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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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禛心情舒畅地离开了，宁云晋心里也很得意。他知道文禛讨厌就是那种高大全浑身是礼教宗法人，喜欢用臣子就是有弱点人，自己从小给他留下贪财却取之有道形象，对日后当差只会有好处！

他对自己今天面圣表演十分满意——除了头发被弄乱这点瑕疵之外，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宁云晋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对着文禛贫下去，现文禛只不过是看着自己年纪小，不与自己计较而已！

可一想到能毫无忌惮这么跟文禛说话，偶尔还能偷偷讽刺他两句，也就这一两年美好时光而已。等到满了六岁自己要再敢这样做，就算宁敬贤再疼爱自己，只怕也要上家法了！

这么一想他就有种享有优势不用，乌龟王八蛋感觉，那也太吃亏了——绝不是自己作风！

直到看不到文禛身影，宁云亭才狠狠地舒了口气，他宁云晋肩上拍了一把，虚弱地道，“哎呦，吓死我了，刚刚和那位说话之后腿都软了。”

“有什么好怕？”宁云晋嘿嘿笑道。

“你……哼，算了，不跟你说，没断奶臭小子！”宁云亭看他那嬉皮笑脸无所谓地样子就生气，他威胁道，“反正你今天做事情，晚上我会给你告诉父亲。”

“切！我才不怕呢。”宁云晋毫不乎，他朝着宁云亭勾了勾手指，“低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宁云亭很想不理他，可是又忍不住好奇他说是什么秘密，心中一番挣扎，后还是弯下了腰。

“大哥你真笨。”宁云晋他耳边小声道，看到宁云亭脸色一变就要对自己动手，又连忙他腰上抓了一把，小声道，“他说是姨夫，咱们就当他是姨夫，有什么好怕。”

宁云亭站直身，脸色古怪地瞥了他一眼。忍了忍，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两只手，一把抓住宁云晋本就被文禛弄乱羊角辫往外一扯，恼羞成怒地道，“就你人小鬼大。”

“疼疼疼，放手啊大哥！”

这么一折腾，宁云晋出门前精心梳理出来发型终于完全见不得人了。

他们所包厢配置了四个小二专门服务，听到宁云晋叫人帮忙梳头，其中一个立刻要去找木梳与镜子。

宁云晋想了一下，觉得这雅间梳头还是不好，大哥朋友就到了，要是进门看到自己梳头实显得太过失礼。

他只得气鼓鼓地瞪了宁云亭一眼，去小二哥们休息间找人帮忙梳头去了。

带宁云晋去梳头是之前为他们倒茶蓝衣，他略带歉意地道，“小爷，奴才们地方有些乱，您别介意。”

宁云晋眼珠子一转将房间情况收进眼底，这休息间大约三个平方，里面就放了个梳妆台和几张椅子，应该就是让二楼这些小二整理仪容和稍微休息一下。

现正是酒楼忙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条件比他想象中好多了，宁云晋便直接坐到了梳妆台旁凳子，笑道，“这儿也还不差，你们老板倒是体恤你们。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爷，我叫青衣，能进二楼都赐了青字。”青衣边取出一把檀木梳子，边道，“我们老板是好人呢，还让人教我们习字。”顿了顿，他问道，“爷，您想梳成什么样子？”

宁云晋对着镜子左右瞧了瞧，也想不出来什么发型，便吩咐道，“就是之前那个样子，你会吧？”

青衣点了点头，先帮他把头绳解开，然后抓起一缕头发轻手轻脚梳理起来。

宁云晋注意到他手指修长白皙，指甲只留了米粒长，看着干干净净，上面居然连个茧子都没有，这可不是穷人家手。

青衣看来很善于伺候人，他动作轻柔熟练，倒是不比府里翠香差，很就给宁云晋梳出了之前发型。

宁云晋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梳妆台下抽屉，站起身离开房间。他注意到，关门时候青衣门上拨弄了一下，发出了极其轻巧机关合拢声，若不是宁云晋神功有成，近越发耳聪目明，差点听不见。

他回到雅间时候，发现里面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四张桌子都已经坐了不少人。

宁云亭坐靠窗靠左那一桌，正兴高采烈地和身边人说话，他那一桌已经坐了九个人，只有他身边位置空着。

主人坐下了，雅间门口却站着一个比自家大哥略大几岁少年帮忙迎客。

那少年长得十分俊俏儒雅，嘴角微微含着一抹平淡笑容，但却让人感觉笑并没有传到心里，用专业后世术语这人属于忧郁花美男。

少年身穿一件七成靛色袍子，头发用一根桃木簪固定，若只单看外表他和普通书生没什么区别，宁云晋却发现他袍角下露出布鞋却是半旧，甚至有些地方泛白。

忧郁、家里条件不好，却能就读白鹿书院，宁云晋心里有底，大约知道这人是谁了。

少年看到宁云晋之后表情有些吃惊，但是那抹吃惊掩饰得很。他殷勤地走到宁云晋身边，蹲下身问道，“您是二少爷吧，没想到大少爷今天把您也带来了，这边请。”

他蹲下身后视线几乎和宁云晋平行，让他可以清楚看到少年长着一双过于幽深沉静眼睛。宁云晋端着下巴，无视他伸过来想牵自己手，步走到宁云亭身边。

他正高谈阔论宁云亭背上狠狠打了一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