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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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些，看着那副画，那是她母亲去世那一年画的，那是她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常常思念阿娘，总是爱独自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不敢让别人听见，害怕再惹来责备。

“我阿娘是扬州瘦马，当时是整个扬州城最出名的女子，我阿娘貌美，且性格温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楚萧靠着桌案，静静的看着夏春昭回忆往事，长长的睫毛扑扇着，阳光洒在上边，在她。脸上留下了好看的阴影。

夏春昭如此天仙般的相貌，她阿娘定也是生的极美的。

“我阿娘告诉我，当年她和我阿爹便是在游舫上相遇的，那时我阿爹还不过是军中一位默默无闻的副将，扬州追求我阿娘的世家子弟众多，可我阿娘不知为何就对阿爹暗许芳心了，后来我问阿娘为何，阿娘说，也许这便是一见钟情，只要也瞧上了，别人就如何也入不了眼了。”

“可是后来你阿爹迎娶了杨家嫡女，还立了战功当了辅国将军。”楚萧微微低下了身子看着夏春昭的眼睛，姑娘双目透亮，似乎被一层水雾蒙住。

“对，可是我阿娘说，阿爹是为了将我们母女接到他身边才去立的战功，不然他根本没有能力去与主母家抗衡，他之所以会娶主母，也是因为当年阿爹是在主母的父亲手下办事，他拒绝不了与主母的婚事。”夏春昭抬了抬头，努力地将眼泪憋回去。

“阿娘刚开始知道阿爹成婚的时候哭了好几日，可是知道阿爹要将她接到夏府后，却又原谅了阿爹，慢慢开心了起来，可是自从进了夏府后，碍于主母的势力，阿娘活的越来越委屈求全，阿爹刚开始还会关心阿娘，可后来似乎被主母闹得真的疲倦了，对母亲的情意便也就慢慢淡了许多。”究竟还是没忍住，泪珠一连串儿地滑了下来。

“后来呢？”楚萧抬手轻轻地擦拭着夏春昭脸上的泪珠。

“后来......”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再回忆起那段往事，“后来我阿娘自杀了，或许是真的活得太累了吧。”

“如果是我，夏春昭，如果我是你阿爹，”楚萧忽然扳过她的双肩，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我一定不会让我喜欢的人受委屈，即便是头破血流万劫不复，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我喜欢的姑娘受委屈。”

“你阿爹或许是真的很喜爱你阿娘，可是他却并没有保护好你娘，也没有保护好你。”

他伸手将夏春昭揽到怀里，少女独特的清香幽幽的传来，浸入他的每一个毛孔，他不由地将夏春昭搂的更紧。

夏春昭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还未回神，却已是被楚萧一拉一拽地拥入了怀里，刚想挣扎，却又忽然想起他背上的刀伤还未痊愈，连忙止住，就这么安静的呆在他怀里。

楚萧的怀抱很温暖，自从阿娘走后，再也没有人会像楚萧这样拥抱着她，她一时十分贪恋这份温暖，脑海里竟生出了不愿再起来的想法。

“夏春昭，以后不需要再如此委屈自己，顾忌别人的脸色了，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道。耳根处传来酥酥的麻，心里头传来莫名的悸动，她用力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此刻他是看不见自己点头的，于是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