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她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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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个青阳很厉害啊，殷奕学长把压箱底的问题都拿出来了！还有专业的题目呢！她居然都答出来了！”王平对着监控屏幕，耳朵都快凑到屏幕边上的音响上去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这位其实是哪里的博士来的吧！”

“你行了啊，她的资料不是就在那里吗！十八岁还没满呢，正经的高中生！”施青有一点抵触王平眼里毫无保留的疯狂崇拜，不过还是中肯地说了一句：“这个青阳，确实是少有的天才人物。”

“或者已经不止是天才了。智商很高，情商也不错——殷奕学长给的问题，她总是信手拈来，一个疙愣都不打——”程遇叹道，“虽说那些问题还不算特别难，但是都有一定的深度和广度，没有一定的知识面和积累量，根本不可能答得出来。再说，殷奕学长出手，哪里有问题简单的道理？人际交往，日常生活，阅读学习，体育锻炼，长处、短处，优点缺点，兴趣爱好，一样一样问过来，一般人听得都有些头昏脑涨，这个青阳却还能回答得头头是道——只怕这回殷奕学长是棋逢对手了。”

“她还是人吗？”施青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平突然回过头来，目光有些诡异：“大概是的。资料上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确实，一个十八岁的人类少年，达到这样的高度很难以置信。”程遇叹息着道，“但是我们还真没查到她有是别的智慧种族的迹象，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施青扯了扯嘴角，“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钻进牛角尖了。”

“没事。”王平过来拍他的肩，“遇上这么一个人物，大概谁都会先怀疑一下人家的基因——不过你也是很优秀的。”

“是啊，学院里的纯种人类，你数第一。”程遇也道，“别这么丧气嘛。”

“我总有一天，要好好会会这个青阳。”施青笑了一笑，“我没有丧气，哪里能不战而败呢，不是吗？”

“这就是了。”王平一拳捶到施青肩膀上，“男子汉大丈夫，有事情不要憋在心里，遇到困难就去征服——没有什么能阻挡你向前的脚步。”

“嗯。”施青笑着应。

程遇看着不再别扭的施青，也微微笑了一下，指着青阳那间小隔间的监控画面道：“看，殷奕学长要出招了。”

王平立刻凑过来，语气有些夸张：“不至于吧，这个青阳再天才也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啊！呜……学长怎么可以这样……”

“不过是敏感度的测试，你急什么。按这个青阳的资质，这些东西迟早要测试的，如今只是提前了罢了。”施青说到这，语气也有些疑惑，“可是为什么一上来就是这个？这种测试不是该在考核一段时间以后再说的吗？”

程遇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只是殷奕学长似乎从上面得到了指示，这个青阳的考核和入学，由他全权负责。照理说这也是正常的，表现特别突出的新生会派给优秀的学长做导生，只是把殷奕学长派出来稍微有点奇怪罢了。撇开这个不谈，这个人类小妹妹的福气真是不错，跟着殷奕学长能学到好多东西呢。”

“那也要她能通过学长的刁难才是。学长的手段我们都有概念的啊，我看那个小妹妹通不过。”王平提出反驳，“殷奕学长可不会因为她是人类或者女孩子就留情面，这对人家幼小的心灵说不定会造成什么伤害。”

“不至于。学长虽然厉害，但是起码的分寸还是有的。再说了，”施青的语气忽然带了一丝调侃，“你以为那青阳是你这种人哦？”

“什么叫我这种人嘛！”王平一听施青的话，立刻蹦起来了，“好歹我的操作能力是顶尖的，概念不清就算了嘛……只是殷奕学长的考核是真的很严嘛……通不过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说到这里，他有有些悻悻。

“是啊，因为你偏的太厉害，但是操作能力又是真的数一数二，所以学长才勉强给你过的。”程遇笑眯眯道，“说实话，那些没能进来的人都在暗地里说你是一枝独秀的奇葩呢……”

“我怎么就奇葩了？”王平有一些不服气，“加上我哥，我们俩一个概念一个操作，目前还没有失败的实验呢！”

“是是是，你是人才……”程遇将他按回凳子上，“虽然有几样实验是险过，数据不可用……但这还是无法改变你偏科的事实，殷奕学长当时就要不要批准你们俩入组纠结了好一阵来着。你说你啊，怎么就偏科偏成这样了呢？别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你倒好，正好缺一半，和你哥互补——虽说这样也不是不好，但是说出去总是有点丢脸的不是？在专门出全才的族人里，你们确实有些异类。”

“妈妈说是因为我和哥哥在她肚子里抢营养来着。”王平撅起嘴，“我们族人从来没有生出过双胞胎，就这一点我们兄弟也够奇特的了，也不怕别人说。”

“也是，这倒反而是一个好处。”施青笑着开玩笑，“盛产全才和学霸的一族里，突然有两个标新立异的家伙，在面目一致的族群里可扎眼，说不定正好能被上面的什么人或者外界的什么机构看中呢。”

王平撇了撇嘴，“我们才不稀罕什么出人头地。”

施青正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程遇的惊呼打断了。

“你们看，这是迷雾森林的任务！”程遇指着监控图上殷奕手里的地图，脸色扭曲，“这不是起码二年级的能力者才能接的人物吗？学长这是疯了吗！青阳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啊！”

施青和王平闻言，立刻凑到屏幕前细看。片刻，两人也叫了起来。

“这是我们平时都不走的路啊！”

“这个已经超出了考核的范围了吧！”

几人叫完了，还是施青先冷静下来。“不对，学长是很爱惜人才的，他不会把一颗新星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你们仔细看那张地图。”

三人对着那标记纷繁复杂的地图看了良久，程遇才试探着问：“难道是认路的考验？”

“不会吧，”王平抽搐着眼角，“认个路而已，用得着到迷雾森林的外围去嘛！再说了，现在考人家的方向感也不对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