“七哥,他们来了。”
秦佑安使了个眼色,那个两个黑衣男就上前,把郝贝给绑了,郝贝也没多作挣扎,挣扎有个屁用的,人家拿匕首架在她脖子的。
心中愤恨的骂着,早晚有一天,她得把秦佑安的女人也给绑了,尼玛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秦佑安,把郝贝放了。”
这是郝贝在车里闷了两天后,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夜色正浓,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潮气很重,又湿又闷让人有点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前方汽车的大灯充当了照明的功能,郝贝眯了下眼,缓了下光线的刺激才睁眼看向对面。
黑色的悍马车前,逆光而立的莫扬一身米色休闲装,脸上带着闲适的笑意正与秦佑安对峙着,手上把玩着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手枪。
天空中,还传来螺旋桨的嗡鸣声,这更让郝贝恐慌了起来,特别是秦佑安刚刚说的话。
秦佑安一挥手,黑衣男架在郝贝脖子上的匕首一划,绑在郝贝身上的绳子就这么被划断了。
“狄家的少主,我秦佑安还没有得罪的本钱,郝贝,你跟他走吧,记得我说的话哟……”秦佑安一副特别合作的样子,拍了拍郝贝的肩膀,还笑了下,那笑容郝贝觉得诡异极了。
脱离危险就这么简单,郝贝当然想走了,可是脚步才刚移,秦佑安凉凉的声音中带着惋惜:“哎,要是让你老公知道,你被莫扬抢走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郝贝那抬起的脚步愣生生的收回,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莫扬,螺旋桨的声音更加响亮。
心中七上八下的起伏着,跟莫扬走,是不危险了,但也不难保是另一种危险……
一伸手拖住秦佑安的胳膊,坚定的说:“我不走。”
莫扬那边也听到了郝贝这三个字,有点着急:“郝贝,过来我这边。”
郝贝抬头,直视着莫扬,还有莫扬身后那真枪荷弹的黑衣男,朗声说:“莫扬,我不能跟你走,你回去吧,我就跟秦佑安一起去旅游的,你要是见了裴靖东,就告诉他一声,我等裴靖东来接我回家。”
莫扬的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后面的手下都皱起了眉头不,小声的说着:“莫少,你看……”
强抢呗,秦佑安身边总的才三个手下,他们这一小队的人马,怎么着也抢得过来。
莫扬也是犹豫,秦佑安却是拍开郝贝的手嫌弃死了:“你这女人真是的,这不是有人来救你么?你赶紧走吧。”
郝贝这会儿抓秦佑安抓的可紧了,她怕啊,你说她跟秦佑安走了,怎么着裴靖东还能找到她,要是跟莫扬走了,真想秦佑安说的那样的话,那她要怎么办?
而且,她不喜欢现在的莫扬,更不喜欢莫扬身后那一群拿着枪的黑衣人。
“莫扬,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郝贝十分认真的说着。
郝贝这话,就像是一把利箭一样,直射进莫扬的心窝处,还想再说什么……可是郝贝已经拽着秦佑安往房车里走了。
莫扬的手下也是着急,问莫扬怎么办?
莫扬一挥手,咬牙道:“撤。”
一行人撤去,郝贝回到车里,又重新泡了一碗泡面,秦佑安的手下开着车子,经过莫扬一队人马埋伏的地方,横通无阻。
等过了一段路,确定莫扬的人没有跟上时,秦佑安的手下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七哥,您可真淡定。”
刚才那些人的枪要是一开,他们几人都得让打成马蜂窝了呢。
秦佑安白了那手下一眼:“这点出息。”他怎么会打没把握的仗,赌的就是郝贝现在烦莫扬,和在乎裴靖东的那颗心。
女人啊,就是太感情用事,理智就完全是个屁。
那直升机不是他的,是莫扬弄来的,估计是为了预防万一,他提前探知到了,所以才会跟郝贝说那样的话。
郝贝吃完一碗泡面时,也想到了自己上当这点,当下恨得牙痒痒,但是,如果重给她一次机会,也许她还会做这样的选择。
这世间事,永远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所以天意如此罢了。
两天后,郝贝被秦佑安带到了G城,正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又能说她的选择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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