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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停!我才20岁呢,怎么感觉哥哥你就要催婚了?真要结婚也是你先结,你别娶一个会欺负我的老婆就很好了。”祁亚赶紧打住。她发现床头柜上了锁,很老式的那种小铜锁,路边两块钱一把。
钥匙找不到,但她脑袋上有发卡。
轻轻一弄就开了。
祁澈满心疑惑:“小七你去哪里学来这种……手艺?”
“玩游戏咯。”祁亚嘿嘿笑着,努力打哈哈:“翻柜子,砸罐头,撬锁拿宝贝,一气呵成。这可是我们勇者的必备技能,绝不放过NPC家的任何一个有用道具!”
床头柜里是几百块零钱,还有两个笔记本。
最上头的是账本。每天男主人做的工种,活计,还有收入。
祁澈拿过来看了看,发现这男主人简直拼命。哪家工地有活就去哪家干,大都做泥瓦工,偶尔实在没活还会干搬运工。这两年又学会了搭脚手架。起早贪黑,能吃工地盒饭就吃盒饭,能睡工地就不浪费时间回家,这么勤奋,每个月的收入保持在四千元上下。
在这个一斤猪肉只要四五块钱的年代,可以说是很有钱了。
另一本是支出本。
记载的事项更多更厚,密密麻麻全是给大儿子请的家教,报的补习班,以及各个辅导用品的开支。从小就是外语,音乐,舞蹈,滑板,长大了还有奥数航模之类的竞技。
难怪一个月下来根本没有多少余钱。就连小儿子都只能上最普通的幼儿园。
“真的有必要吗?”祁亚嘀咕说:“如果把这笔钱省下来,这家人分明能过的好很多。”
小儿子一直在说偏心。
这家人何止是偏心大儿子,连自己都不多顾虑一些。
“望子成龙罢了。”祁澈将账本放回去,又仔细锁好,假装根本没有打开过。
屋子里没有别的能看得了,除了一大一小两双老旧开胶的拖鞋。
祁亚发现小儿子睡在只有两平米不到的杂物间,里面还堆满了各种杂物,生存环境简直恶劣。难怪他要一直抱着那个恐龙,根本就是唯一的玩具。
家里也没有客厅,最西头单独封了一间屋子。
祁亚推门进去,里面赫然是一架三角钢琴。此时有阳光从朝南的窗户投落,钢琴上盖着淡白色的罩子,有微风吹起。
若不是墙面老旧,完全是梦幻般的场景。
墙面只上了一层白漆,还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奖状。祁亚觉得这一切太疯狂了:“不对劲,这户人家哪里都不对劲。这架钢琴哪里是他们能买得起的?“
三角钢琴,有名的国际品牌,在这个年代国内根本就没有几户人家买得起。
“是钢琴比赛金奖的奖品。”祁澈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赫然是更小一些的大儿子拿奖时,一家人穿的漂漂亮亮,同外国评委一起拍照的高光时刻。
这里还有更多的奖状。学校的奖状被压在最底下,更多的是省市级别,甚至是全国比赛的奖状。
“每年都要参加这么多比赛,根本就没法好好上学,光是浪费在路上的时间都不少了。”祁亚想起小男孩略显瘦弱的身子,心里有些疼:“为什么要这样呢?”
“小七是在埋怨哥哥小时候对你太严格,不许你玩,只让你学习吗?”
祁澈拉开琴凳,叹气道:“哥哥没有对你道过歉,那时候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你,只知道让你努力读书。”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这个小男孩是个天才。他的IQ很高,被父母给予厚望。”祁澈只温情了几秒钟,立刻又变成严肃的兄长,“这样的孩子如果有反社会的人格,很可能会做出不得了的事。”
“那也不能让他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啊。”祁亚替他委屈。
但似乎站不住脚。因为祁澈也是这样长大的。他们父母是研究员,最精英的知识分子,不能忍受有一个资质平平、成绩普通的小孩。
祁亚比祁澈小了很多年,过了被拿去比较炫耀的时候。
但哥哥从小就追求完美,受不得自己一点儿不好。直到如今,哪怕是在逃生游戏里,他仍是一副完美兄长的样子。
“很多时候人是没有办法做选择的。他在这个家庭,自然要负起更多的责任,而不是任性抱怨闹脾气。天才也意味着要承担更多,如果他能早些成材,父母和弟弟也不用那么辛苦。”
祁澈说完摇了摇头,“哥哥不该和你说这些的。等游戏结束了,我带你去逛街买衣服。”
