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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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措惊叫了一声，再伸手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陈玉往下跌去。马文青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跟着就往下跳。

旁边一只手迅速拉住缰绳，毛驴甩甩头，老实地停了下来。阿措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莲生，为自己没有想到，脸色微红。匆忙接过缰绳，再转过头，陈玉已经被人扶住了，只是不是刚刚跳下去马文青，倒是离着远一些那个冰块一样小哥。

阿措无意间瞄见和封寒走一处洛清、尤部长等人位置，顿时吓了一跳，这样距离，他到底怎么过来……

“这么大地方你也能掉下来？说吧，你小子是不是想什么不能见人好事——靠，还真晕了？”马文青边嘲笑边察看陈玉有没有受伤，一看陈玉脸，顿时着急忙慌地回头招呼：“老梁！老梁，你赶紧过来看看，小陈玉这是怎么回事！”

老梁是庄家伙计，同时是队里队医，见状紧走几步，拎着简易药箱过来了。

封寒皱了皱眉，扶着陈玉手动了动，量让陈玉靠他身上，又用另外一只手去摸陈玉额头。

然而，封寒和老梁都没触摸到陈玉时候，陈玉缓缓睁开了眼，略显迷茫地看了看封寒和周围人，问道：“怎么都这？你们，这是做什么？”

马文青喷笑出声：“小陈玉，有事是你，大白天晕过去了，什么时候化身陈妹妹？”

“怎么可能？”陈玉不敢置信，虽然用不着做到像莲生和沈宣那样，他平常也有坚持锻炼，身体一直不错，至少这么多年都没生过什么病。而且十几天前他才被沈宣扔进医院做过身体检查，绝对没有问题。

老梁还是给陈玉做了简单检查，没用几分钟，就将工具收了起来，说道：“小陈爷，看着确实没事，不过，不舒服话，千万招呼我。另外，你好等这趟活结束了去医院检查一下。”

陈玉瞪了老梁几秒，后他只是烦躁抓了抓头发，没说什么，他自己也不确定。

“你没事？”封寒盯着他，难得又追问了一次。

“没事，我保证没事。”陈玉立刻抛下了其他心思，愉悦地回答，与平时冷漠淡然不同，正注视着他那双眼睛里有着真诚和关心，虽然看到机会不多，仍然让他心里一动。

陈玉嘴角弯了起来，为了不让封寒看出来，又努力控制住自己笑容，说道：“也许是精神不好，太困了。”

封寒默默地看着他，点出事实：“自从上了火车，你至少每天睡十六个小时。”

陈玉又是一愣，后只是喃喃抱怨：“这样我就把前两天该补都补上了……”

阿措看陈玉没事，忙将他安置到驴车靠里面位置，让马文青和阿吉坐了外边。封寒也没回去，直接跳上了这边车。

再往前走时候，陈玉靠着旁边封寒，看驴车晃晃悠悠地前进，想着马上就能见到镜水，又想起刚刚阿措话，不由继续问道：“阿措兄弟，照你们这边说法，这湖还能跟经文扯上了关系，难道说真有宝贝？”

阿措摇摇头，说道：“这话我可不敢说了，宝贝有没有我们不知道，但是这湖却绝对是个凶湖。我们这边山多湖多，打渔村民不少，到镇上卖能卖不少钱呐，够一家人生计了。这镜水湖也算是我们村子附近大湖了，但是来人却少。”

“说详细点，真有怪物，马爷给包了，咱也为民除害一回！”马文青拍着胸脯大言不惭。

阿措赶车手一顿，赶忙拦住马文青话头：“这话可不能乱说。”说完往四周看看，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瞒你们，其实这湖里鱼比别地方可不少，尤其是盛产一种黑色大鱼，是其它地方没有，这鱼肉多味鲜，餐馆里都是高价收购。但是就算这样，也没人敢这湖上大规模捕鱼。也有那些不信邪，过来这湖里抓鱼，但是没过几天，就会连人带船没了踪影。”

