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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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颜正大光明的走到冯玉臻的面前，无奈人家眼里只有瓷瓶。璼殩璨晓伸出手晃了半天也没有反应，只得找来店员询问，她不在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伙计的叙述，清颜知道自己猜对了：某人真的思春了！让她疑惑的是，对象居然是冯玉臻向她介绍过的那个人。

清颜不得不怀疑，她是真的看上了那人，还是单纯的做戏给自己看。但是她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回店里，犯不着握着一个瓷瓶自己练演半天吧？要是她今天没来呢？听伙计说某人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一个多时辰了。

于是出手试探，迅速地将瓷瓶夺了过来。不出所料，呆滞的某人立即做出了反应：凌厉的掌风向她扫来，虚招一晃，药瓶便又落在手中。一旁的店员们都惊得目瞪口呆：副堂主怎么将身手显现出来了？清颜顿生警觉：某人是装的！她分明早就看见自己了。

其实清颜这次是真的误会某人了，人家纯粹是深陷在主上的关心中不可自拔。但脑中还是有思量的，虽然有人想抢自己的‘宝贝’，但自己也没必要下手太重，误伤其性命，只要把东西拿回来就行了！

因此，待看清对面之人是清颜时，好不尴尬，一时无语。而某女直接认定她做贼心虚。顿时气氛就僵了下来，一旁的店员们暗暗着急，怪冯玉臻大意。都想用办法转移清颜的注意力。

思量再三，一个伙计怯生生的开口道“您没事儿吧？掌柜的这是条件反射，当她认为自己处在危险中时，会毫不犹豫地向对方攻击。由于以前店里经常有人来闹事，我们也都学了几手功夫防身。”

闻言，清颜暗自翻了个白眼：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也没有拆穿，点头道“嗯，如此说来我也应当学学！”见某女‘信以为真’，当下活跃起来道“不如就让掌柜的教您吧！她是我们当中功底最好的！而且。。。“

某女挑眉道“而且什么？”她倒要看看这个呆瓜能编出什么理由。看着清颜似笑非笑的眼，冯玉臻心里没底：这小子在说什么呢？没事儿也变得有事儿了！却因清颜看着，不敢出言打断。她也不知道这个二愣子能说出什么来。

该伙计见清颜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涨得通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一会儿认命道“而且不花钱！”说完小心的瞟了某人一眼。

某女轻笑道“我当是什么呢！放心，一码归一码，掌柜的变成了师傅，哪有不给钱的道理！”见状，冯玉臻松了一口气：好在第一次见面，清颜就知道她会功夫，否则现在才知道，定不好解释。

突然想到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让清颜卖自己一个人情，趁机将主上接进来，这样既实现了主上的计划，自己又可以与主上朝夕相对。如此，倒是满足了自己的私心！

于是道“我不想要钱，只想请求老板答应我一件事。”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继而道“喔？有什么比银子更让你动心？若是我能做到，必不会推迟。”若是自己所料不错，她还没有死心。

果不其然，冯玉臻坚定道“请求老板留下李晋！就算只是个伙计也好。只要。。。”见状某女抚额：今天都怎么了？连平日里快言快语的冯玉臻都吞吞吐吐的，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看向店员亦是一脸期待，对他们摆了摆手，一干人等失望的退下。于是状似疑惑道“只要什么？”为了接近自己果然无所不用其极啊！那天还说合作，今天就甘心沦为伙计了！一个能出得起半年房费的‘伙计’，真让她大开眼界！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成人之美？与其担心暗地，倒不如将对手摆在明处。

见只剩下她们二人，咬牙道“只要每天能看见他，我就心满意足了！”虽说冯玉臻此言必定带着某些目的，但眼前这种状况足以说明她对那人多多少少是有些感情的。恋爱会使人变笨，越聪明的人越是如此。她的‘深情’倒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爽快道“难得有我们冯掌柜看得上的人，我又怎么好意思棒打鸳鸯？说不定以后还会倚仗你们呢！”闻言，冯玉臻很是激动，千恩万谢。她没有想到清颜答应的如此痛快，当下轻松不少。

清颜适时问道“没想到你对他用情至深，你们认识很久了？”某人还沉浸在喜悦中，随口答道“十年了！”之后猛然一顿，暗自懊恼。想要编个理由搪塞过去。132。

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自是没有将她这细微的动作错过，却视而不见道“青梅竹马？”闻言，冯玉臻接道“算是吧！”还是顺着她说比较好，否则不一定什么时候自己就被设计了。

见她不打算多说，某女可没想放过她。将八卦女演绎的淋漓尽致道“快跟我说说！怎么认识了这么久，才有了进展？”某人闻言苦笑道“是我配不上他啊！”又惊觉失言，连忙补救道“他是出身于商贾大家的少爷，而我只是一个在夜市摆小吃摊的孤女。”

