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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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古尊者的生物飞船速度极快，不到两天就抵达神堡星。

五年多过去，神堡星一切与往常无异。

星系内，许多宇宙飞船在神堡星和‘神堡’之间来回，大量的神堡星人乘坐宇宙飞船前往‘神堡’工作或者度假。

环绕神堡太阳的圆环形太空巨构建筑‘神堡’依然如故，朝向太阳的一侧在漆黑的太空背景下泛着一丝金属特有的浅蓝，长达数亿公里的圆环在神堡太阳的光芒照射下被镀上一层金边。

‘神堡’背向外太空的部分并非漆黑一片，灯光点点，远远望去，犹如巨大的光带，又如一条星河。

机械族虽然离开，然而‘神堡’中依然有着无数机器人，在随时自动维护着内部建筑，不知道多少亿年过去，‘神堡’的结构依然十分稳定，它的背面那些常亮的灯光，都是内部的工厂制造出来的长明灯具，常亮百万年都不需要更换。

“其实我们人类也能轻易造出这种质量的灯具。”谈及这个，斯盖瑞笑道，“只是，任何产品的使用寿命太长，就没人买新的产品了。所以，绝大多数产品都被刻意设计为有一定的使用寿命，最终都沦为消耗品。”

“老师，这些年守护这里，辛苦你了。”袁至诚恳道。

“哪里来的辛苦！”斯盖瑞摇头，“你的族人就是我的族人，看着他们一代代成长，兴盛起来，我无比开心。”

袁至微微一笑，由于自己的关系，斯盖瑞的确把前来神堡的这批地球联邦人当成了自己的族人，亲自常驻这里守护。

“并且，与他们相处，让我的心境意志都有很大变化。”斯盖瑞从茶桌上端起茶杯，轻品一口，“这些年，我的法则之路走的很顺利，与心境意志的变化关联不无关系。”

“老师，你对金空兽神之道，感悟如何？”袁至问道。

“很难。”斯盖瑞端着茶杯，目光看向远方的天空，“用你说的方法，加上你给的那批兽神雕像，这几年来我在自己的界主世界内雕刻临摹，仅仅感悟了一丝金空兽神意境，或许再过千百年，我才能真正入门吧。”

斯盖瑞成为界主几十万年，积累深厚，虽然本身的属性是‘光线’，但他融合了三颗血洛晶，对金之本源法则、空间本源法则方面的感悟契合度也相当高，能够成功感悟兽神意境，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法则之路，天赋比努力更重要。没有足够的天赋，就算有各种修炼途径，也难以入门，或者即便是艰难入门，也修炼的极为缓慢。

剖析法则本质这种方法，袁至给出的那批金空融合法则的修炼秘法中也有对应方法，介绍的全面而精细，入门也是从浅入深。

即便是这种方法，也不是人人都能练成的。

斯盖瑞没提这个，也不知道他是试了没试。

“至于你的族人们……到现在仍然没有人成功感悟法则，不过恒星级就拥有领域的人倒是有一些，能有这种天赋，宇宙级感悟法则应该也有希望。”他沉吟道，“我觉得，你的这一批族人，和你原本故乡的地球联邦人，已经非常不同了。”

袁至一笑，跳过这个话题。

“老师，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混沌城。你的领地和神堡星这里，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

“伍卡尔和安克托都已经感悟了法则，可以独当一面，他们会常驻神堡星，顺便代我巡守领地。”斯盖瑞淡然道，“我以前也常年不在领地，只需要在虚拟宇宙中远程管理就行。只是如果机械族前来侵扰……你最好转移一批族人到元辰宇宙国腹地，你的那座星系里去。”

斯盖瑞给了伍卡尔和安克托每人一个星系，但这两人不愿意远离斯盖瑞，仍然继续跟在斯盖瑞身边。

“老师，我这次在元辰宇宙国内为联盟办事，得了一些际遇。”

袁至将自己的情况略作说明，叫出瑟曦娜。

瑟曦娜十几米高的身躯出现在花园中，收敛气息，恭敬道：“主人，有何吩咐？”