“后来，人们就晓得了，这湖上不能走船。”阿措舔舔嘴唇，边说边往身上摸索，马文青一看，立刻递了根烟过去，阿措道了谢，抽了几口精神不那么紧张了，又接着说道：“也不知道打什么时候起，人们只中午时候过来，岸边撒几回网，到了下午四、五点钟，收多收少都没人敢湖边待着。所以，我一听你们去那个地方，就一个劲催着你们早走。”

陈玉看了阿措一会，断定他说得都是真，随即又担忧地看向他们前进方向，如果这个湖危险恶到这种程度，这墓他们真能下得去？庄家给他们安排事果然没有说得简单。

马文青依然大大咧咧，阿吉和之前一样认真又严肃，这表情他年纪不大脸上倒是显得有些让人发笑可爱，至于封寒，陈玉打赌他身上根本没有害怕或者担忧等类似神经。

跟这些人待一起，陈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放松了。

封寒看了看无意识地自己腿上敲着手指，语气平淡且温和地说道：“其实你不用每次都紧张，让别人看到，我这个主人也很没面子。”

“我没有！”陈玉立刻说道，随即发现自己放封寒身上手，囧囧有神地收了回来，咳嗽了一声，试图转移话题，“我只是想，如果我们下水，小胖怎么办。”说道这里，陈玉盯着卧他旁边小胖，有点发愁，他可不认为其他人能管得住它。

上山之前本来打算将它留山下，托村长一家照看，无奈小胖死活不同意，咬着陈玉衣角抱着他脚脖子被拖着地上走，甚至被强行留下后一路偷偷跟着他们。当回头看到某个圆滚滚探出树木背后黄色脑袋，陈玉无奈，只能带着豹子上车。

至于四脚青，陈玉开口要它们留下后，就怎么也翻找不到它位置了。

“我早就跟你说不应该太惯着它。”封寒淡定地说道。

两位家长就儿童教育问题并没有继续下去，驴车转过一个弯后，前面豁然开朗，挡人们眼前树林消失了，已经能看到远处平静而巨大湖面。

“有人住这里？那可太好了，也许小胖有着落了。”陈玉疑惑之后，看着湖边孤零零正冒着炊烟、颇有些年代木屋说道。

阿措古怪地看看陈玉，又极地扫了一眼那座木屋，背过身用小声音说道：“千万别打那种主意，你会后悔，乃保老爹是个怪人。”说着，特意绕到离那木屋较远地方让驴车停下来，然后招呼人们卸东西。

众人很将装备、这些天生活用具等卸下来，选了地势平坦地方搭好帐篷。

因为得了不少好处，和陈玉等人又谈得来，阿措也留下来帮忙，看看天色还早，就围坐无烟炉边，看着伙计煮汤。

马文青闲不住，本来想四周转悠，抬头看到远处木屋，想起阿措话，不由凑到小向导面前问道：“你说住那里人是怪人，怎么个怪法？而且你不是说这湖里有东西，一般人下午四五点之前就离开了？怎么会有人住这？”

“这个……”阿措似乎对那个乃保老爹相当顾忌，反复确定那边没人出来才说道：“乃保老爹性格古怪，平日很少和其他村民来往。听说他妻子几十年前去世后，就寡言了，我们也都不怎么敢和他说话。本来他没有儿女，如果住村里，大家多少都会照顾他。但是，他坚持自己住这镜水湖边，靠捕鱼为生。”

说到这里，阿措脸上露出了少见凝重和畏惧，“另外，乃保老爹和其他渔人不同，不仅自己一个人住湖边，而且每次收获鱼比其他人要多得多。所以管没有村里接济，老爹自己也过得不错。”

陈玉看着那边木屋，感叹：“就算这样，这位老人自己住这样一个地方，恐怕也不容易。他不爱说话，有可能是性格原因。如果可能，你们试着和老爹说说话，要是劝他回村里住就好了。”

