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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目标很简单,一共有三座传送门,哪怕只要留下一座,任务就是失败。”
“找到解析传送门的任务交由安蒂缇娜小姐完成,其他人的任务包括我在内都是掩护她靠近传送门,并在她完成之前保护好她。”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么?”
布兰多看着所有人,等会他们就要面对成千上万的恶魔,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奢望成功。在场的大多数人只将此次行动视作一次高尚的行为——一方面是不足四十人,一方面是无法计数的恶魔大军,除了奇迹,他们实在想象不出胜利的可能。
兰托尼兰的骑士们有人神色紧张、有人紧蹙眉头、有人仿佛毫不在意地在开玩笑,平素里沉默寡言的趋奇者加尔洛克在给夏尔演示一个法术模型,西法赫的剑豪尼古拉斯在一遍遍地擦拭自己的长剑,公主殿下独自一人在一遍盯着雨幕中一片漆黑的安培瑟尔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些动作看似毫无意义,但却或多或少流露出些许不安的意味来。
在真正最终的一刻如此迫近的时候,又有谁能安之若素地区直面死亡呢?
不过即使如此,所有人还是默默点点头。他们并不知道年轻人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只以为那是一种骑士般的执著与坚定——明知失败仍要发起挑战,这样的执着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贵族眼中还稍显天真——但却同样难能可贵,因为没有任何人能亵渎对于理想与荣誉的追求本身。
正因此众人对布兰多只有钦佩。
布兰多或多或少能感受出这里面的意味,但他并不打算解释这个误会。“好吧,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我们只有五分钟准备的时间。然后立刻出发,请各位抓紧时间,或者留下遗嘱——你我都应该明白,此次一去,十死无生。”
众人默然。
只有夏尔笑道:“实在可惜,本来应该有机会让后人给我们立一座丰碑,记录下今天发生在此地的英勇行径,碑文上写‘伟大的托尼格尔的领主和他的随从云云’,不过现在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将来有没人记得我们,还是个问题呢。”
年轻的巫师绘声绘色地形容道。
“为什么会记不得?”一旁的迪尔菲瑞不禁好奇。
“很简单,因为某个光明正大的圣殿肯定会隐瞒真相的,但我们能站出来反驳它么?。”夏尔阴测测地答道,随即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个笑话说得有意思,关键是符合了众人心中此刻对于克鲁兹人不乏恶意的猜测。现下这一切不是克鲁兹人和炎之圣殿的杰作?虽然现在大家团结在一起合作对抗恶魔,但心中未免没有一丝不爽,尤其是兰托尼兰的骑士们,肆无忌惮地哈哈放声大笑起来。
布兰多也忍不住莞尔。看来夏尔这家伙对炎之圣殿的意见也不小,不过不得不说他说的很有可能就是未来必然发生的事情——如果他们真的身死于此的话。
事实上就连众人之中唯一一名炎之圣殿的圣殿骑士听了夏尔的话也是不在意地一笑摇了摇头。身为炎之圣殿内部的高阶成员,他自然不会不清楚圣殿是怎么行事的,不过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可接受的——他忠诚于信仰,而非圣殿的行事方式。
布兰多从众人中脱出身来,走到林地边看了一眼北边的缓坡带,不禁叹了口气。有些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办起来却困难,安培瑟尔北边的丘陵连接海湾的地带是一片缓坡草甸,这样的地形实在不适合突袭,小恶魔的视力有限,但地狱犬却是最优秀的斥候,只怕他们一离开森林就会立刻被发现。
一旦被发现,一想到传送门边那密密麻麻并且无时无刻不在增加的恶魔,他就忍不住有些绝望。
他不禁想到如果是在丘陵之中展开战斗就好了,可惜恶魔们也不傻。更何况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这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布兰多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燕堡的伯爵小姐,这里只有她才会那么笨拙弄出这么大响动。
“布兰多先生。”
“你想问你能做什么?”布兰多头也不回地答道。
“……你、你一定一点也不讨女孩子喜欢,布兰多先生,”迪尔菲瑞梗了一下,才有些无奈地答道:“我是想知道我能做什么,布兰多先生,你是不是看中了我能召唤恶魔的能力。”
“哈,”布兰多干笑一声:“你猜到了?”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可能了。”迪尔菲瑞却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可我大约要叫你失望了,虽然我偷偷学习通灵术,但其实我能召唤的恶魔只有非常低阶的那一部分而已。”
布兰多不禁看着她:“是么?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伯爵小姐,你一点也不害怕么?你知道在这里意味着什么的,对么?”
他看了一下表,还有三分钟。时间还有多,于是问出了这个从之前一直以来好奇的问题。白狮军团的军团长雷尔德选择加入的理由他或多或少能猜到,那位大人物在历史上就是一个悲情角色,可以说是悲剧的英雄,他是少数与埃鲁因其他贵族截然不同的存在,但却选择了一条注定错误的道路。
说实在话,布兰多并不认同雷尔德的选择,作为个人来说或许值得敬佩,但从那位老人所处的地位来看却未免太过短视了。因为他一个人的错误判断而断送了王国的前途,这样的错误不是一句因为正直的目的就可以忽视了的。
但如果说雷尔德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的话,布兰多就很奇怪这位燕堡伯爵大小姐的举动了。虽然她是他预定的人选,但她的反应位面太杰出了一些,仿佛骑士精神泛滥了一样。
这和布兰多对她的印象可不太一样。
迪尔菲瑞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或许会死在这里,布兰多先生。”
布兰多听她继续说下去道:“但燕堡家族不只有我一个继承人,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护剑者家族只会因我而荣耀,并洗去因为剑座碎裂而带来的耻辱。我活着,家族不会因此而重生,我死了,却不可以决定自己与家族的命运。”
“因此我想,或许我至少可以决定自己生命的价值,”迪尔菲瑞认真地看了布兰多一眼:“再说,我宁愿英勇而荣耀的死去,能死在一位真正的骑士身边,能为这个王国流干最后一滴血,不是很浪漫吗?”
她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贵族小姐的温柔。
浪漫你个头。
布兰多有些无法理解她这种莫名的牺牲精神,就像他始终无法贵族为了家族而束缚个人的自由一样,他看着这位伯爵小姐,第一次感到他们之间有一条无形的鸿沟。
“值得么?”
“值得。”迪尔菲瑞肯定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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