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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继续盯着吧。”我挂了电话,看向窗外,天刚蒙蒙亮,楼下有个豆浆油条的早餐铺子,昨晚没吃饭,肚子饿的咕咕叫,我便拿着手机下楼去吃早饭,没等吃完,歆芸又打来电话,说绑匪要求汇款,给了她一个银行账号、开户行和名字。
“发给我。”我说,少顷,歆芸发来短信,账号,后面是华夏工商银行,正州市新民支行,用户名是李建城。
我马上把信息转给昨晚冯瑶给我打电话的那个手机,很快,冯瑶回电:“绑匪要赎金?”
“嗯,两百万,让中午之前,打到这个卡上。”
“知道了,你别着急,至少有线索了。”冯瑶说。
我回到宾馆,继续等待,一边看早间新闻,一边继续等待,大概一小时后,冯瑶给我打电话,说查到那个李建城了,是正州一个经营五金商铺的小老板,已经被龙组严密监控。
“你们监控他干啥啊?”我笑道。
“什么意思?”冯瑶问。
“绑匪又不傻,肯把他的信息暴露出来,就不怕咱们查,从他身上查不出什么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张卡,此时应该就在他身上,钱打过去之后,他又不知道自己卡上有钱,绑匪会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去找他,拿走卡里的钱。”我分析道。
“有道理啊……那怎么办?”冯瑶问我。
“问问他,最近是不是别人给他汇过款,生意合作伙伴之类。”
“什么意思?”冯瑶又问。
“打个比方,以前我跟你有过生意往来,我给你汇过款,知道你的银行信息,现在我绑了人,能勒索来一大笔钱,我怕直接汇款到我账户,被人怀疑,所以先用你的信息,给你汇过去,然后再去找你拿钱。”我说。
冯瑶沉吟片刻:“会是这样吗?”
“反正这个李建城,至少现在,应该是个局外人。”
“好,那我去查。”冯瑶挂了电话。
我心有有个疑惑,她不是十七处的处长么,代号又是203,应该是在龙组总局排名三号的大人物,怎么连绑匪的这点小算计都识破不了呢?
后来才明白,人家龙组的主业,根本就不是干这个的,这次宋佳被绑架,如果动用制服力量的话,相信很快就会破案,之所以动用龙组力量,一是因为冯瑶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二是因为龙组能调动的人力资源、社会资源比较多。
龙组不是凭借推理而破案,也懒得靠推理,因为他们有凌驾于其他部门的权力,可谓只手遮天,至于华夏为何会赋予龙组这么大的权力,后面你们就会知道。
又过了一个小时,冯瑶给我打电话,说审问过了,用的是龙组的审问方式,李建城确实不是绑匪的同伙,他那张银行卡也是一周前才办理的,而之所以会办那张卡,就是因为有两个商人从他的商铺买了一批货,但商人不肯支付现金,非要让李建城去银行办理一张银行卡,把钱打给他,因为这批货的价格远高于市场价格,为了两万多块钱的利润,李建城便去办了这张银行卡,并确认钱打到卡上,取出现金之后,才给对方发货。
“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绑匪就开始策划这起绑架案了。”我说。
“应是如此,但李建城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记得他们是东北口音。”冯瑶说。
“东北口音?”我一愣,东北人,千里迢迢去正州弄一张银行卡,准备接收赎金?
没理由啊,如果只是想离西城远一点,在京城多好,鱼龙混杂的地方,干什么都方便。
我脑袋嗡地一下,昨晚那个不详的念头又涌上心头,看来,对方的目的,还是冲我来的,之所以选在正州,唯一的原因就是,正州在黄河以南,他们知道宋佳是我最爱的女人,她被绑架,我肯定会去救,所以引着我去正州——即是说,有可能那个射箭报信者,也是绑匪们的同伙?
这么看的话,如果我不过河,他们目的没有达到,是不会放了宋佳的,因为筹码并不是两百万,而是我,张东辰!
“怎么了?”冯瑶问我。
“安排个车过来接我,我去找你。”我淡淡地说。
“呵,你不怕再掉河里去?”
“顺便给我带个救生圈过来。”我说。
“你还是不相信我能搞定?”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猜到了绑匪的目的。”我把自己的推理过程,告诉了冯瑶。
冯瑶听完,沉默半响才说:“那如果你过河,不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么?”