“哥,我知道。”祁亚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抱抱他:“辛苦了。”
祁澈身子僵直没动。
他发现祁亚变了,自从失忆后,从来怕他躲他的小姑娘活泼开朗了不少。甚至也大胆主动。反而显得他扭捏沉闷。
“现在阿雅在里面教,也没有别的线索,等剧情推进,我们先休息会儿。”祁澈按下一个键:“想听什么?哥哥给你弹。”
这就触及到祁亚的知识盲区了。
小时候祁澈让她学过乐器,尤其是钢琴小提琴这种高雅的,能一直派上用场的乐器。
但祁亚还是有逆反心理,怎么都不肯学,如果要学,就去学二胡,吹唢呐。把祁澈气得不行,拍板让她去学古筝,结果第一天就把指甲弹断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祁澈慌了,这才不让她学了。
祁亚现在能记起一点事情,只是断个指甲根本不可能血流成河。分明是她趁老师给祁澈打电话的时候,悄悄用手挤,还咬了咬伤口,弄得一副惨烈万分的模样。
“哥哥就随便弹吧。”祁亚看着窗外一点点苏醒的春意光景,“好听一点的。我想在这休息会儿。”
“好。”
祁澈轻轻地勾起嘴角,修长的十指刚按下,只弹了几个音节,就哑了声。
“有些键卡住了。”祁澈用力按了按,触感怎么都不对。
祁亚赶紧走到钢琴那仔细看,竟然有细碎的肉块卡在琴胆里。她伸手去扒,祁澈打她的手。
“哥,你不许碰,我来。”祁亚可舍不得自家哥哥那么好看的手碰这些脏东西。
她一点点扯出肉块组织,还有发黑的人皮碎片,以及明显不属于同一人的头发。
“这些都是死去的辅导老师吗。”祁亚找出纸巾把这些残骸包起来,深吸一口气说:“如果老师辅导的可以,为什么要频繁换老师,而且越换越贵?只能是老师死了。是辅导的不好么?”
祁亚觉得不尽然。
天才只有小男孩一个,能辅导的老师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根本不需要请他们那么贵的。
“小男孩不喜欢辅导老师,通过某种手段杀死了,家长只能配合他,不断请新的辅导老师过来。例如今天这样,一天四个,甚至更多,如果你的队友也确实进了这场游戏的话。”祁澈分析说:“我们得讨小男孩欢心。否则就会被杀。”
可讨小男孩欢心,就不能给他补习。
不补习,就没有工资,就无法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
难,就难。
“要是有什么人工电子脑就好了。”祁亚小声叹气,“未来世界有那种东西的吧?再不济也能是小叮当的记忆面包,往上一按,吃下去,就记住了。”
祁澈表示同意。
但关键时刻黎去哪里了?如果他在,直接拿积分兑换一个道具给小男孩弄上,试卷也会做了,工资也拿到手了,这不是两全其美?
祁亚绝望地看了眼在耳坠中呼呼大睡的阿忍。
呵,没用的剑灵。一提到学习就睡觉。
祁亚刚要开窗把手里的犯罪证据丢了,家里就传来阿雅撕心裂肺的哭喊。
“这个小男孩太不是人了!我没法教!”阿雅哭得妆都花了,委屈至极地过来喊他们:“你们教,我不教!”
“怎么了?”祁亚赶紧递纸巾。
“他题目都会做,但就是不愿意写!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有多吓人你知道吗?我让他学,他不干,还说我是丑八怪没人要,非要来他家混吃混喝,肯定是在外面过不下去了才来家里的!”
“小男孩的嘴巴那么毒?”祁澈啧声,“天才都有什么怪癖么?”
可祁亚觉得这样羞辱人并不会获得什么快乐,也算不上什么怪癖,更像是某种剑走偏方的赶人。
透过窗户,祁亚可以看见女主人在小区外的菜场买排骨,应该是快要回来了。
“这么不爱学习,有妈妈在肯定不敢造次。我去看看。”祁亚摸了摸自己的耳坠,“你们在这等我。”
“小七!”
“放心~”祁亚拿起一张纸,飞快地折了个千纸鹤:“你就对放一百个心吧,玩不脱的。”
祁澈想拉祁亚,但他被阿雅拉住了。
这女人看着娇弱美艳,力气却堪比男人,仿佛有天生怪力。
祁亚走进去之后,门竟然被缓缓关上。
“哼,换了个丑八怪过来。比上一个丑八怪还丑,还难看!”小男孩叭叭叭地说:“就你们这些半桶水的补习老师,根本就是骗钱的,我才不上你们的当。赶紧从我家滚出去,别想呆着吃中午饭。”
“哼~”祁亚也学着他颇为骄傲地哼了声,“你说我是丑八怪?你分明没我好看?不教就不教,你当我厉害的是学习吗?我厉害的是玩游戏!”
祁亚说着在他的草稿本上划下几道横杠:“有本事你五子棋下赢我,否则你就是乱说话的坏小孩。”
坏小孩似乎冲中了小男孩的痛点。
他委屈地抿起嘴巴,拿过笔说:“下就下,你要下不过我,就快点滚出去!”
