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你大爷的皇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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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方队长来了。”看见方云走来，站在小熊右侧，一名军装款式与方云一样的中年军官弯腰向小熊大尉汇报。

“很好。”小熊走近方云，没等他说话，伸长右手轻轻地拍在他的肩膀，满脸笑容道：“很好，昨晚搜寻辛苦了。”

初次面对小鬼子，还是在这么一种敌强我弱，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方云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闻言只能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应该的，不胜荣幸。”

幸好小熊没有给方云出啥难题，也没有询问方云昨晚的情况，想来他早已接到手下的汇报。

“整理你们队伍，随时准备出发。”小熊大尉对几名伪军军官下了命令，没再理会众人，带着一名日军军官，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麻痹。”等到小熊走远，皇协军刘飞对几名伪军军官说到。“****的，要去打八路军和国民党了，你们都有啥好想法。”

“能有啥好想法，打呗，还能咋的？”一个穿着旧式蓝灰色国/军军装，少校军衔的伪军没好气道。

“营长说得对。”

“你能有啥办法？”

另有两个穿蓝灰色国/军装的人明显以那名少校为首，全都附和道。

“怎么能去打八路军呢。”方云的思维明显没和大家在一个频道，想着其他的事情，这话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方云就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合时宜，连忙解释道：“我们这战斗力，欺负欺负村干部、小媳妇还行，要我们和八路干···”说到这，方云故意叹口气：“哎，这差事，不好搞啊。”

“就是嘛，咋个整好呢？”刘飞很有同感地点点头。

“哼。”少校很是不屑地偏过头，轻蔑的说道：“没见过世面，一群土货，有有啥好怕的。”

“那些土八路啥的，在皇军面前算个球，能和皇军比？”

“皇军叫你干啥你就干啥，哪来那么多废话？”

似乎因为好不容易碰到一群比自个战斗力还低的队伍，少校的两名手下不自觉地感到得意，好似高人一等。

“到时候你们俩就听我的指挥，让我教教你俩咋打仗。”少校牛气哄哄地说道。

“我擦，这么叼？”方云疑惑地望向刘飞。俩人穿的都是土黄色的伪军服，同为皇协军，而与少校一伙却不是一路人。

刘飞拍了拍方云的肩膀，低声道：“别和他们争，我俩争不过他们。他们部队本来是要调往华中参加扫荡的，路过县城被皇军截下来的，战斗力不是我们皇协军能比。”

“三光政策？”方云询问道。

刘飞点点头：“烧光，杀光，抢光。这些狠人不是我们能比的。”

得嘞，这些人暂时惹不起，方云也就不和他们争论啥。

“好的，到时候再说。”方云不愿意和他们多聊，借口整理队伍，两方人也就散了。

许是没有寻到八路的踪迹，或是有啥别的安排，方云看出小鬼子并不急于整理好队伍拉出城，也就乐的有些时间适应情况，悠哉悠哉地走到赵铁柱所待的队伍前。

队伍人数不多，也就四五十个人，稀稀拉拉，站没站相。

方云发现这些人交谈的内容五花八门，方言也用了好几种，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感觉这些人是那么的真实，一点也不像NPC。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而自然，小家伙的能力还真是强大啊。

“报告队长，人都到齐了。”站在第一列最右的赵铁柱向方云报告，他算是这些人里面最像士兵的，身体站的直，敬礼的姿势也还马马虎虎。

“等候皇军命令。”方云显得心不在焉。

他在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以及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第一个选择，继续当汉奸，做好这份高风险低回报的工作。可方云知道，国共消灭的几百万敌人中，小部分是日军，而绝大部分都是伪军，正是自己这类人。

显然，死心踏地地做汉奸是不行的，也是方云多年接受的教育所不允许的。

可不做汉奸又能做什么呢？

第二个选择是顺应历史大势，举起反日大旗，登高一呼，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绝对会被小鬼子干，爽的不要不要的。

一心当汉奸走狗是不行的，必须得投入人民的怀抱，可现在也绝不能轻举妄动。

为今之计，先潜伏在伪军队伍中，摸清手下几十号人的想法，如果可能，肯定是越多的人一起造日军的反才越是安全，也才能在敌人内部起到一点破坏作用。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皇军命令部队往张家村行进，暂时打断了他的思考。

方云不知道张家村在哪，也不知道出城的方向，好在自有人在前面带队，只需跟上队伍就行了。

无组织无纪律，乱糟糟的三百来号人涌上大街，并不宽敞的街道变得拥挤而混乱，不时有商贩与伪军发生小冲突，拉拉扯扯，多是伪军占据上风，小商贩敢怒不敢言。

穿着这么一身狗皮，方云自不会冲动地挺身而出为商贩做主，搞不好就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方云现在只想快点穿过街道，被两旁的人用各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实在是受不了。奈何，走在前方的那名少校的部队似乎习惯了在同胞面前耀武扬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好不容易穿过街道，与城门外的日军小股部队会合了。

伪军在前，日军在后。扛着长枪短炮一同往张家村而去。

有鬼子在队伍二百米后压阵，伪军队伍变得沉默了许多，只顾往前走。不管如何在同胞面前嚣张，但谁都明白，上了战场，自个就是给日军当炮灰去的，如何高兴的起来，只能寄望于这次不会遇到啥大的危险。

大部队行进，只希望不会与国共军队遭遇吧。

方云对前途的未知感到一些忧虑，可却没啥办法，命运不归自己掌控的感觉真不好。

在这样一种莫名的情绪中，队伍行进的脚步没有停下，一步步走向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