“有你在,我不会死的,我相信你能搞定这件事!”我特意在“这”字上加重了语气,顺便戏谑一下冯瑶不会破案的事儿。
“切……好吧,我开车过来接你,地址给我。”
二十分钟后,我看见一台挂着龙组牌照的陆地巡洋舰停在旅馆楼下,下楼退房上车,没想到冯瑶真的带了一个游泳圈放在后座,我一上车,她就让我先套上,为了让她安心,我套上臃肿的游泳圈,冯瑶掉头,上了黄河大桥后,没有着急前进,而是靠边停车,她下车,绕着陆地巡洋舰检查了一圈,踩踩轮胎,确定没有问题,再往前开。
现在是白天,我们虽然走到是里面的车道,但依然可以看见桥下的滚滚黄水,非常壮阔,不愧为华夏第一母亲河,也难怪宗泽没办法过河,在古代没有桥梁的情况下,别说金军在岸边设防,就是不防守,宗泽想把大军顺利运过河去,都得颇费周章。
很快,车来到昨晚出事故的那个地方,桥梁破损处已经被简单修复,只是封闭了一侧的车道,需双道合一,过去了再分开。
“查明白了么,为什么桥会断?”我问冯瑶。
“没有,技术人员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断,这是一座新桥。”冯瑶纳闷地说。
这次平安通过,很快下了大桥,来到正州市区,汇入车流当中。
“是不是昨晚那一劫,就算完事了?”我问。
话音刚落,只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陆地巡洋舰一下,我赶紧回头看,是一台深红色的大货车,这一撞不要紧,货车拉着的钢筋,从后面的货架上接着惯性前冲,有好几条戳穿了陆地巡洋舰的后车窗,射向前座!
我只是看见,却没有时间做出反应,眼见着一条钢筋跟着我面门而来,冯瑶突然一脚油门,车在往前,钢筋也在往前,我更是在座位上下意识地向前躲避(系着安全带,没法第一时间跳车)。
咣,陆地巡洋舰撞开了前面一台社会车辆,继续前冲,那条钢筋头,终于停在了我面前几厘米的地方,带着轧断的痕迹,跟一把锋利的凿子似得,钢筋至少有大拇指那么粗,要戳在脑门上,肯定直接穿过去了!
后面的货车已经刹停,冯瑶继续加油门,往前拱,钢筋一条条从陆地巡洋舰里抽了回去,在车窗上留下五、六个骇人的洞。
“哎妈,吓死我了,”我扑了扑胸口笑道,“这是又躲过去一劫呗?”
“你还笑得出来?”冯瑶白了我一眼,回头看看,把车往后倒了一点,绕开前面被撞的轿车,换左边车道,快速离开车祸现场。
五分钟后,陆地巡洋舰“平安无事”地开进一个大院,是他们正州的龙组局办公地点,冯瑶把车停在院子中央,离四周的建筑物都很远,熄火的时候,嘟囔了一句:“我就不信还能山崩地裂,把车沉下去不成?”
话音刚落——不是地裂,是我手机响了,不过还是把我吓一跳,掏出接听,却是赵倾城。
“怎么了,倾城?”
“你是不是过河了?”赵倾城劈头就问。
“你怎么知道?”我反问。
“我刚才在地图上看正州的位置,突然反应过来的,敌人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想把你引过黄河?”
“我已经猜到了。”我笑道。
“赶紧回来吧,太危险了。”赵倾城说。
“就没有破解之法吗?”我问。
赵倾城想了想说:“要不,我问问白蒹葭?”
“对啊!”我一拍脑门,怎么把她给忘了,上次在殡仪馆,白蒹葭在胡天娇的脸上点了一个痣,说可以改变她的命运,赵倾城说这是“柳庄相术”里的技能,既然胡天娇的命能改,我的是不是也可以?
“我问问她。”赵倾城说。
“不用,我有她电话,我直接问吧。”我挂了电话,马上打给白蒹葭。
“有事吗?”白蒹葭接听,透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阵阵寒意,冰的我手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缓了缓,把这次宋佳被绑事件,言简意赅地跟白蒹葭说了一遍。
“你的命我改不了,还是回北方吧。”白蒹葭听完,淡淡地说。
“不能想想办法么?哪怕几天也行啊!”我说。
白蒹葭沉默不语,我以为她把电话挂了,看看屏幕,还在通话中。
“办法倒是有一个。”白蒹葭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犹豫着说。
“那你快说!”我催道,生怕下一波劫难到来。
“你身边有女人吗?”
我看向冯瑶:“有一个。”
“把电话给她。”
我把手机给了冯瑶,冯瑶疑惑接听,嗯了两声后,突然脸色涨的通红:“不行!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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