“嘿。那你下不过我,可要受惩罚哦。”祁亚志得意满。
小男孩毕竟是小男孩,虽然足够机敏,奈何比不上祁亚的万般套路。一个套娃加斜飞,刚还散乱的子立刻连在一起。
“我赢咯。”
“不算不算!”小男孩急得大叫:“三局两胜!”
“那继续呗。”
“不算不算!五局三胜!”
“呵,我让你一局咯。”
“呜呜呜,不算不算……你欺负小孩……”
极快地下完四局,小男孩的头越来越低,泪眼汪汪地看祁亚:“姐姐,你这么厉害,怎么还这么笨呢?”
“姐姐不笨,姐姐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愿望。”祁亚软着声询问:“你看你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做题,要不参加比赛,肯定有很多别的事想做不能做吧?告诉姐姐,我都可以帮你实现哦。我会变魔术。”
祁亚说着,用玄术在手心捏了一朵纯白色的花。
那是类似于莲花的纯洁花朵,很配小男孩的眼睛。
他的心思通透而明澈,根本不像是杀过生的人,也没有任何的恶意。这样的小孩,分明就是小天使一样的人,只是如同玻璃般脆弱罢了。
怎么可能会是把人虐杀成那个样子的凶手呢。
而且一个小孩只是为了不上学,就把老师杀了,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许多次,这根本就是有问题。
这父母再疯,也不至于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杀不尽人的变态天才。他们作为父母的权威很快就会破灭,尤其是男孩再长几年,很可能把他们也杀了。
“我、我想出去玩。”
小男孩说的极其小声,像是怕被什么可怕的人听到,“我想出去找份工作,找个住处,再也不回来,一辈子不回来。”
祁亚想说什么,但女主人回来了。
她端着茶水和饼干进来,发现桌上的书没翻几页,脸色很不好。
“老师,我孩子他可聪明,你倒是快点教啊。不用什么循序渐进,因材施教,你只要教,他准能学得会。”女人嗓门粗了粗,显然是等的不耐烦且心疼钱了,“你要教的没效果,我可向你公司投诉你啊!”
“我这不是在教了嘛。”祁亚挠了挠脸。
一边的小男孩张口说了一长串英语,认真说:“都是姐姐刚教我的。”
女人先是一惊,然后喜出望外:“哎哟乖乖,你可算是愿意学了,好啊好啊,你好好学快快学,下个月的英语比赛,咱们争取再拿个第一回来!”
女人出房门时都有些雀跃,砰砰砰的闷响声。
“下个月就有比赛啊。”祁亚问:“要去别的市参加吧?”
“嗯……”小男孩在桌下绞着手,祁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赫然是他的小床。
厚厚的几床褥子,似乎把家里所有能铺的全搬来了。
祁亚伸手掀开,夹层里躺着一个纸信封。
里面有薄薄的两张一百块钱。
“想逃跑?”祁亚眸光一转,发现小男孩被她戳破了,没有跳脚,只是缩成一团。
这是挨打时的防御姿势。并且是明显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且会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认输姿态。
可怜样会让人产生怜悯吗?
祁亚并不觉得,只会让人打得更狠。
“想逃跑的话,每天都能逃,你爸爸在工地,你妈妈送弟弟,为什么一直不跑?”祁亚不动声色地将钱收好,“你好奇怪哦。”
“因为爸爸妈妈会生气。”小男孩欲言又止,似乎回忆起了很痛苦的事,“他们不打我的话,就会打弟弟了。”
“总打你吗?”
祁亚让他把袖子卷起来。
他生的白,斑驳的抽打印子格外明显。
“你不听话就打你?”
“不学习,名次没考好就打我。”他沉默着弄回袖子,又开始赶祁亚,到最后越说越过分,他说要杀了祁亚。
祁亚被轰出房间,发现女人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
眼里那抹嫌弃极其浓烈,似乎要为付出的钱找个说法。
阿雅也去试了试,又被骂。祁澈也去试了试,又被骂。
“这小男孩简直就不是人,没见过这么为他好还不肯听话的!要他不是个天才,早就被父母打的半身不遂了!”已经快到中午了,阿雅连一题都没有教完。
她愤愤不平地骂了熊孩子一顿,她决定算了。
“行,是我没能力,我拿不到工资。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我自己出门吃点东西,反正我有抵死道具,这局就当我倒霉。”
阿雅冲祁亚和祁澈挥手,走的时候格外潇洒:“你们加油,一定要努力解开谜题啊。”
“这哪有什么谜题,只有一个不听话的熊孩子。”祁澈摇头说:“干脆让他妈妈看着他学。”
“可你看那女人又忙做饭又忙收拾还要去工地送饭,我们提出这种要求,只会觉得我们无能。”
祁亚坐到桌上等午餐,她捏着筷子说:“如果真的是小男孩杀人,那为什么我这么惹他生气,他都没有杀我呢?是还没有触发什么必死的选项吗?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想错了,杀人后尸体凭空出现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分明没在现场,却把人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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