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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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霸王项羽曾经说过，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意思是，得了富贵却不回老家，就像是在大晚上的穿上华丽的衣服，是没有人看得到的。

衣锦还乡之类的情怀，成政没有。

而且土岐郡这个传统意义上的故乡，成政也没多少印象。

土岐郡在东美浓，是土歧氏的发源地和大本营。东边就是惠那郡——那里是土岐氏的分家明智氏的地盘。

虽然土岐郡是土歧氏的老根所在，但成政的记忆中，却从未到过这里。

他一觉醒来，是在西美浓的大桑城，而不是东美浓的土岐乡。

尽管如此，越靠近土岐乡，成政就越觉得身体里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

难道真的是血脉的指引？

在名为土岐乡的这一片村落旁，成政来到了一处施工工地。

“嗨嗨嗨，光安叔叔你好，我来了。”

成政笑嘻嘻地对主持整个工程的负责人——那个须发花白的老头，打了个招呼。

明智光安看了看坐在马上，神色悠闲的成政，哼了一声，撇了撇胡子从台子上走了下来。

“听说你半个月前就到了美浓，怎么今天才来？”

他捻着花白的胡须，慢悠悠地踱向成政身侧的归蝶。

“难道是陪伴归蝶公主？算了……你来了，我就不用再呆在这里了。这个就是你的居城，工期还有三十天，你自己看吧。”

明智光安对归蝶微微颔首之后，便从侍从的手里接过了缰绳，翻身上了他的老马，根本不等成政的答复，便一扯缰绳走了。

“光安叔别走得这么快啊……多谢你啊，还有代我向光秀问个好啊。”

成政挥着手向明智光安道别。

事实上，由于村井贞胜这个得力的帮手在辅助处理着筑城相关的大大小小的事务，明智光安也就是一个高级顾问，顾名思义，顾得上的时候就问问。

从半个多月前，村井贞胜来到了美浓明智城会见了明智光秀，就收到了成政给他的第二个任务。

那就是在土岐川之畔，筑起一座城。

村井贞胜在和明智光秀交涉之后，就随同明智光安和明智家的工匠一道来到土岐郡，开始准备筑城。

他们苦于召集不到农民、无法施工的时候，稻叶山城发出的普请役正好到了。

时间是在半个月前，土岐川之畔的城池正式破土动工。

“贞胜啊，刚才光安叔说工期还有一个月，是不是真的？”

成政下了马，走到工地里找到了村井贞胜。

“不错，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毕竟只有四十五天……”

“不行啊，算起来还有二十九天我就要迎娶归蝶，如果城池要三十天才能修筑完毕，难道要我和归蝶住在土岐川上吗？”

成政皱了皱眉，他的话听起来很像是找茬，这让村井贞胜觉得鸭梨山大，贞胜擦了擦额头的汗，诚恳地道：

“禀报主公，真的无法再缩短工期了，如果不能按部就班地完成的话，城池的坚固性就会降低，农民们也都在努力地工作，请主公体谅。”

成政的眉头又皱了皱。

城池的坚固性？

他觉得这座城基本是没有被攻打的可能性，不过既然村井贞胜说得这么诚恳，自己也不好再干扰他的安排。

可是……速度真的不能更快了吗？

带着这个问题，成政糊里糊涂地吃了晚饭，然后糊里糊涂的找了个房间躺下，躺在榻榻米上，脑子里想的还是怎么能加快工期——他甚至都拒绝了前田庆次要跟他拼酒的要求，也拒绝了奥村长福办一场小型宴会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