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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无语地望了一眼头顶白茫茫的天花板,其实这两本书她在高中的时候就看了,然而,让她真正无语的,是他给她看这两本书到底是个什么鬼意思啊?
她侧目望去,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男人身姿优雅而清贵地坐在沙发上,微弯着腰,目不转睛地盯住他面前的电脑,神情专注而认真。
以前,陈眠特别喜欢盯着袁东晋工作时的侧脸,那种专注的表情总是能轻易撩拨她的心弦,那是一种倾心的情愫,你仰慕一个人,从心底崇拜而产生的情愫。
此时此刻此景,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温绍庭微冷的侧脸轮廓,怔然了许久。
温绍庭是个敏感且警惕的人,更何况陈眠完全是毫无遮掩地盯住他看,他抬眸转头,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四目相对之间,两人都愣了下。
陈眠用浅笑遮掩住自己的尴尬,嗓音温软,“温先生,你今晚又不回去吗?”
温绍庭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睛,低沉的嗓音辨别不出情绪,“你希望我回去?”
陈眠琢磨不透的想法,浅色的唇抿了一下,随口答道,“你又不会听我的。”
温绍庭深邃幽暗的眼眸敛藏着某种很深的情愫,缠绕着她的脸扫了一圈,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三作两步走向她,高大的身躯投下一道浅浅的影子,笼罩住她。
两人距离得极近,陈眠的头发全都束成了丸子头,脸颊零落垂着几缕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微仰着头,迎上他的视线。
温绍庭依旧是面无表情,他忽然俯身靠近她。
在这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属于女人的香味扑面而来,淡淡萦绕在鼻息之间,分外清晰的味道。
他一瞬不瞬地锁住她浅褐色的眼眸,深深凝望进去,只消一眼便将她看透,嗓音温漠微凉,“既然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医院,就别总是口是心非让我回去。”
陈眠心口一窒,喉咙噎住,捏着书本的手指有些用力地捏住,像是在隐藏某种情绪。
彼此对望之间,有某种无法名状的情愫,破茧而出。
她有些慌,有些无措。
而他,坦然而内敛。
——
一周后,陈眠出院当天,接到了袁东晋的电话。
“陈眠,爷爷住院了,你马上回来。”
于是,她马不停蹄地赶上了飞机,直接回了港城。
港城第一医院心脏内科。
陈眠在正要抬手推开病房的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李敏慧的说话声,“爸,您不能把公司的股份给陈眠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好强,您这么做,以后她若是出了叛逆之心,东晋要怎么办!”
“股份的事情你不用再说!”老人宏亮的嗓音传来,带着微微的恼怒,听得出来有些情绪有些激动。
李敏慧冷笑了一声,“您老糊涂,我可不糊涂!我这个事情我不答应!”
“这个事情用不着你答应!你还没资格管这个!”
“爸!你知不知道陈眠她都想要和东晋离婚了!您再决意把宝华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她,以后还不知道她会对东晋做些什么!”李敏慧袁激动了,甚至是满满的不甘心。
她继续控诉着,“我进了袁家二十年了,全心全力为了这个家,伺候您,您怎么不把股份也给我一分!啊?”
“闭嘴!”袁老爷子显然是已经生气了,说话微喘,卷带着不屑和讽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用了些什么肮脏的手段走进我们袁家?当年那场车祸夺走了梁薏的命,你自己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若不是看在东晋这个孩子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在袁家这么多年!”