阿措挠了挠头，说道：“有人试过，乃保老爹说他不会离开这湖边。这些其实还并不算怪，怪异是后来，有人看老爹总是收获那么丰富，羡慕得不行。就偷偷来看老爹是怎么捕鱼。但是那天守了一天人吓得半死，这老爹居然是半夜捕鱼。”

这下子，围坐无烟炉边人都惊讶了，“半夜？这可奇怪了，半夜也能捕到鱼？”

阿措到底年纪不大，这会儿八卦之魂燃烧着，看这些人有兴趣，索性将平时不敢说都说了，“听那天来偷看几人说，老爹半夜出门就往湖边去了，他们本来打算走近点看，结果老爹养屋里狗叫唤起来了。”

“他们被发现了？”有个伙计问道。

“没有，那几个人发誓说当时就怕被发现，特意离得比较远，半夜时分，狗莫名奇妙地叫起来，几个人心里害怕，就没敢再看，跑回来了。后来——”阿措说着说着，忽然没声了。

陈玉心下奇怪，抬头看向阿措，见他真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心里念头一闪，陈玉也转头看去。

远处湖边孤零零小木屋旁边站了个人，头发花白，这么远距离看不太清楚五官，但是陈玉就觉得老人地眼神非常凌厉。他旁边，有只半人高黄色大狗。

接着陈玉怀里一沉，低头一看，小胖正缩他怀里，一双闪亮圆眼紧紧盯着远处。从触感来看，豹子全身紧绷着，嘴里发出低唔声。

封寒随意地扫了一眼，小胖紧张顿时升级，转头将脸埋到陈玉怀里，直接装死。

随手安抚顺毛了几下，陈玉又抬头去看远处乃保老爹，发现老人已经转身朝另外一边走了，大黄狗亦步亦趋地跟他身后。

“这个人，很不简单。”说是阿吉，脸上相当严肃，“等有空我去接触接触，顺便看看能不能问问关于这镜水湖事。”这老人既然常年住湖边，知道应该比阿措多。

阿措这时候还全身发抖，一副乃保老爹已经知道他刚刚评论他话，今晚就会报复回去样子。

陈玉笑了笑，推推阿措，安慰他：“小兄弟，你也不看看这距离，你又被我们围中间，他或许根本就没看到你。”

阿措惊醒过来，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嘴里喃喃着，“你说得对，趁着乃保老爹还没发现我，我得赶紧走。这样，等你们下山时候招呼我，我再过来接你们。”

留阿措这里既不现实也不方便，陈玉等人也没有说什么，看着他匆匆忙忙地赶着驴车下山了。

因为已经到傍晚，今天下水绝对不可能了。洛清和尤部长等人便湖边勘察地形，看看哪里下水方便。

镜水湖名字很美，湖水也确实平静如一面镜子，不过却很浑浊，根本看不清水下情形，这也就增加了下水难度。

陈玉倒是想找那位老爹聊聊，但是直到他们吃晚饭，陈玉也没有见那位老人回来，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

当晚，多安排了几个人守夜，众人就休息了。

封寒终于结束了和洛清等人谈话，走向陈玉待帐篷。近这样谈话非常多，几人凑一处不知道研究什么。马文青好奇，催着陈玉问问，陈玉没少拐着弯打听，但是往往封寒一个眼神就能让陈玉，豹子，和四脚蛇全部闭嘴。

陈玉迷迷糊糊间知道有人躺了自己旁边，感觉熟悉，也就没动弹。

到了半夜，陈玉惊醒了，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惊醒，他甚至没做噩梦。帐篷里有细微呼吸声，除了封寒，这帐篷里还有三个人，马文青，阿吉，莲生。而他身侧人悄无声息只有淡淡温热能提醒他旁边有个人。

陈玉半眯着眼看着帐篷顶，继续酝酿睡意。

就这时候，屋外忽然响起来狗叫声，帐篷外还有守夜伙计低声谈论也停了下来。

陈玉一惊，下意识抬手看表，半夜三点整。

作者有话要说：这星期突然被家母叫回家一趟，刚回来，对不起大家，又慢了，下星期全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