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人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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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卫士尴尬已极，讷讷的缩回了手：“小的无礼，小的无礼。”尔朱落兮出现在那两名卫士的身后。

李澹信步进了府邸。

尔朱落兮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李澹笑笑：“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的样子。”

尔朱落兮叹了口气：“叔父一定会派你前来用你的手搭我的身体，让你来试探我是真心擒住了天行毅，还是跟天行毅串通一气，布局来害叔父？还有，只有你才能从天行毅的脑袋中，将他如何驾驭众镜的秘密窃取出来，你的那位师兄门雪都不能，所以呢，我不是早就知道你会来，而是我早就准备你会来。”

“原来如此。”

史光远见尔朱落兮神色坦然，心中不由暗忖：“大将军大概是有些多疑了，尔朱落兮毕竟是他的侄儿，如何敢有胆子谋害？”

李澹向尔朱落兮走近，尔朱落兮坦然伸出手来，李澹搭住他的手，但觉尔朱落兮识海之中空空落落，并无奇怪之处。但是这识海之中一些信息十分奇怪，迷迷糊糊的，他竟然探听不明白。

他搭过手后，心中感觉难以索解。

史光远见他神色有些捉摸不定，心中不由得奇怪，悄悄将他拽到一旁，尔朱落兮也不拦阻，只是微微冷笑的看着。

史光远小声问道：“怎么样？落兮的识海里面有没有想谋杀大将军的念头？”

李澹摇了摇头：“没有。”

史光远又接着问道：“他生擒天行毅是真是假？”

李澹：“生擒天行毅是真的。不过.......”

他只觉着个尔朱落兮不似真的尔朱落兮，可是站在他面前的又如假包换，这人绝非易容，也绝非假扮。

史光远却哪里知道这些，他只要认准了尔朱落兮是真生擒，便大功告成，当下心中大喜，见李澹还在思索，也懒得听他不过之后的内容，扯过李澹，道：“这两件事没问题就行，还不过什么，别不过了！”

尔朱落兮笑了笑，走了过来。

史光远道：“我能将天行毅提走吗？”

“那不成，李道长待会儿还得在这触摸天行毅吧？”尔朱落兮拒绝。

李澹点了点头。

尔朱落兮拱了拱手，道：“史将军，明日我亲自将天行毅提到大将军府上，便不劳费心了。”

史光远自知自己虽是尔朱荣心腹，如今又来探听尔朱落兮办事真伪，见他对自己不甚欢迎，不肯让自己提人，当下也知趣，寒暄了两句，便向尔朱落兮告辞。在他想来，只要尔朱落兮对大将军没有异心，明日向大将军交人也无不可。

..........

尔朱落兮看着史光远出门，咣当一声将大门关上，

李澹犹自在沉思不解之中。

尔朱落兮走到李澹跟前，道：“我瞧你还是一脑子浆糊是吧，走吧，咱们先吃饭，吃完带你去见天行毅，他还在等你呢！”

尔朱落兮在前面带路，将他迎接到内堂。

内堂里灯火通明，早已经备好了一桌酒菜。海陆毕至，酒香四溢。

尔朱落兮：“这一桌子酒菜，你喜欢吃素的，这桌上有素菜大师为你准备的上好芦笋、猴头，各种生鲜菌类，山珍皆备；据探子回报，你近日似乎也开始进食一些荤腥了，看上去不像是完全拒绝。”

李澹叹气道：“唉，吃荤腥，吃荤腥，来者不拒。”

尔朱落兮：“等你吃完，见了天行毅后，你的疑问便有答案。”

尔朱落兮、傅无衣等一干人围着李澹坐了一桌。

桌上，众人频频劝酒。

尔朱落兮笑道：“大家可不要把道长给灌醉了，一会儿，取天行毅的机密不成，他自己倒钻桌底下去了。”

李澹只想今晚如何神志清醒，并不想这么早便去取天行毅识海中的秘密。灵山之中，各种方术齐备，化酒为水的本领在他而言也如同小儿科一般，

他找了个托词，道：“天行毅这种驾驭众镜的秘密，一定是藏在他识海的最深最深之处，不到夜深人静时分，极难获取，我寻常获取的、通过身触法获取的都是一些识海浅表的信息，但若是识海深处，只怕夜半三更，人熟睡了之后，这些识海信息脱离人的浅表意识监控，才可获取的。”

众人听的大叫佩服，哪里知道李澹这不过是为自己必须熬夜避开与王后绮梦找的托词。

尔朱落兮笑道：“李澹，如你所言，这人心深处，岂非便是一个乾坤？这浅表意识控制深层意识，岂非这人体之中，识海之中，还藏有一座监狱。”

李澹笑了笑：“正是，这身触法获取信息，也因人而异，有人意志坚强，便不易获取，有人意志薄弱，便极易获取。这天行毅这脸上一看便有枭雄杰出之气，从他身体之中获取信息只怕并不容易，在王宫之中，他行刺之时，我曾与他接触，并未获取过多信息。”

李澹当时确曾碰过天行毅，确实并未获得信息，所以他说这话时毫无愧怍，不似诈伪。

尔朱落兮忽然笑了笑：“道长，我劝你不用去套天行毅的消息了。”

李澹愕然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