某女暗自撇了撇嘴：剧情老套！编故事的技巧有待加强。想想自己那天一个故事下来不但让某皇险些丢了半条命，还留下了100万两银票，并且也没再打扰过她，简直是一箭三雕！

看着某女带笑的眼，冯玉臻暗自纳闷儿：我说的有这么好笑吗？一时间倒不知该怎么往下编了。某女歉意道“走神了，不好意思！你刚刚说到哪儿了？”一脸的无辜，冯玉臻也拿不准她是不是有意嘲笑自己，尴尬地杵在那里。

许久等不到她说话，便自顾问道“那他喜欢你吗？只要他喜欢你，身份什么的就不是问题。”闻言某人茫然道“或许有一点吧！”说完握紧了手中的瓷瓶。

见状问道“你在这里开店他可曾来看过你？”漫不经心道“以前没有，不过这段时间倒是经常见面！”丝毫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

某女愣了：这是虾米答案？借此她更可以断定，某人被那人当成了可以接近她的跳板。突然开始为某人感到不值，若自己没猜错，那人便是她口中的‘主上’吧！那个男人的声音她不可能听错，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跟踪冯玉臻吧！因此声线上不曾伪装过，上级和下属注定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想了想道“既然如此，让他代替你做账房吧！这样你和他就有更多的时间见面了，没什么事我不会回来，你们也不必顾虑到我。替我管好店，可不能因私废公。光顾着谈情说爱影响了生意！”

一番话说得含义颇多，最主要的是想告诉她：自己把店暂交他们保管，一旦出了差错，为他们是问。借此也希望那人别打自己店的主意，否则出了事情，无论如何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当冯玉臻将清颜的话传达给男子时，换来那人恨铁不成钢的一瞪。随后道“我不是让你安守本分别再做多余的事情吗？接近她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现在倒好，我还没进来，你就快被踢出去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这次就算了，再有一次就不用跟着我了，直接回分堂吧！”

闻言，冯玉臻很是委屈：跟在堂主身边这么久，他应该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啊！男子自然知道她想什么，冷漠道“拜你所赐我的计划受阻，不可轻举妄动，即便如此也有可能替别人背了黑锅。若不是看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早就按堂规处置了！”

想到堂规，冯玉臻身形一震：想那堂规比起宫中刑罚更甚，曾经担任过刑监，亲眼看见一个个犯了错的同伴是如何受尽折磨，惊惧而死的。从来没想过自己或许有一天和他们一样，看见主上那冷酷的眼神自己便知道，他是说真的！

不理会她的委屈，继续道“无论她是不是那个‘顾清颜’，我都不打算放手，对于她，我势在必得！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成为我的阻碍！”闻言，冯玉臻心碎一地，浑浑噩噩地退了出去。

在她走后，男子喃喃自语：若是当初没有代替皇兄参宴，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你？

随后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默默流泪，她居然还有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以为只要痴心等待，他早晚会看见。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从柜中取出一个相同的瓷瓶，将里面的药水倒出，涂在脸上。不一会儿她便取下了一张皮具。真如清颜所说，此女是易了容的！很难想象镜中映出的这个眉清目秀，梨花带雨的柔弱面容，和之前的冯玉臻是同一个人。不得不说，两个人的气质相差太多。

颜大正应眼。看着这个与两年前无异的面容，冯玉臻悲从中来：两年前的自己只有十六岁，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自从八岁跟着老堂主进总堂的那一天，她就被那个傲然于世，清冷卓然的少年吸引了，此后她的眼里只能看见他的身影。

清音堂72分堂堂主只有她是女子，并且只有她可以跟在主上身边，参与大大小小的行动，所有人都认为她会成为未来的堂主夫人。当然，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事实也是如此，当老堂主将二人的婚期定下来时，她以为自己身在梦中。直到绣娘为自己量身订做嫁衣的时候，自己才相信，自己真的要嫁给那个她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可好景不长，在成亲的前一个月，她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主上竟然是忆星尊贵的九皇子应无音！

一时间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即便是妾，她也心甘情愿！可是在那之后他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自己却敢断定她回宫了，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想到此处她再无留念，不停地接任务麻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他居然回来了，然而他整个人都变了。而自己的热情也随着他的冷漠冷却，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不会娶你！一时间她的天塌了，抱着嫁衣哭了一夜。至此，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而今天她居然又哭了，是因为伤的不够重吧！

为此，他和老堂主大吵一架，随后老堂主病危。临终前将堂主之位传给他，并在所有人的面前逼他立誓娶了自己。那个时候，她真的很感谢老堂主，可是她却没有答应。她想明白了：与其做一个他可有可无的妻，倒不如做他舍不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