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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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喧杂广告时间结束，低沉男声狭小车厢里低低地响起，低磁清润音质像是划过山涧清泉，悦耳诱人，那声音近得仿似人耳边浅声低喃，陆然微敛着眼眸陡地睁开，本能地转身望向谢淼。

她动作幅度略大，把安静开车谢淼吓了一跳，踩下了急刹车，扭头望她：“你怎么了？”

“我……”陆然愣愣地盯着谢淼望，像是才回过神来般，赧颜地摇摇头，手抓着滑下头发从头顶爬过，慢慢坐回座位上，看谢淼还疑惑地瞪着她，手讷讷地往收音机指了指：“那个……主持人声音……真好听。”

刚说完就被谢淼给狠狠剐了一眼：“原来是犯花痴了，还以为你被蜜蜂蛰了。”

又缓缓启动了车子。

陆然默默地揉了揉鼻子，没敢去撩拨她。

磁性嗓音还车厢里低低地流转着，低沉悦耳，陆然却总不太听得，想闭眸睡会儿都没办法静心忽略。

她指了指收音机：“能不能关掉了？我想眯会儿。”

“你不是挺喜欢主持人声音吗？”谢淼冷哧，慢悠悠地开着车，却还是倾身调小了声音。

即便如此，陆然却还是没办法完全忽略不属于这空间里声音，她倾身想把收音机关掉，手伸了出去却又有些犹豫。

节目正接入热线中，“嘟嘟”忙音车厢里有节奏地响着，这档为期一个小时节目只开放一个热线名额，陆然多年前曾很执着地每个晚上十二点守收音机前听这档节目，对这档节目再熟悉不过，后来主持人换了人，她也就没再收听过，没想到今晚会再听到这个声音。

电话很被接通。

“你好！”低沉男声低低地响着，带着些许淡漠和漫不经心，细听下似乎还带着些不耐。

陆然抿了抿唇，手还是伸向了开关，刚要摁下。

“你好。”略带迟疑女声，穿透空中电波，狭小空间里回荡。

陆然摁着开关手不自觉停了下来，头微微垂下，及腰长发因为她倾身侧低头姿势滑了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车厢里除了回响着背景音乐，很安静，静得几乎可以听到电波那头犹豫。

“我想……对一个人说声对不起。”依然是那道女声，略带着迟疑，有些沙哑，被电波分解过声音，总没那么清晰好听。

陆然抿了抿唇，关掉了收音机，干脆利落。

谢淼瞪向她，眼神凶狠：“你干嘛。”

陆然侧头，鼓着眼睛望着她，表情特别无辜：“你车技不好，分神了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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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成目瞪口呆地望向唐旭尧紧压着播音设备手，一边皱着眉捂着耳朵避开尖锐噪音一边看着唐旭尧面不改色地“喂？喂？听得到吗？抱歉，信号不太好，噪音太吵，听不清，我这边先挂断，感谢您参与，欢迎下次再拨打。”

挂断了热线电话，然后对着麦克风淡淡道：“非常感谢这位朋友参与，很抱歉因为我们设备原因没办法顺利接入，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听到这位朋友故事，相信你歉意他会收到，我们今天节目时间到此结束，非常感谢大家陪伴，一首布兰妮《everytie》送给大家，晚安！”

利落地关了播音设备，一手摘下头上挂着耳机，人也站了起来。

凌宇成撒开捂着耳朵手，语气隐约带着控诉：“诶我说，你今晚可真不够意思了，人还没说对谁说对不起，你怎么就给挂了？”

唐旭尧垂眸整理着衣袖，不动作不紧不慢，连语速也是不紧不慢：“节目时间到了。”

凌宇成冷哼，大半夜突然没事跑他这破电台来，抢了他麦不说，连节目时间也自行掐了三分之一。

唐旭尧没理会，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我先回去了，一起走吗？”

“等等！”凌宇成转身收拾。

电台初是他和唐旭尧等几个朋友中学时心血来潮做起来，但大学时唐旭尧念了军校没太多自由时间，大学毕业后其他人也慢慢各奔东西，这几年也就只有他还初地方，唐旭尧也中途也有几年没再碰过电台一切，只是这两年又开始陆陆续续地回来，有空时都会过来录一两期节目。

他说他吃饱了撑了，凌宇成就当他真吃饱了撑了，只是没想到今晚也还有人吃饱了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