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爱护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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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护长近来心情很不好，眼看，那个来员工，说是请假三天后回来，也不知道，这请完三天假后，领导打算怎么安排人。人来那天，自己甥女摆了个大乌龙，搞得她和卢小嫚两人颜面失。领导会怎么看她？想都想得到。

这三天里，她兢兢业业，卖力工作，意图讨好上面和下面所有人。不管怎么说，她是三朝元老，领导即使不想卖她面子，也得再三适量。这样想来，她其实都不必这样意人。至多，是她暗地里调来甥女被调回原单位。

问题是，为什么她心里这般不踏实呢。眼见着，上面人，那是纹丝不动，没有任何风声走动。单位里，一切工作有序，相比以往，并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有没有人来过都一样。

风平浪静底下，益发让人深思。

她算是经历很多大风大浪人，特别能理解这点。愈是要大风暴之前，愈是平静。领导愈是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只等着给对方重重后一击。

完了！

三天过去，领导没有找她讲话，没有生气地拍板命令她马上把卢小嫚调回原单位。

反常，太反常，根本不符合现任领导君爷雷厉风行风格。

君爷除了雷厉风行以外，朱护长知道，现这个领导，比起以前白队，城府不知道深了多少。经常是杀人不见血。

徐护长看她自己面前垂头丧气模样，心有惺惺相惜，却也是*莫能助无能为力，多只能是安慰下她：“你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人家再怎么说你，都不可能因你这样一点小过失把你怎么了。”

“陆院长那人，你不是不知道。”朱护长压根没徐护长那么宽心，“他那人，只要认定是碍眼，都会除掉，管对方是什么样人。我又不像你，能入他眼睛。”

徐护长想，朱护长这话倒是有几分对。可能她没有朱护长精明，为人傻呼一点，早君爷一步步往上爬时，和她亲近多，和朱护长，似乎都没有什么来往。

为此徐护长叹了口长气：领导嘛，哪个不喜欢下面人容易操纵点，背后耍小算盘下属，领导用起来都要担惊受怕。这样说来，君爷和姚爷他们，一眼能看中沈佳音那样看起来傻傻孩子，定不是简单地只看中这孩子技术，说不定，重要是，正是这孩子傻，好利用。

对此朱护长不需徐护长点明，也知道自己错哪了。想都想不到吧，自己会栽一个傻孩子手里。朱护长痛心地说：“那孩子当真是傻。听说她原单位，没有一个真正经常随伴朋友。经常被各种各样人使唤来使唤去。她是幸好原单位有个老师桑虹，单位里是顶头，罩着，不然，早不知道被人踢到哪里去了。”

“傻人有傻福。”徐护长现一样不敢小看初来乍到显得傻劲十足沈佳音了，说，“桑虹能看中她，说明她有这个福分。”

“可我这心里真是不甘！”朱护长怒道，“我努力了这么久。她倒好，因为能拍中领导马屁，被一路罩着往上爬。这社会有公平不？”

徐护长垂着头，掰着指头，内心里听了朱护长埋怨，并不大赞同，想说：其实，你油水捞够多了。沈佳音那傻孩子，虽然被领导罩着，但一看，显然从没有捞过油水，身上衣服穿，都是过时。你妒忌那傻孩子完全没有道理？你能像那傻孩子一样博得领导喜欢同时，有没有想过，可能只能像那傻孩子整天穿过时衣服，这点你能忍受得了吗？

不说其它，朱护长据闻，平常里用护肤套装，都得上万计价。

徐护长摸摸自己脸上略显粗糙皮肤，再照比朱护长脸上那油光：哎——

朱护长见徐护长没有继续安慰自己，想必对方连自己牢骚都听不进去了，真是可谓一朝失足，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她这时对某人真是恨得心里头咬牙。

到了正式上班时间八点。

方敏走到护士站，看到她们两人这么早来说话，却没有像以往和她们亲近，大概是因为远距离观察到了朱护长不好看脸色，心里为此倒有些担心小不点。回头转身，她找到同样刚到严雅静，问：“沈佳音呢？”

“我早上想接她一块来。那孩子说想散散步，趁我还刷牙洗脸时候，先出门了，应该是走路过来。”严雅静边说这话，边想，这孩子，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叠被，做早餐，当真是模范标兵中模范。她和这孩子生活一起，要不是够厚脸皮话，早是掘地把自己埋了。

方敏听完哈哈大笑：“别说你，我相信，现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她这样，虽然都是当兵，但真是因为不是边防，都懒了。”

“那是，十分钟路程，个个都开车。不管油费贵不贵。”严雅静自惭形秽。

“这是因为，有时候我们需要办理别事情，给单位省车。”方敏并没有一边倒，实际地说，“话说，那孩子没车，应该不会开车吧。她来这里后，要当领导了，经常往外跑，自己需要有一辆车。”

“她应该不会开车吧。”严雅静却是突然以很理所当然口气说，“你看她像小孩子一样，开车到路上遇到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都会说她是不够年龄驾驶汽车。”

确实，没有一个能把沈佳音当成年人看待，个个都把她当小孩子。明知她二十六七。恐怕，这孩子哪怕长到七老八十了，都可能别人眼里像永远长不大孩子。

到底大家会把沈佳音始终当孩子看，倒不是因为这孩子傻，是因为孩子真是太“纯净”了。

“别说她纯！”冯永卓突然插进她们两个中间说，“你们都不知道她有多狠。”紧接举了沈佳音那晚上说要踢断男人命根子说法。

一时间，众说纷纭。

总归，这孩子究竟是个什么样怪胎，都没能讨论出个结果。

此刻沈佳音，早上七点从严雅静家中出发后，一路呼吸着鲜口气漫步走来。走到大院，见着同事们开着各式各样车穿过院门。她绕开了停车处后，准备走楼梯。

“沈佳音。”

