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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早已牵着良驹在前等候。待我们走近,那马突然向前走了两步,还低低嘶叫了一声。

我这才注意到它,它浑身青黑色,毛色顺滑发亮,体型健壮,给我第一感觉这马好生眼熟。再靠近一看,即刻便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初那匹让我险些魂撒战场的烈马吗!

那日的它就是脱了缰发了疯的野马,高释玄将我带回,便派严洛维前去寻来。依稀记得,高释玄称呼它为骐骥。

高释玄见到它好似见到了多年的老友,伸手就摸了摸它闪亮的马鬃。只见马头略略一低,同样亲昵地往高释玄手上蹭。

我忍不住问道:“皇上,它是不是那日的骐骥?”

高释玄回眸瞅我一眼,揶揄了句,“记性不错!”

记性不错?亏他还说得顺溜,那还不是拜他所赐。我瘪着嘴,轻声嘀咕,“死里逃生的事情,谁会忘记!”

他轻不可闻地低低而笑,“那日,它险些害你送命,今日就让你再骑它一回如何?”

虽说我已经学会骑马,但就骐骥那日的疯癫,还是让我心有余悸的。何况它还极其认主人。我可不想逞强,再让别人看了笑话去。故而,我委婉拒绝,“皇上,英雄伟人配良驹,我怎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骐骥还是留着皇上自己,我随便另挑一匹就行。”

他双眸微眯,勾起邪恶的光芒,复又玩味的轻笑两声,“你以为你能驾驭得了骐骥?朕可不想重演那日的场景,朕是要与你共骑它。”

我睁大了眸子,很是一愣。旋即想到与他共骑的暧昧情景,瞥了眼霍青、步云还有身后的公孙测、驸马以及那四人。他可以随心所欲,唯我独尊。但我可不能当这么多人不存在。

我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皇上我自己可以单独骑的。”

他有些不耐,狂妄霸道的声音就这样沉沉传来,“别闹,你又不会骑马。你不想与朕共骑,难不成你还想与别人一同骑马?”

原来他在担心我不会骑马,其实我早已学会。我不着痕迹收回了手,解释道:“皇上,我早已经学会骑马了。”

他打量着我的目光掠过疑狐之色,显然有些不信。他突然眉宇一紧,口气不善,“什么时候学会的?谁教你的?”

之前策马飞驰的逃亡经历历历在目,现在想来,我不禁莞尔。抿了抿嘴,俏皮一笑,“逃命的时候学会的,我是无师自通。”

他却不容否决地说道:“那也不行,你刚学会,骑术能好到哪里去。到时还不是拖大家后腿。”说罢,伸手就欲来拽我。

我早有防备之心,连连后退两步,直到与他保持安全距离。要让我和他共骑一匹,我终究不愿。急切之中我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想了个蹩脚的理由,“皇上,你就不怕人家说你有断袖之癖。”

闻言,他上前逼近一步,眼神有些玩味,直直注视着我,痞子气地说了句,“若你真是男子,朕不妨试一试。”

听闻他大言不惭的话,我简直下巴都快掉了一地。终是发现,这人其实非常腹黑。

彼时,身后传来公孙测沉沉的笑声,连一向冷静沉默的霍青步云都不觉地勾起嘴角,溢出浅浅笑意。

我顿时脸色一赧,瞪他一眼,有些生气地损了他一句,“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他哑然失笑。不过幸好他突然良心发现,松了口,“你自己去选一匹马,如果还像上次那样,就没的选择了。”

我撇撇嘴,低声嘀咕了句,“那还差不多。”

我们一行十人,马不停蹄一路沿江而行。遇河道折弯处、窄小处都会停下来仔细审查测量一番。

公孙测真正是学识渊博,见解独到准确,很多地方考虑得比我还要深入周到,故而一切进展得很顺利。

驸马无疑是极其认真细致的,他来之前就将河道的分布图,全部详细地画了下来,一路上便将需要整改的地方全程记录图上。

眼看薄暮将至,一行人便前往就近的集镇上。我们避开了热闹人多的主街道,在相对冷清的街道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可尽管如此,我们一行十几人的庞大阵场,再加之某几位的非凡气势,还是惹来旁人的不少注目。故而,我们在楼下用完膳,便各自回客房休息。

一日奔波,终还是累了。触及到柔软的枕头温暖的床,我还是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睡梦中,我飞山过海,腾云驾雾,不知道有多刺激。

也不知睡到何时,我总感觉脸上痒痒的,好似有只小猫窜过,我翻了个身继续睡。岂知,换了个方向脸上还有东西。我不由伸手去抓,结果好似摸到一只大爪子,把它拉下。我嘿嘿憨笑,含糊不清地嘟囔,“季蒙,别吵了啦。我还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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