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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阿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遇事爱急燥脾气一点没改。”安明翰试探着善意指出说。“你听俗话说‘心急喝不了热稀饭’?‘老鼠拉木掀——大头在后’呢。听我慢慢给你说。那邵向前不约上我,于‘重阳节’当晚,去悄悄探望那几个大学同窗吗?可当我们一踏进县政府家属住宅区,前县长周正元那装修豪华的独家小院,面前出现的一副奇异景象,便当即将我们惊愣那儿了------”
伴着安明翰的讲述,随出现以下画面:安明翰陪着邵向前,乘小车来在县政府家属院后排东户,一处鹤立鸡群般,显得异常突出豪华的独家小院,即前垮台县长周正元家大门前停下。司机刘师傅先自前去按响门铃。“刘师傅,您咋来了?”门开后一学生样男孩儿当即一愣问。“您难道知我爸出事了?”
“你爸出事,出啥事了?不知道啊。”刘师傅莫明其妙地说。“这不是要过‘重阳节’了吗?县上慰问离退休老干部;你爸虽不在数,但邵书记安部长想念老同学了;这不就让我送他们来了。”安明翰同邵向前亦随即下车;刘师傅亦从小车后备箱里,取出烟酒鱼肉等丰厚礼品,紧随在我俩身后进院。
“嫂子,刚才听侄子对老刘说,正元出了点事?”当宾主都在客厅坐下,保姆李姐亦沏好茶水后,邵向前便深为关切地问。“到底是出啥事了?”
“你们都是老同学不是外人;这事也就不瞒你们了。”周妻吕姐揉着哭红肿的眼睛,思想沉重地说。“这事也来得太奇怪。早几天老周就有点精神恍惚,总说光瞌睡;一阖上眼就见一吐着血红舌头的幽灵,大喊着说要向他索命。这不今早五更,正在卧室床上好好睡着哩;他又突叫一声‘你的死也不能全怪我;若不是我得筹款向上边送,也不会让你代背监守自盗黑锅;我原劝你出外躲些时,谁知你自己想不开------所以你的死咋能怨我哩’?说过这番胡话后,便当即人事不醒。现时还在医院躺着哩。我回来拿两件换洗衣服就还得去------”
坐车离开周府,在返回各自住处的途中,三人都深陷沉默,谁也没言一声。但各自心情都不会平静,定会像洪水般波涛汹涌。作为司机刘师傅,因平时并不太关心政治,所以当听过此事后,仅会觉得好奇而已,过后也决不会继续提起。但安明翰虽并不了解,当年津水河洪患前后,津水党政当局究竟发生过什么矛盾纠葛?那“50万生产救灾款流失”究竟是怎么回事?那财局分管该项工作的副局长,当年为什么自杀?尔今却又为什么前来,找已垮台县长索命?
从透过当晚周妻吕姐述说的情况,他大体可理清部份脉络。勿庸祥调细查,仅看以前师老K为首,这个所谓的“省市县师生联盟”,此前的所做所为;尤其在组织人事方面,大搞顺吾者昌,逆吾者亡;排斥异己,结党营私;不仅要夺省权,还要抢县权;为夺权不惜“耍阴谋,玩诡计”,对正派人加以陷害排挤------这等等的坏事劣迹,足已看出之前曾被原县委班子处分下台的,王涛刘鸣周正元等,绝不会仅是工作失职,被撸去现职那么简单。
他们会否还有经济等贪腐;甚至还有逼死人命的刑事问题呢?而刚才听周妻透露,周正元不是在梦呓中,向索命冤魂叫苦说,“你的死也不能全怪我,若不是我需筹款向上边送,也不会让你代背‘监守自盗’黑锅”。这已是他不打自招:唆人监守自盗生产救灾款,向上(恩师老K?会否还有省委其他领导?)行贿,似已无可怀疑。
可眼下在老K一手操纵下新调整上台的,这个津水党政班子,不仅来路不正,且在上台这段时间内,也没做多少正经好事。邵向前孟家朋等,自踏上津水地面之日起,便只见他们在省里前师老K遥控指挥下,每天就忙于对原常委班子成员的监督,及对他们在任时言行的清查;他们还那有时间和精力做好时下工作,规划津水未来?这个班子这些人根本没什么前途,眼看已到了强弩之末;若跟他们继续走下去,便将走进死胡同。
做为自己原本一个正派人,别说原本来时就系违心,只因关注心上人叶蓝前途命运,才勉强前来暂且委屈求全。所以从内心讲,倒是急切盼望,自己现时所在的这个班子,在“文物盗窃行贿受贿案”发后,赶紧再出点“其他事”,以便加快它“树倒猢狲散”结束的速度。为尽快达此目的,自己应利用暂占常委兼组织部长有利地位,多获取些现班子及后台老K,更多些阴谋诡计贪腐劣迹,以提攻给叶蓝他们原班子,最终整垮这来路不正现班子的确凿证据------
思虑到此,安明翰突然一灵醒:那今晚耳闻目睹的,前垮台县长周正元梦呓中被冤魂“索命”一事,及从中无意泄漏出的“为给上边某领导筹钱”,“才万不得已让你暂背‘监守自盗黑锅’”一事,不正好是投向省里前师老K,受贿搞贪腐的罪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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