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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亲王只裹着披风,伫立于勤政宫的偏殿——在仿佛上辈子那么遥远的记忆里,他曾无数次和皇帝在里面抵死缠绵,而如今他们两人却走了如此不同的两条路。
皇后脸色苍白,已经不见半点正宫母仪天下的威赫,如同小媳妇般心虚又委屈的低头面对谏亲王——这段时间皇帝确实为了要孩子与她多有往来,在皇帝的身体迅速垮下去而流言与指责直扑她而来的一段时间内,这个受尽了苦难的女人已经快要承受不了再多的打击,只需要一点点……
谏亲王冷眼瞥她,心中却掀不起一丝波澜,哪怕是从前对她嫉恨到了极点,而如今在完全消磨了对皇帝的感情后,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膈应也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态度比起以往更加恭敬的宦官自偏殿中出来,小心翼翼的对谏亲王道:“殿下,陛下召您入内。”
谏亲王拂了拂自己压根儿没有一丝皱褶的衣摆,就着他推开的那道缝隙神情悲戚的跨步进去。他已经能够猜到皇帝召见他是为了什么,这个结果比他谋划的那个还要更好,更完美。
偏殿里点的是珠光宝气里卖的琉璃灯,屋子里亮堂堂的,打眼望去就是颇大的床榻,黑金色的帐幔一层一层堆叠在两侧,那系住帐幔的红绳还是当初谏亲王自己编的,又丑又粗胖。
谏亲王轻笑了一下,那声音在寂静的室内不啻于惊雷,皇帝他听到了,那堆叠的帐幔中便伸出一只枯瘦入柴的手来。
他不知道那一刻在看到了这只手时心中作何感想,然而他脚步仍旧没有一丝紊乱,不慢不紧的上前,他还作了揖:“臣弟参见陛下。”
帐幔内微弱的呼吸声一窒,随后便响起皇帝那犹如被沙砺过的嗓音:“阿……阿笃……”
谏亲王走上前去,掀开帐幔,面对皇帝仿佛苍老了十岁的容颜视而不见,轻轻笑着:“阿兄,我回来了。”
“……阿笃……”八尺高的、肌肉虬结的皇帝,如今像是乍然破裂的气球萎缩成了一个瘦巴巴的老头,他连瞳孔都变得浑浊起来,见到了谏亲王,他先是难堪的想要遮住脸,随后眼泪便从眼角无法自控的滑落下来。
谏亲王一怔,随后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二哥这个铮铮铁汉流泪。
“怎么了?”出口的话比想象轻柔。
皇帝颤巍巍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掌,仿佛感受到了炽热烫入心底的温度,提着脸上已经无法控制的肌肉哆嗦着露出一个其丑无比的笑。
奇怪的是,谏亲王此刻的心中并未因此感觉到厌恶,这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笑容。
他将那只手贴在脸颊上,与皇帝默然凝望。
半晌,皇帝似乎放下了心头的重担般,释然的开口说道:“我如今……身子已经不成了。你,你替我……你替我来坐这个天下。”
谏亲王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眼神中凝聚着一汪清澈的寒泉,而后便听到皇帝上气不接下气的嘱咐:“知道你……跛脚的人,我已经全部……处理干净。我对不住你……喻召……在我枕边,你要收好……你要好好过。”
谏亲王伸出手来,在他干枯的发丝边摸索,果然摸到一卷桶装的绸布诏书。
没有理会皇帝痴痴的眼神,他摊开诏书,确认无误后,垂头低低的便笑出声来。
那殿中跪了一地的仆役将头垂的更低,皇帝被他挣开的枯瘦的手掌横在被面上无力的瘫软着,此时他仍旧紧盯着谏亲王的脸,这次以后,想来就是死别。
谏亲王忽然俯□去,在他干裂的嘴唇上轻轻的一吻,用耳语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你好生去,我会过好我的日子,后宫三千,子息繁盛,你做不到的,我都替你。”
皇帝骤然瞪大了眼,喉中咕噜噜的翻滚:“并非……并非……”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然而谏亲王却伸出手来按在他的咽喉,重抬头后眼中的目光冷的几近凝冰:“你放心,我绝不辜负你的嘱托。”
皇帝忽然明白了什么,愕然的颤抖了一把,他张开嘴想要叫些什么东西,却因为被按住了咽喉不能出声,因为这股情绪,他满脸涨得通红,眼神从深情款款变得尖锐又怨毒,但很快的,谏亲王感觉到掌心中方才微弱跳动的脉搏微微一颤,再没有跃起。
皇帝睁着一双大眼,目中遍布血丝,牙根紧锁,骇然又愤怒。
轻轻的伸手将那双已经变得陌生的眼阖上,谏亲王站起身来,悲戚的叹息道:“下去准备吧。”
已经明白出了什么变故的宦臣先是齐齐的一颤,而后哀泣出声,谏亲王越过他们,朝着大门走去。
禁宫中鸣起了大厉朝开国以来的第二道钟响。
大厉四十二年,元德皇帝崩,新帝登基,改号清平。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原定对此还有相当多的铺垫,后来想想,确实是太平淡太无味了。
这样也许会稍微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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