后面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她转回身去看，怎都没想到，竟会是卢小嫚。

卢小嫚比起之前，对她态度是截然不同。走到她身边后，突然拉住她隔壁。沈佳音都心里被吓一跳。

卢小嫚笑嘻嘻地说：“沈佳音，以后你是要这里当领导了，可得多关照关照我。”

“我，我，不当领导。”

“你不用谦虚了。你那样优秀，是陆院长罩着进来，当领导是板上铁钉事情。”

把卢小嫚手轻轻拿开后，沈佳音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上楼梯。

卢小嫚气得用力跺脚：这孩子以为她是谁，竟敢敬酒不吃吃罚酒。

转身走去坐电梯，到了上面找到舅妈控诉：“舅妈，这沈佳音，我今早遇到她，好声好气与她打招呼，她根本不理我。你看，她都无视到我们这地步了，是不是以后都——”

欺人太甚！

朱护长猛吸两口气，继而冷笑道：“她再怎么说，都只是只雏鸟。哪怕君爷给她再大庇护，她若敢一来替了我位置，我就把她告上去，再弹劾君爷。”

刚好徐护长走了过来，对她说：“朱护长，姚科找你过去他办公室。”

想必，是领导要宣布处置结果了。朱护长整整衣服，一脸拼死一搏，她算计好了，至多她和沈佳音同归于，说什么她都不能临近退伍之前，这张老脸和光荣都被人踩下去了。

敲打领导办公室门，接着走进去。果然，里面待客沙发边上，站着那个傻孩子。朱护长脸又硬了三分。

姚爷走出办公桌，吩咐人先把门关上，走到她们两个站地方，说：“都先坐下吧。”

“姚科有话就说吧。我那里忙着呢。”朱护长事到如今，不怕不给领导面子了，硬顶了句。

姚爷一挑眉：“那好，你站着。”

朱护长脸色难堪了，心思她以前哪任领导都好，哪有像今天两爷那般。

姚爷是向来看不顺眼，也绝对不会去惯要大小姐脾气人。回头，见那小不点没坐，故意微肃了点口气道：“沈佳音，我刚说话你没听见吗？”

沈佳音是个兵，而且是个很乖顺兵。首长发令，她坐下了，坐姿如小学生。

看见沈佳音坐下了，朱护长心里冷哼：这么个傻孩子，只会听人命令傻孩子，能当领导吗？肯定是扶不起阿斗，两爷必定是打错算盘了。

她表情，坐下来姚爷和沈佳音都看一清二楚。

姚爷是心里觉得可笑可气：朱护长这样都一把年纪了，结果到终却没能想通。

“朱护长，有关你人事调动，因为陆院长今早有事没能来，怕耽误今后马上要开展工作，于是让我来和你直接做人事交接工作。”

也就是说，有关她处置，不由君爷，而是由姚爷直接宣布了。看来君爷是心虚吧。朱护长心里再冷哼两分，直言：“我知道我上回做错了事，但终究，连过失都算不上。不知道两位领导想以什么罪名来处置我。”

“你多虑了。朱护长。”姚爷笑道，“我和陆院长主要是考虑到你年岁已高，再继续一线工作恐怕是力不从心。你放心，陆院长已经给你高校里面找了个能十分适合你胜任岗位。你工资福利，到了那边，都会再晋升一个等级，直到你退休会继续享受相应待遇。”

把她调走，以升名义，这样他们两人不会不卖白队面子。两爷做事是有些分寸，终卖了她个面子。但是，怎么想，胸口这口气没能压住。朱护长道：“我想问一句，如果我这么走了，突然走了，是由谁来接任我工作？不会是这个人吧？如果是她话，我会向姚科你和陆院长，以及你们以上军委，都打报告阐明原因，我认为她不适合接任我工作。姚科你和陆院长再怎样徇私护短都好，都不可以罔顾集体和部队利益！”

如此一番气势汹汹话出来，矛头直指那个始终垂落着脑袋傻孩子。

朱护长想：这下，终于能把这个小不点，狠狠地重创一把了。这傻孩子想踩着她往上爬，没门！

可惜，那低着头始终不抬起来，不能让她爽地看清楚对方脸上那灰败脸色。

姚爷听完她这话，脸色看不出有变，唇角微勾谑笑，冲向沈佳音说：“沈佳音，你自己觉得合不合适接任朱护长工作呢？”

首长发话，乖兵肯定要答应。

蚊子似音量说：“首，首长，都，都没说，没说要我，要我接任。”

朱护长听到她这答案一愣，紧接，突然有种好像自己落入陷阱感觉。

只听姚爷笑道：“是啊。我都没考虑过这个提案。朱护长，你怎么会想到要让她接任你位置这么一个想法？”

“我，我，这想法，这想法不是我想！”朱护长气急败坏，“姚科，我，我意思是说——”

“行了，行了，我都明白了。你是认为她是人，初来，年纪又不高，管理一群和自己年纪差不多或是比自己大龄部下，怕管不来，不能服众。这些，我和陆院长都理解，都理解朱护长你苦心。所以，你放心，你工作，都由我来接任。这样，你不会有异议了吧？”

朱护长，是猛然退了大半步，差点儿跌进沙发里。

被算计了，彻底地被他们算计了！

徐护长外面，从方敏听说了两爷打算后，震惊道：“这么说，姚科是直接接手了手术室全部管理？以后，朱护长位置是都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