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一箭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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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伽抱着双膝，湛蓝色的眸子里映着灰黑色的天空。

美人鱼王的话在他耳边一直盘旋，他觉得头痛得厉害。

他望向不知是在熟睡还是在闭眼休养的伊念寺，心里有好多好多的疑惑。他猜伊念寺一定也跟美人鱼王看的一样透彻，毕竟如果她没那么精明的话，他也不会出现在这儿。可他没有那个勇气上去问她，因为他怕。

不是怕结果难以承受，出乎意料，而是怕与她对视。

怕不小心对视之后，被对方发现自己心里最深的秘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一点不假。至少他在倒映的湖面上曾不小心瞥到自己望着伊念寺的眼神，那真是把他吓到了，他的眼神居然能够那么温柔，那么深情，都不像平常的他。而且摆明着那个眼神就是在说老子喜欢你，老子很喜欢你啊！这让他还怎么敢跟人家对视……

如今这局面，看样子也只有等了。

不过这感觉，居然是卷入了一个惊天大阴谋，司伽失笑。

“你小子，推理能力这么好，脑子不是很好使嘛，怎么之前看起来那么蠢的样子？”一个奇异的声音忽然响起。司伽肩膀抖了抖，环顾四周，发现根本没别的人，也不是她们说话，他的手一哆嗦，差点喊出来。

“你别喊，慌什么，这才多久，就把我忘了。”

对方忿忿不平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团子！”司伽的脑海里炸出一个声音来。

“bingo。真聪明。”团子的声音透着小小的喜悦。

“你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而且为什么你可以听见我脑海里的声音？”司伽握着嘴，把头埋在膝盖里，低声细语。

美人鱼王纳闷地看了看他那怪异的样子，最后注意力还是被赶紧拉了回去，因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可以用心声跟我对话，不用这么猥琐。”

“……”

“本使者能听见你的想法，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你还问个什么。”

“……”

“唉，被你扯跑题了，我都忘了正事了。”

“什么？”

“咳咳，为了奖励你这么聪明的表现，本使者打算满足你一个愿望，我要打开你的可视界，怎么样，激动吧！”

“激动，当然激动！”司伽差点都喊出声了，他总算不用看比火柴人还要火柴人的黑点动画了！谢天谢地，团子这次总算给力了一把。

“待会自己凝神，然后按照我给你留下的咒语，最后默念启就行了。好好看吧，看着那场盛大的演剧，看地狱中归来的领主掀起他想要的巨大风浪，看这水与水的碰撞，好好看吧！”团子的话像狮子吼声般回荡在司伽心里。

司伽许久才回过神来。

“喂喂！”司伽急忙喊道，可是等了会还是没有回应，显然团子是又不见了。

真是个来去无影无踪，神秘的家伙……而且干的事情永远没头没尾，自己是怎么跟这样的家伙搭上关系的？司伽一副苦闷的样子，好像要把自己跟团子所有的记忆都回忆一遍，整理一番，找出思绪。

可他发现不知何时美人鱼王已经站了起来，连伊念寺也是，不知何时已静静地坐在了草地上，望着远方的天空，淡金色的发丝微微凌乱地贴着她白皙的脸颊，司伽从她的侧面看不清她的面貌神情。

一个奇异想法在司伽心里一闪而过，但旋即他便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等他再抬头，美人鱼王还是那般立着，雕像般纹丝不动。

“莫不是—老大！”司伽心里闪过不祥的预感。

心中对那团子留下的咒语流利地吟诵了一边，他对那些看不懂的字居然可以顺利流畅地念下来，真是奇怪，也不知团子干了什么，然后“启”字轻飘飘地自他的唇边溢出。

司伽忽地觉得眼前一道炽烈的白光闪过，空间扭曲成时空隧道般，彩色的一条条光柱在飞速向前进，不一会儿便是到达了所谓的彼岸，他的眼前复又清晰开来，但却较之前扩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视界范围，那是一种即使站在山巅也不一定能够看得那么远那么广的视界！

如同神俯视世界一般，清晰得可怕。

他望着清晰得仿佛近在眼前的邹泤人的身影，拳头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每每当邹泤人遇险或者决斗到很危险的情况下，他总是因担心而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老大，没事吧……”

邹泤人因为过度震惊而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