斯盖瑞面带笑容，端起茶杯，手腕微微颤抖，茶杯中的茶水荡起密集的涟漪。

他见过许多不朽强者，最强的是之前袁至的封王不朽护卫‘黑魔王’，不过黑魔王气息收敛，宛如常人，丝毫没有压迫感。

瑟曦娜是斯盖瑞首次见到的一名强大的不朽级虫族母皇，巨大的体型，生命层次上的天然差距，气息远强于他见到过任何其他不朽。

这样的强大异族不朽，竟然是袁至的灵魂奴仆。

袁至将瑟曦娜的能力略作说明，向斯盖瑞笑道：“瑟曦娜麾下有许多不朽奴仆，我会让她安排一名不朽奴仆常驻这里，在老师你的领地中放置一些传送信标。一旦有什么情况出现，你可以吩咐他们。”

斯盖瑞意念微动，以世界之力强行抑制住茶水波动，水面立刻变得平静如镜。

他笑道：“没想到你一去几年，不仅直接突破成为了界主，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际遇。”

既然袁至有了这种底蕴，那神堡星的安危就完全不用担心。

斯盖瑞与袁至商议了一番神堡星这些族人的后续事项，定下发展和培养计划。

袁至如今资产以万亿混元计算，拿出一点点就足够安排神堡星人数千年的发展，他心中已经有一个长远的计划，打算将神堡星人培养成一个强大的族群，只是这需要一些时间。

“那就这么定了！”袁至端起茶杯，抿上一口，“我把杨总长请过来，跟他交代一下。”

“好。”

斯盖瑞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被他的世界之力凝固在杯子中，完全没有流出来。

……

瑟曦娜召出一名不朽奴仆，安排他常驻神堡星，巡狩斯盖瑞的领地，顺便将其他不朽的传送信标放到各处。

几天后，在伍卡尔、安克托和杨总长他们的送别下，昌古尊者的宇宙飞船降临神堡星，接走袁至和斯盖瑞。

……

暗宇宙中，鹰隼形的生物飞船正以千倍光速向虚拟宇宙公司总部方向飞行。

索罗操控着一具傀儡机器人在控制室内和这位不朽级生物飞船聊天，语气中羡慕非常。

鹰隼形的生物飞船跟随昌古尊者无数年，却很少有其他人和他聊天。索罗对他的经历非常感兴趣，这生物飞船也难得见到有人这么崇拜自己——即便只是个智能程序——于是他聊兴大发，与索罗大谈自己的传奇一生。

“……那次，我跟随主人前往一个宇宙秘境，遭遇一片数百光年都无法瞬移，无法神国传送，无法进入暗宇宙的区域。我跟主人在那里飞行了几百年……”

另一边的大厅内，袁至正和斯盖瑞讨论修炼问题。

“初始宇宙中，法则感悟速度是原始宇宙的十倍！”袁至给斯盖瑞介绍自己的经验常识，“不过由于初始宇宙的时间流速比较慢，只有原始宇宙的三分之一，所以总体而言，法则感悟速度是原始宇宙的三倍多点。”

“初始宇宙的确是我人族的修炼圣地！可惜能够在里面的修炼时间太短了，照你的说法，里面还有‘混沌碑’这种宝物可以参悟……”斯盖瑞心中思索。

“混沌碑是我人类族群的诸多超级存在们留下的修炼指引，共有五十二尊。每一尊都指向一条通往超级强者的修炼大道。”

袁至将五十二尊混沌碑的特性逐一说出。

这五十二尊混沌碑袁至都看过，对每尊混沌碑的特性都很了解。

“……每尊混沌碑都是以一种本源法则为起点，最终通往时间本源法则或空间本源法则。唯有宇宙混沌碑例外，是时间、空间两种本源法则结合，同步前进。”袁至总结道。

对于斯盖瑞来说，进入混沌城的修炼时间有限，当然要以最佳效率来感悟法则，所以选择混沌碑也得十分慎重。

斯盖瑞陷入纠结：“按理说，我想要成就不朽，需要从光线本源法则入手。悟透光线本源法则的全部奥妙之后，自然就能以光线本源法则成就不朽。只是一旦成就不朽，我就难以参悟其他本源法则。到时候，我的‘血月’、‘晨风’、‘天际’恐怕就再难寸进……”

“老师，如果得到其他本源法则承认，不朽之后不就能继续感悟对应本源法则了吗？即便是慢了点。”在袁至看来，斯盖瑞很早就得到光线本源法则承认，对其他几种本源法则也算是深有研究，应该有希望多得到几种本源法则承认。

