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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但说无妨。”
秦月若严肃了许多，“伯母说你年纪不小，想为你娶妻……叫我，来劝劝你。”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纪青夜也不知道是装傻，还真愣，他喝了口温茶，说话也温润。
“原来为这个，你知道我为什么避开她么，就因为此事。”
秦月若笑了，“伯母也是为你好，京城里，像你这样年龄的人，已经有家室了。青夜，你……难道就没有孤独寂寞的时候吗？找个人陪在身边，也是好的。”
嘶，把崔梦溪身上的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
“你知道我不喜儿女私情，这种事情，不急。”
秦月若笑得很难看，“青夜，你没发现吗，你回来之后就变了很多。”
“人总是会变的。”
“你对旁人依旧严厉，可唯独对那位崔小姐，变了再变。我听闻她做错了许多事，但你都没责罚她，反倒帮她收拾烂摊子。”
纪青夜眸色沉着，垂眸喝了茶。
“青夜，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帮别人的，你自己不知晓吗？”
崔梦溪被这些话说得头皮发麻，浑身僵硬了。
细细想来，还真如秦月若所说。纪青夜一直在放任她。
“因为我看中她的才能。她很聪明，虽然有时候做事确实冒失了点。”
秦月若扯着嘴角，“何止冒失，她当街杀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还硬生生压下去，心里压力很大吧。还有驿站的事，雪猎的事，很多很多。我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太累，不值得。”
“你在吃醋吗，月若。”纪青夜语气淡淡。
秦月若立马红了脸，摇头：“没有。”
她傲气已经被磨走了许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敢和纪青夜闹小姐脾气的人。
纪青夜弯了眉眼，“她还有利用的价值，现在扔掉的话，太可惜了。”
“我怕她做的事会拖累你，拖累整个纪家。”秦月若语气软软的，“我知道官家一直在压迫你，我不想你在京城那么瞩目，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让崔梦溪冷笑的不是前面的话，而是秦月若的话。
原来有些秘密根本不是秘密，众所周知的东西，她跟宝贝一样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
难怪纪青夜说，愿她在光明下行事。所有黑暗，不过是她内心中臆想出来的而已。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走进死胡同，还要她在前面帮我探路呢。”
秦月若垂下眼眸，“你会一直留她在身边吗？”
纪青夜好像被这个问题问愣了，尔后才道：“不会。”
“你之前跟我说，她要调查崔氏抄家的事，现在进展得如何了？”
纪青夜轻笑，声音渐冷，“我若不用此事钓着她，她哪会给我卖命？自然，是拖着她了。”
宛如一盆冷水，从头到尾浇下。明明有暖阳在身，崔梦溪却觉得手脚冰凉，呵出了冷气。
余光一瞥，秦月若已经情不自禁依偎在纪青夜怀中。
这一幕十分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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