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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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阳光融化了岩石上的冰层，滴下了一颗粗大晶莹的水珠，它宣告了春天的来到。春天，充满生命力的春天。最先是朝阳的山坡处的雪在融化，慢慢地露出黄黑色的地皮；雪水滋润着泥土，浸湿了去年的草楂，被雪盖着过了冬眠的草根苏醒复活过来，渐渐地倔强有力地推去陈旧的草楂烂叶，奋力地生长起来，探出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刚破冰的河边呆呆的坐着，看着河里。

河水清澈见底，几条小鱼游来游去，似乎在庆祝春天的到来。河水哗哗地流，因冬的痕迹尚未消去，仍然带着一股寒气。

小小的身影此时动了动，她站了起来，随脚便踢了一颗小石子。小石子以优美的抛弧线落下。“扑通”一声掉进了湖里，溅起了一朵水花。正在自由自在嬉戏的小鱼，被突然闯入的入侵者吓坏了，一下子四处游走，分散而去。

小小的身影因鱼儿们的逃离，而愣住了。她歪着小小的头，似乎不知发生了什么。清澈的黑瞳里充满着疑问。可爱的圆圆的小脸，小巧的鼻子，红润的的小嘴轻轻抿着，肉肉的两只小手握在一起。简直像极了那年画里的小娃娃。

不过，年画里的娃娃却不是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灰色粗布短衣。

“五凤，五凤，你在哪？”一个扎着辫子的女童高声叫着。小娃娃却不为所动，依旧呆呆的。女童叫了好一会，声音都有些哑了，她停了一会，又继续叫着“五凤，五凤。”

随着声音由模糊到清晰，女童也出现在小娃娃的面前。看见小娃娃对她的叫喊没有反应，让她像个傻子似的，到处找她。女童怒了，狠狠地在小娃娃手上掐了一下，“五凤，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叫你你听不到啊。”

小娃娃还是呆呆的。不叫痛，也没有表情，还是直愣愣的看着鱼儿逃离的方向。

“完了，完了，五凤不是真傻了吧。”要是平时，五凤被这么一掐，早和她打起来了，女童打了个冷颤，咬了咬嘴唇，要哭了。“五凤，五凤，你傻了吗？”小娃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五凤，五凤，那你不要傻了好不好，跟姐姐回家好不好，今天有鸡吃。你不是最想吃鸡吗，爹今天特地买了烧鸡给娘过生。今天我不吃鸡腿了，我把鸡腿让给你吃，我们回家好不好。”

。。。。。。

“哇。。。。。。”女童大哭了起来，小嘴一抽一抽地，一只手牵着妹妹的小手，一只手抹着眼泪。“妹妹，妹妹。。。”

“三凤，五凤。”一位女子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娘，娘，我们在这。”女童哭的太厉害，打起了嗝来。

女子听见了三凤的声音，飞快地跑来。

“三凤，你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女子拍了拍三凤的背，揉了揉三凤的小脑袋。

“娘，我把五凤掐傻了。。。哇。。。”三凤哭得更厉害了。

“怎么傻了，五凤不是好好的嘛。”

“娘的五凤，过来，让娘看看。”小娃娃，依旧是原样，呆呆的，愣愣的。女子感到有些不对劲。“五凤，五凤。”小娃娃不为所动，她似乎像被封闭在另一个世界一样，对外界没有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