“爸,您这话什么意思!”李敏慧有些慌了。
“哼!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今儿把话放在这,当初宝华能起死回生,陈眠功不可没,我现在就算给她和东晋一样多的股份,也不为过!”袁老爷子显然是动怒了,“再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只要陈眠生下孩子,这些股份就是属于孩子,当然,你最好确保东晋不会和她离婚,若是离了,又没有孩子,那就不能怨我了。”
陈眠站在门口冷冷的笑了,她就奇怪,李敏慧怎么听到她想离婚以后会那么激动,原来问题都是在这里。
她的心口有些凉,袁老爷子明着是在爱护她,实质上,不过就是看中了她的能耐,而李敏慧就更不用说了,眼里只有利益。
有些事情她不去深究,但不代表她不懂,袁东晋在外花天酒地,袁家的人不可能会毫无察觉,即使每次回家他们都表现得恩爱有加。
大家其实都是彼此心知肚明。
愣神间,陈眠听到以后脚步声,迅速收敛了面部的情绪,抬手敲了敲门,顺手推开,“爷爷、妈。”
“小眠,你回来了啊,来来,来爷爷这儿坐。”袁老爷子见到陈眠露出慈祥的笑,抬手招呼她过去。
陈眠眉眼温浅,经过李敏慧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她眼底的愤愤恼怒,眸色微凉,心地微沉。
“爷爷,您还好吗?怎么好好的心脏又发病了?”
袁老爷子握着陈眠的手,轻轻拍了下,“人老了就这样。”顿了顿,他发白的眉一皱,“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工作很辛苦?”
陈眠浅浅一笑,“最近有些忙,没关系。”
这时病房的门再次打开,袁东晋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额前的发有些凌乱,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
“爷爷、妈。”他打过招呼,视线落在陈眠的身上,心头涌出某种翻滚的情绪。
他长腿迈开,踱步至陈眠的身畔,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比上一次见面又瘦了许多,脸上的神色还很憔悴,唇色也有些泛白。
刚抬起手,想要摸下她的脸,“脸色这么差?不舒服?”
陈眠却堪堪避开了他的手,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脸上带着几分冷然和疏离,“你的手凉。”
袁东晋听着她语气淡漠解释,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之中,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袁老爷子自然是把两人的举止瞧在了眼底,老沉深邃的眼眸敛着深深的光,但却不动声色。
袁东晋扯了下唇,“爷爷,陈眠刚从下飞机就赶过来了,要不我先带她回家休息,晚点再过来看您?”
“好好,去吧去吧。”袁老爷子自然是乐见其成。
——
坐在豪华舒适的轿车内,陈眠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变幻的风景出神,脑子里忽然涌现出袁东晋和陶思然抱起一起的画面。
即使相隔多年,这两人依旧是这么深的感情啊。
看来,她真的是,很恶劣。
她这种人,放在电影里,就是那种恶毒女配,不择手段拆散了男女主角的那种人人唾弃的女配。
“在想什么?”忽然,男人低沉的嗓音灌过来。
陈眠楞了一下,清醒了过来,她摇下车窗,寒冷的风灌进来,扑在脸上有些凉,有些冷。
袁东晋侧目打量了一下她削瘦的侧脸,眉宇皱起,他把车窗升了起来,不悦的口吻有些不容置喙的霸道,“天气冷,会容易着凉。”
陈眠弯唇笑了一下,是兀自自嘲的笑。
若是换做以前,他这么对她说话,她肯定会感动好长的时间。
然而现在,她不需要了。
在她需要的时候,他不在,他不屑给予,现在她不需要了,统统不要了。
“袁东晋,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陈眠白皙的手指覆盖上冰凉的玻璃车窗,那冷冰冰的触感让她脑子很清醒,她侧目望去,对上他深沉难辨的瞳眸,唇边的笑意温温浅浅的,她发现,褪去放浪的外衣的袁东晋,如此令人猜不透想法。
时间,终究是让她再也无法了解他,曾经的默契早已销声匿迹,他们之间自从成为男女关系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走向了世界的两头,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
袁东晋有些心慌,她是知道了什么了,一定是。
“十几年了。”他默了片刻。
陈眠收回视线,盯着路的前方,淡淡的呢喃道,“是十三年六个月零三天。”
袁东晋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淡淡地笑开,“你的记忆力真是一点也没有消退,过了那么久,还记得那么清楚。”
“是啊。”陈眠轻轻地感叹着。
若不是她记忆好,又怎么会将他曾经给过的一丝丝温暖反复咀嚼煎熬走过这么久,若不是她记忆好,又怎么会记得他为陶思然掏心掏肺的好?