至于深入研究，待成为不朽之后，岁月无尽，慢慢感悟也不迟。

“光线本源法则之外，再多一两种本源法则承认我还能做到。多种本源法则承认，谈何容易。”

斯盖瑞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从光线法则入手：“混沌城的修炼机会宝贵，时间有限。而强者之路，首重专精。我决定选一尊光线、时间方面的混沌碑进行参悟。待光线法则有所成就之后，再继续我的道路不迟。”

袁至眨眨眼睛，没说什么。

斯盖瑞的法则天赋不算是绝世天才，但所走的道路对袁至来说极为惊艳。

袁至给自己族人准备的培养计划和手段，其实对斯盖瑞也有效，不过现在时间还早，没必要多说。

原始宇宙的本源法则海洋中，袁至的几个意识分体正在快速融入到更多的法则海洋水滴中。

成为界主后，这些意识分体变的更加活跃，并且不再是随着法则海洋的波动本能分散，而是有着朦胧的目标，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

暗宇宙中飞行的时间在修炼中很快过去。

两个月后，随着一阵空间波动，鹰隼状的生物飞船脱出暗宇宙，出现在虚拟宇宙公司总部外的星空中。

外景模拟中，熟悉的虚拟宇宙公司总部那无穷无尽的大陆占满了整个视野。

昌古尊者控制飞船降落，袁至飞出舱门，一队身着制服的人匆匆过来。

领头一人恭敬问道：“可是袁至殿下？”

“是我。”袁至点头。

“殿下，这是您要求的营养舱，在这里交接给您，请确认。”

出发时，袁至在虚拟宇宙中申请了营养舱，用于将身体素质从界主级一阶提升到界主级九阶，定在这里交接。

袁至通过虚拟宇宙网络确认身份，办完物品交接，这队人礼貌告辞离去。

“师兄，我们走吧！”

昌古尊者也要进初始宇宙一趟，他新得到的至宝点需要兑换成为至宝，转化为自己的战力。

鹰隼状的生物飞船直接穿过连接初始宇宙的宇宙通道，进入混沌城。

……

初始宇宙是一个处于衍变初期的小型宇宙，天空中随处可见一些空间裂缝，晶莹的法则丝线在裂缝处流转，修复着这些空间裂缝。空间裂缝一次次的出现，又一次次的被修复，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无数秘纹从这些晶莹的法则丝线上浮现，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浸进去。

混沌气流中，鹰隼状的生物飞船从远处飞来，出现在混沌城的上空，舱门开启，袁至三人从飞船中飞出。

“小师弟，我们就此别过！”昌古尊者笑着说道，“有事在虚拟宇宙中联系我！”

“多谢师兄！”袁至笑着与他告别。

昌古尊者收起飞船，一个瞬移，不见踪影。

下方，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飞上前来，露出笑容：“两位，我是混沌城的接引使者。两位可是第一次来混沌城？”

斯盖瑞答道：“我是第一次来。”

身着黑袍的混沌城接引使者看向袁至。

“我不是。”袁至笑道，他又转向斯盖瑞，“老师，你先跟着混沌城接引使者熟悉一下环境，回头我们通过虚拟宇宙联系。”

“好。”斯盖瑞点头。

一旁的混沌城接引使者有些惊讶。

从称呼上来看，这两名界主，显然是师徒关系，但老师居然是第一次来混沌城，弟子却是混沌城常客。

这种事情极为少见，但也不是没有，一般是弟子因为特殊原因有了出息，专门花费巨大代价给老师购买混沌城的参悟资格。

混沌城接引使者赞赏的看了袁至一眼，向斯盖瑞礼貌笑道：“请随我来。”

……

混沌城中，一座座修炼天台上随处可见盘膝静坐的苦修者，绝大多数是不朽神灵，少数是界主。

“这景象，和九十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啊。”

袁至对照离开混沌城时的记忆，发现这么多年来，这些修炼天台上的苦修者，大多数的位置和姿势都和以前一摸一样，毫无变化。

他来到城主府附近，寻了一座无人的修炼居所，定居下来。

界主时期的法则感悟速度极快，混沌城中对法则的感悟速度更是原始宇宙中的十倍，去除时间流速差异，也有三倍。按照袁至的法则感悟速度，剖析剩下的七种本源法则的法则本质，需要的时间会变得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