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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棠按照房号慢慢往里面走去,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忽然听见里面传出了叶卿言的声音,她说话的语气非常的温柔,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好啦,你不愿意吃饭的话,我就推你去太阳底下晒一晒好不好呢?就是要多晒晒太阳,对骨头好……”
聂棠虽然听见了她的声音,可还没来得及回避,就见叶卿言突然出现了在了门口,一手扶着门框,脸上笑眯眯的:“棠棠,你怎么来了?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聂棠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回答:“是啊,我来看看你。”
她觉得,正常人突然在这里看到她,肯定不是叶卿言这个反应,至少也会怀疑她在有意识地跟踪。可看叶卿言这样子,她这还继续打算装傻下去,插科打诨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别处吗?
叶卿言很快就回到房间内,把一张轮椅推了出来,轮椅上坐着一个满脸麻木的老太太,她双眼无神,放空地望着前面那一片虚空,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法把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
聂棠趁机探身往房间里看了两眼,这房间是双人间,有两张小床,靠窗边的位置还有一张狭窄的书桌和配套的椅子,别的就空无一物。
叶卿言推着轮椅,语气还是轻轻柔柔的:“我以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红星福利院,这名字是不是很土?”她伸手,把垂落在眼前遮挡视线的长发拨到耳后:“我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棠棠,其实我比你还惨。”
聂棠只是单亲而已,但是她有一位很爱很爱她的母亲,尽管两个人相处会有些磕磕碰碰,可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是不会骗人的。
聂棠觉得她都找到这里来了,还被当场抓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位……嗯,是你的养母?”
“是啊。”叶卿言朝她微微一笑,“她年纪大了,身边没有什么亲戚好友,认识的人之中就只有我还会好心来探望她。不过她现在也不认得我了,每次她好不容易记住我是谁之后,等我一离开,她又忘记了。所以感觉,每天都是新的开始。”
她垂下眼,温柔地望着自己的养母,还很贴心地伸手帮她梳理那一头花白的头发,然后俯下身,附在她耳边问:“你喜欢去哪里晒太阳呀?去那边的葡萄藤架子下面好不好?我有朋友来看你了,她长得好好看,太阳晒太多了会晒黑的。”
聂棠忍不住皱眉。叶卿言对待养母这态度……怎么说,虽然很温柔,在外人看来也非常地体贴,可她就是觉得有股淡淡的寒意不断往上冒。
突然,叶卿言低垂着头,嘴角微微向上撇:“棠棠,你在调查我吧,不然你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来?”
她说完这句话,又给了她一段消化的时间,缓缓地、缓缓地拧过脖子,盯着她:“叶家人都不知道我经常会来这里,叶秦风也不知道。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突然间,整个气氛都凝固住了。
聂棠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心已经提到了最高,她已经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氛。
大概是她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紧绷,叶卿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伏,花枝乱颤:“棠棠,你在害怕我吗?怕我什么呢?这里这么多人,还是闹市区,我又不可能把你杀了以后抛尸在河里。”
聂棠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安静地看着她,一直耐心地等她笑完了,才给她迎头一击:“那么,你告诉我,我真正的那位堂姐去了哪里?沈琰,或者你喜欢听我叫你孙阳阳?”
……
叶卿言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轮椅推到了葡萄藤架下。
她既没有慌乱,也没有辩解,反而一屁股坐在边上的花坛边沿,还很没仪态地把长裙一把撩了起来,大大咧咧地架起了二郎腿:“你要是早点说,我就不用在你面前装淑女了好不好?”
她还一把扯开了披散在脖子上的长发,随便往背后一扔,撇嘴道:“别叫那个有叠字的名字,感觉就像一条狗的小名。”
这画风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聂棠头一次觉得有点崩溃,就算上回沈陵宜在复赛翻车那次,也是让她觉得有点雷人,但还是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可是叶卿言现在的表现,已经完全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聂棠站在她面前,轻声道:“你的裙子……”
叶卿言仰起头看着她,莫名其妙:“裙子怎么了?还是好好的啊?”
“还是放下去比较好。”聂棠斟字酌句地开口,“你的那个底裤……会被人看见的。”
叶卿言又啧了一声,皱着眉,似乎觉得穿裙子可真是一件麻烦事。
她双腿分开,以那种很男性化的坐姿跟她对视,连说话的音调都突然变粗了,变成了男人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你这还是第一个发现我秘密的人,到底是我哪里露馅了?”
他真觉得他扮演女孩子扮得很好,大学三年多,从来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他的性别问题。他还是启大男生的梦中女神,比聂棠这个真正的女生都要受欢迎!
聂棠转过身,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扶着膝盖。
她觉得自己需要狠狠地冷静一下,再说她其实早就有有所感觉了,她不应该被这点小事影响到——她做了五分钟的心理建设,觉得自己可以了,于是很认真地回答:“白水林的时候就怀疑了。”
“哦。”叶卿言伸长了腿,懒洋洋地晃了一下,他的腿还轻轻碰到了她的,他也没立刻收回去,反而很没诚意地表示,“对不起啊,碰到你了。”
“沈琰,”聂棠侧过头,一双黑沉沉的丹凤眼凝视着他,“你姓沈,跟沈家有什么关系?”
叶卿言——不,其实应当叫沈琰,他抬起脖子,正巧他的喉结就特别明显地暴露在了阳光底下。
他摇了摇头,笑道:“你是在为沈陵宜担心吗?不用担心,我可不是沈正清的私生子,我对于沈家也没任何兴趣。”
聂棠觉得,他不说话还好,妥妥就是一个很柔弱的软妹子,可是这一说话,这张脸这身裙子再配上男人的嗓音,她都很崩溃啊!
沈琰突然凑近到了她的眼前,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嘲笑道:“我如果心怀不轨的话,就该直接把你压倒,你身体这么弱,还不能反抗我……”
聂棠一动不动,很淡定地回答:“那你尽管试试,结果想必也会让你永生难忘。”
沈琰也没动,依然保持着跟她面贴面的姿势:“那你还想怎么样?回学校去揭穿我是个男人?”
聂棠:“……”
她总觉得他现在不装女孩子了,这态度就让她有点摸不准,也难怪赵院长和张宝珍从前的邻居说沈琰性情古怪。
不过,当他还是女孩子的时候,那态度也是奇奇怪怪的。
聂棠伸手,把他推开一段距离,严肃认真地问:“那叶卿言呢?跟我在血缘上是堂姐的那位去哪里了?”
沈琰看着她,忽然一笑:“她死了。”
“是不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摇晃了两下,语气颇为蛊惑,“我可以带着你亲眼去看一眼呀,只要你想。”
聂棠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突然就感觉周围的空气产生了一阵不自然的扭曲,那温暖的阳光,翠绿的葡萄架子,还有阳光漏过葡萄藤后映在水泥地上的光斑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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