如果她能笨一些,健忘一些,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别人不是说么?蠢笨的一些的女人总会比较幸福。
两人回到公寓,陈眠打开灯,率先走了进去,明明他就在身后,但棉拖踩在木质地板上,她竟然也能听到啪啪的拖沓声,这个房子太大了,大得让人感到寂寞。
忽地,腰间多了一双遒劲的臂膀,男人温热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不等她反应过来,袁东晋已经用力扳过她的身体,低头攫住她的唇。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根本容不得她去避开。
他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害怕着什么,用力的吻着,温热的舌头强行撬开了她的唇齿,在她温软的壁腔内横扫四方。
陈眠挣扎了几下无果,索性任由他去了,她安安静静的睁着眼睛,温凉的眼睛没有任何情愫起伏,她就那样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眉眼,身体冷得有些麻木。
袁东晋触碰上她的味道便停不下来,想要深入,要汲取更多,往更深的地方去。他吻的很用力,汹涌而霸道,不留余地。
然而,渐渐地,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热情,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他掀开眼眸,陈眠琥珀色的浅眸是一片温凉的寒意,清醒而决然,撞得他心头狠狠一震,唇瓣离开她,呼吸有些凝滞,有些冷。
“陈眠……”他微哑的嗓音,深沉得晦涩。
“袁东晋,我很冷。”陈眠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木然得可怕。
袁东晋伸手将她扣进怀里,解开大衣将她裹住,“很冷吗?我去开暖气,嗯?”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有些怜惜。
陈眠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服听着他的心跳声,木然而呆滞,“没用的。”
他像是察觉到什么,扣住她腰肢的手臂不断的用力,仿佛只有这样,她才安安全全呆在他的怀里,“你太瘦了,得养胖点,这样就不怕冷了。”
陈眠的眼睛有些酸涩,心脏也是隐隐的涩然,一阵一阵绞着,然而她却没有眼泪,也许,她真的是木头做的,流不出眼泪。
“袁东晋,你知道没用的,我心冷了,你懂吗?是心冷!”她平平静静的嗓音,轻轻漾开在微凉的空气里,割伤了他的每一寸神经。
心冷。
两字诛心。
“陈眠,我们谈谈,好不好?”他抱着她,头埋在她的脖颈上,用力嗅着她身上的馨香,他想要给她温暖,然而她却像是一块冰,怎么都捂不热。
陈眠轻轻一笑,淡淡地说:“谈什么?谈你为什么会带陶思然回到这个家,谈你为什么会和她上酒店,还是谈,你们在蓉城如何旧情复燃?嗯?”
当真相被撕开,血淋淋的事实,谁也无法逃避。
她不想忍着了,累了,卷了,既然他不愿意主动,那么就由她来当这个刽子手。
她的字字句句,不重不轻,狠狠砸在他的心头之上。
意料之中,又猝不及防。
果然,她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明知道这一切会瞒不住,但到了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她什么都清清楚楚,只是一直没有说。
自欺欺人,从来只有他。
“陈眠,你别这样,好不好?”她太冷静了,冷静得可怕。
一直以来,她都冷静自持,但从未像今天这般冷血,仿佛是一切都进不了她的眼,碰不到她的心。
“嗯?你不是要谈么?”她眯着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
突兀的笑声,清脆得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在她笑声之后,伴随着一阵电话铃声欢快地呼叫着。
不是她的手机,是他的。
偌大的客厅里,那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歌。
袁东晋莫名松了口气,把陈眠放开,掏出手机那一瞬间又猛地僵住,浑身动弹不得。
思然二字,像是一种魔咒。
陈眠抬眸凝住他沉郁僵硬的轮廓,浅浅淡淡地笑,浅色的唇瓣挽起一道优雅而嘲讽的弧线,“怎么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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