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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鹰朝张程缘的房中走去。
进门后,荀鹰先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端起来喝掉,一抹嘴巴,低声说:“少主,查到了,是瑞富楼的老板勾结寒王爷做的事。目的旨在打击瑞王爷名下的产业。瑞富楼的老板要特色菜的秘方,竟然是等待福汇楼酥锅毒死人后,隆重推出他们的酥锅。而春玲手上的烟花,是他们的联络信号。”
张程缘满意地点点头,“荀鹰,辛苦你了。把消息不着痕迹地透漏给顾老板,朝廷的事,我们不参与,让他们朝廷的人自己解决吧。”
“好咧,放心吧少主。”荀鹰闪身而去。
这一次荀鹰没走正门,直接翻墙而出。
此时的顾老板,正在骂人:“一群无用的饭桶,跟个人都能跟丢了,真是白养你们。”
顾老板的手下纷纷叫屈,“那蒙面人武功高强,小的们实在是跟不上啊。”
“当”一声,众人皆惊,顾老板率先出屋,“什么人?”
院中哪有什么人影,只有一张纸被飞镖钉在墙上。
顾老板取下那张纸,仔细读着上面的内容:“春玲、瑞富楼、寒王爷。”
虽然只是几个字的提醒,但顾老板马上将三者联系起来。马上部署派人监视春玲和瑞富楼。
果真发现此事与寒王爷有关,急忙给瑞王爷去信。
而张程缘考虑到娘子不喜麻烦的性子,决定将这事详细地告知她,听一下她的意见。
与酒楼合作,竟然会牵扯上两个王爷之争,慧娘不愿卷入朝廷纷争,与夫君商议后,遂决定改变合作方式。
翌日,张程缘找到顾老板,与之商议,他和慧娘为其他福汇楼提供特色菜秘方,调料他们会按时提供,放弃经营管理权,福汇楼自负盈亏,但需一个月内一次性支付给他们夫妇六万两银子。
顾老板心知一次性支付银子要比分成划算得多。但面上仍旧故作不满意状,“张兄弟这么做,可是有违合同啊,不过我会考虑的,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张程缘微笑着点点头,这顾老板必然是要请示瑞王爷,这么划算的买卖,瑞王爷怎会不答应呢?单单镇上这家福汇楼的分红,每年他和慧娘便可分五万四千两银子之多,如今让瑞王爷花六万两一次性买断特色菜秘方,可谓让瑞王爷赚了个大便宜。
张程缘和慧娘打算拿到银子后,好好发展自己的产业。
张程缘来到后院找慧娘,“娘子,与顾老板谈了,三天后给我们答复。”
慧娘没有丝毫地心疼,反而是一脸的轻松,“夫君,我们舍弃一片森林,说不准能够得到一个大草原。”
本来与福汇楼合作,只是一个跳板,迟早都要发展自己的事业,如今看来,与福汇楼牵扯太多,只会束缚手脚。
“为夫一直尊重娘子的选择,非常相信娘子挣钱的路子。永远会支持娘子。”张程缘微笑着望着娘子。
慧娘感动不已,二人深情对望。
“东家,东家,瑞富楼推出了和我们一样的菜式。”二猴朝后院边走边喊道。
二猴刚从朱王氏的临时小院监视回来,路过瑞富楼,那里正推出酥锅这道菜,还打出“最美味酥锅”的横幅。一看就是仿照福汇楼的横幅做的,可还是吸引了好多人。因为瑞富楼的酥锅价格便宜。
听到二猴的叫喊,慧娘和夫君双双收回目光,转望二猴。
慧娘率先开口,“二猴,你说仔细点。”
“瑞富楼今天新上了酥锅这道菜。不知从哪里请来的大厨?”二猴疑惑地说道。
张程缘淡然地说:“哦,是吗?不知菜的味道如何?”
瑞富楼的老板竟这么迫不及待地推出酥锅这道菜,昨晚才派人偷学了厨艺,今天就拿出来卖,也不怕丢人。
这会瑞富楼的老板正等着看福汇楼的笑话,只不过,希望可能要落空了。
“味道如何,我们不便去尝,不过,自然有人去品评。好不好,还是食客说了算。”顾老板走过来自信满满地说道。
张程缘也自信娘子自创酥锅不会被人轻易学去精髓,“二猴,不用理会瑞富楼,我们好好做好自己的生意。忙去吧。”
“好咧。”二猴一向聪明,见两位东家都如此镇定,也就放下心来。
二猴走进前厅,慧娘跟着进了前厅。
“二猴,老太婆那里怎么样了?”慧娘低声问道。
二猴小声说:“东家,那老太婆该不会是猫转世吧?命大得很,今天竟然自己坐起来了,看这情况,明天说不准都能走出屋了。”
“什么?你亲眼所见吗?”慧娘不可置信,磕断肋骨的人少说也要躺上个二十天一月,才能养好,老太婆这次可是真真的摔断了肋骨,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吗?
