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1.第991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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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分号赚的钱要上缴总号，那么说，大车行、区家、甚至是顾绘都沾了甜头？”

“没有没有，他们没有！求陛下明鉴！大车行赚的是正常运费，我们要求他们专车运送，在卸货前不得捎带其它货物，所以出的运费里面包含了这一笔费用，但真的是在正常行价的范围里，他们没有多收钱，我们也没刻意多给钱，就让大车行以为我们是做奢侈商品的生意人，多给的那一点钱只是为了确保货物安全，他们每次都照我们的要求把货物顺利送到指定地点。所有钱的事情都有账目可查！求陛下明鉴！”

“大成府的乡绅们也只是负责接应和护送出境，这么一沾手就能拿钱，区家大车行却只赚你们一点运费，你以为朕好骗？！”

“我不敢蒙骗陛下！天水坊的区家大车行分号真的只赚一点运费，区家人和顾绘都没有沾甜头。”

“到底谁沾了甜头？说！”

“是，是顾昀和白蔻。”

“这有他们俩什么事？！”

“货船抵京后要人接货，货物都是正常包裹，上面只有自己人看得懂的记号，我每次得到接货的消息，就把字条交给顾昀，顾昀再给白蔻，最后由白蔻转告大车行，让他们安排车辆去接送货。因为他俩居中做事，所以有分给他俩一些甜头，除此之外别的真没有了，我知道的走私的事只有这些。”石天珉伏下身子叩头，他大致知道舅舅把那些钱都用在什么地方，但他不能说，他不能承认他们有过干掉太子让豫王取而代之的计划。

篡位夺权，以下犯上，手足阋墙，都是朝廷大忌，天家无情，石天珉还不想死。

圣人抿了抿嘴，没有进一步追究石天珉是不是真的不知详情，他向身旁挥了挥手，“找到顾昀，不拘时间，进宫见朕。”

喜公公欠了欠身，急步出去安排，等他再回来时，御书房里祖孙两个依旧保持着他出门前的样子，圣人在御案后头脸色难看，石天珉额头着地不敢起身。

“派人跟石天珉回去，找到全部账本，送去刑部。”

“是。”

“大公主府依旧暂时封禁，但明日准许石天珉出门吊唁他妹夫，让人跟着。”

“是。”

“我妹夫？！”石天珉仓皇抬头，大惊失色，被软禁在家里这么久，真的是很多事都不知道。

“你妹夫前几天逛青楼死在了妓女的床上，你替你父母去看看你妹妹。”

“是，谢陛下隆恩。”

石天珉磕了头，随喜公公出去，外面已经有人在等他一块儿回去拿账本，坐在回家的车里，石天珉情不自禁地全身抖得厉害，他不知道因为赈灾引起的全面清洗会持续到什么地步，等到朝廷挖出更多的罪证，只求自家、舅舅家和外祖母还能留得性命，纵使舍了世代富贵也值得。

寻顾昀的人兵分两路，一路去晔国公府，一路去工场。

顾大夫人得知宫里来急寻顾昀入宫面圣，匆忙赶到前院正堂亲自询问，对方也不敢对她有所隐瞒，讲出寻顾昀是因为圣人先见了石天珉。

联想到赵氏族人被押解进京以及走私的事，顾大夫人不知道自己儿子在这中间牵涉多少，但他和石天珉玩得好又有经济来往是全京城皆知的，既然圣人见了石天珉，再要见顾昀也是理所应当。

赏了天使送了客，顾大夫人紧接着又让管家去礼部官署通知老爷，她回屋等待进一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