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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华怛然失色:“我女儿怎么了?”

管家战战兢兢地回话说:“诗好小姐被人吊挂在了红名山的断崖壁上,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已经严重脱水。”

吊挂?

温书华心急火燎:“到底是谁?居然敢这么对我女儿。”

她边说,边拿了外套出门,脚步很急。

管家连忙跟上去:“应该不是一般的绑匪,没有接到任何赎金交易的消息,说明对方不图财,很有可能是恶意报复。”

居然还有人敢打他们温家人的主意,温书华咬牙,最好别让她查到是谁。

医院。

温诗好输了三个小时的液就醒了,警察在给她做笔录,来了两个调查组的警察,一男一女,都是三十上下的年纪。

“温小姐,请你配合一下。”女警是第三遍重复。

温诗好还是置若罔闻,她一言不发地坐着,目光呆滞,脖子与手腕上都缠了绷带,脸色很难看。

女警察再问了一次。

“有几个绑匪?”

停顿等了很久,依旧得不到答复,她继续追问,语气有些强势,带了点审讯的味道:“你看到他们的脸了吗?”

“你认不认识?有没有什么特征?”

“他们为什么绑你?对你做了什么?”

不论警察问什么,温诗好始终不吭声。

问了半天,一点收获都没有,女警察没有耐心了,正要再问,同伴拉住她:“她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意识,回头再录吧。”

“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各项数据都很正常。”女警察坚持,“温小姐,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温诗好终于开口了,因为长时间脱水,嗓音有些嘶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温小姐——”

她打断了女警察,语气已经有些过激了,情绪很不稳定:“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

“你再好好想想,昨晚——”

女警察的话,再一次被截断,是温书华进了病房,疾言厉色抢了话:“够了。”态度十分不悦,语气很冲,“怎么查案是你们警局的事,不要再刺激我女儿了。”

“……”

女警察彻底无语了,就这态度,还查个屁!

调查组的两位直接走人了。

温书华使了个眼色,管家便出了病房,并将房门带上了,待房里没了外人,温书华才问女儿:“诗好,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回答。

温书华有点心急如焚:“是不是来找我们温家寻仇的?”

早些年,还是老爷子当权的时候,耍了不少手段,开罪过很多人,她猜想女儿不肯说,肯定是另有隐情。

“妈,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温诗好不耐烦,直接躺下,背过身去。

温书华看她精神不太好,也不敢追问下去:“好了,我不问了,你先休息。”

她躺在病床上,却半点睡意都没有,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双阴翳的眼睛。

是时瑾,是他将她绑了。

她打开仓库的铁门,便看见了他,腿软得挪不动脚,身体颤栗,连声音都跟着发抖。

“你、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问你几个问题。”时瑾睨了她一眼,瞳孔像沙漠里的星子,亮得逼人,“如果你觉得我查不出来,可以选择说谎,只要不被我发现就行。”

语气处之晏然,没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只是,莫名得教人胆战心惊,便连看守的那两个健壮孔武的男人,也都屏气凝神,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温诗好强装着镇定:“你要问什么?”

时瑾站着,似乎嫌地脏,踩在了一块废纸板上,即便在这样的脏乱的环境里,依旧举止自若:“你让她去温家的目的。”

像时瑾所说的,她没有把握时瑾查不出来,回答得异常小心谨慎:“我知道姜九笙失忆了,想让她记起八年前的事。”

时瑾不疾不徐:“然后。”

她没敢犹豫,回答得很快:“我很讨厌姜民昌,不想让他女儿好过。”

时瑾微微沉了沉眸。

他的长相,是那种精致漂亮,并没有攻击性,只是那双漂亮得不想话的眸子,只要稍稍一沉,三分冷,七分漠然,就能教人心惊胆战,无处遁形。

他问:“八年前,你在不在命案现场?”

他会这么问,一定是查到了什么。

温诗好尽量压下心头的惊慌,镇定作答:“在。”

“看到了什么?”

她抬头,只看了一眼时瑾的眸子,便移不开,怔怔地说:“姜民昌杀了宋培,”

真是好漂亮的一副模样,一身风骨,矜贵又神秘。

这个像罂粟一样的男人,致命,却也是真的迷人,能轻而易举教人沉沦上瘾。

时瑾轻启唇,薄唇不点而红,薄凉又低沉的嗓音:“还有呢?”

温诗好停顿了很久,不敢再多看一眼眼前的人,低下了头,眼睫抖动,说:“姜九笙杀了姜民昌。”

时瑾目光蓦然凝了霜。

久久死寂,废旧的仓库里,萧瑟又森冷,阴阴沉沉的教人背脊发凉,细听,仓库外风声呼啸,刮着老旧的铁门咣咣作响。

“这件事你还告诉过谁?”时瑾突然发问,音色冷冽。

温诗好立马否认:“没有,我谁都没说过。”

时瑾默了片刻。

“就是说,”他微微停顿,眯了眯清风霁月的眸,眼里渐进泼了冷冷的墨色,他不温不火说了后半句,“只要你闭嘴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温诗好顿时目瞪口呆,惊慌失措地后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人灭口……

时瑾他敢的。

秦家的六少,秦家刚上任的掌舵人,要弄死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而且,整个秦家,最数六少时瑾狠辣无常。

她下意识地一直退后,脚下踉跄地几乎站不稳。

时瑾还站在原地,身上是LouisVuitton的经典款西装,里面白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便是皮鞋也一尘不染,干净清雅极了,他挽了挽袖子,从容不迫地说:“不用慌,不要你的命。”

他家笙笙不让他杀人犯法。

话音落,他往前走。

温诗好下意识怔住了,不知为何,即便是这样命悬一线的时候,看着那双阴翳的眼睛,她也挪不开眼。

时瑾走近,脚步又停下,看着地上,那根她逃跑时扔下的绳子。

“捡起来。”他淡淡说。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温诗好颤颤巍巍地捡起了地上的绳子。

像是无关紧要一样,他波澜不惊的眼,从容自若着说:“绑住自己的脚,绑得越紧越好,如果松了,我就不保证你的命了。”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只是看着时瑾的眼,觉得心惊胆寒。

直到站到了悬崖边上,她才明白为什么要绑脚,她身后,是断崖峭壁,而她脚上的绳子,一端绑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他要……

时瑾走近,温诗好下意识后退,只退了一步,定住了身体,身后崖壁的石头掉下去,深不见底。

他又走近一步,夜里的风阴冷,吹着嗓音寒冽,语速很慢,每一个字掷地有声:“管好你的嘴,不管你知道什么事,都给我带进棺材里,要是做不到,”

话,点到为止。

要是做不到,他不介意杀人犯法。

他抬手,用力一推。

温诗好募地睁大了眼:“啊——”

远处绑着绳子的树被重力拉扯着,树叶簌簌轻响,摇动着,落在地上有模糊的影子。时瑾看了看白皙修长的手,皱了皱眉,似乎嫌脏,拿出了手帕,慢条斯理地一遍一遍擦手,末了,扔了手帕,背着山崖,走远。

风卷着米白色的手帕,没入黑沉沉的夜色里,月光下,不远处的人,比夜色更倾城。

------题外话------

不是罪大恶极不主张在小说里随便杀人犯法,小可爱们,小说是小说,不要带入现实,别学坏了,现实中别说杀人,绑架都不能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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