二猴肯定地说道:“东家,真是我亲眼所见。不信您自己过去看看。”
慧娘若有所思,从钱袋里拿出二两银子,“二猴,你拿着银子雇人去把老太婆那里洗干净,包括老太婆本人,一个时辰之内完成,剩下的银子便归你了。”
二猴高兴地接过,“好咧。”转身出了福汇楼。
不过,慧娘和二猴还是低估了老太婆的倔强和顽强的生命力。
二猴雇了四个人,走到朱王氏的临时小院时,大门已经敞开,满院子的屎臭味。已不见朱王氏踪影,二猴留下两个妇人打扫院子,喊着另外两个男人跟着他去寻老太婆。
二猴的脑袋飞快地转着,该往哪里去寻找老太婆,老太婆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她大儿子家。他带着人直奔慧娘爹的住处。
在大门口,果真看到了头发似草窝、散发着屎臭味的朱王氏。
二猴冲身边那两个人招招手,示意他俩过去。拿人钱财,替人干活,尽管雇来的两个人极度恶心,但为了钱硬是强忍着胃里的不适,上前。
一人提留朱王氏的脚,另一人提留朱王氏的胳膊,朱王氏喊了两声:“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肋骨疼得厉害,很快便闭嘴不再挣扎。
没一会工夫,朱王氏被运回她的临时小院。
二猴在朱王氏身后小声骂道:“死老太婆,没安什么好心,差点破坏了慧娘东家和朱大叔的父女情。”
这朱王氏还真没安什么好心,今天实在受不了浑身的恶臭,她决定起身试一下,没成想真的坐起来了。于是强忍着疼痛下了炕,把银票和银子藏在枕头里。连滚带爬地出了院子。她知道大儿子心软,还值得依靠,故而费力地滚到了大儿家门口,等着他下工。顺带给老二媳妇和慧娘告上一状。
朱王氏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
雇来的那两个妇人已烧好水,兑好水后,将朱王氏洗得干干净净。
没用上一个时辰,屋里屋外已被打扫地干干净净,朱王氏也换上了干净的新衣裳。
二猴给那四个人结了账,送走他们,复又返回,看着朱王氏。
“奶奶,您今天想吃什么?一会我给送过来。”
朱王氏瞅了二猴一眼,冷笑一声,“谁让你来的?是慧娘吗?她是怕她爹看到我刚才那副模样会怪罪,才派你来帮我洗干净的吧?别以为你们又忽然对我好,我就不会去大儿子那里告状。”
二猴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说:“您想跟朱大叔说什么就说什么,慧娘东家害怕您不给她告状呢,今天我让朱大叔来给你送饭,到时候你一定要告状,而且要使劲告状哦。”
说完,留下一脸惊讶的朱王氏,二猴出了院门。
朱王氏一时被二猴说懵了,什么意思?难不成慧娘请人来帮她洗干净不是因为怕大儿子怪罪,而是有其它目的?不管这么多了,洗了澡,神清气爽,先睡个安稳觉再说。
朱王氏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过去。
二猴回到福汇楼,给慧娘汇报完之后,走进厨房。
慧娘爹正在跟着大牛学厨艺。
二猴走上前,“朱大叔,能出来一下吗?”
慧娘爹摇摇头,“我在学厨艺呢,出不去。”
“是有关朱家奶奶的事。”有些话,二猴要提前和朱大叔说,这样可以避免朱大叔被老太婆的话所迷惑。
慧娘爹赶忙跑到二猴身边。二婶一听,也停下手中的活计,赶忙跑过去。
“二猴,你快说吧。”慧娘爹催促道。
“朱奶奶拉炕上了……”
还没等二猴说完,慧娘爹就要往外跑。
二猴赶忙拉住他,“朱大叔,我还没说完,慧娘东家已经花钱雇人把炕上刷干净,也帮奶奶洗了澡。您不用担心,奶奶一拉到炕上,一着急竟然自己起来了。我头一回见这么坚强的老太太。”
慧娘爹一听他娘能自己起来,不禁怀疑她娘是否又在装重病。决定下工后,过去看看。
二婶装作乐呵呵地说:“大哥,咱娘能起来了,太好了,她身子骨就是结实。”
二婶明白其中的道理,不会点破。心中暗骂朱王氏,真是个老不死,摔断肋骨,还没两天的功夫就能爬起来了,不是一般的祸害转世啊。
中午,慧娘爹下工后,提着食盒直奔朱王氏的临时小院,临进门时,他轻轻地推开院门,站在屋门口,从门缝里观察他娘。
只见朱王氏笑嘻嘻地坐在炕上数银子。
“娘。”慧娘爹故意大声喊了一声。
朱王氏一听是大儿子的声音,银子都没顾上收起来,匆忙躺下,“哎,疼死老娘了,老大啊,你怎么才来啊。”
放下食盒,慧娘爹将饭菜端出。心中叹息,他娘为了在他面前装可怜,连平时最爱的银子都没顾上藏起来。
“娘,您的银子。”慧娘爹指了指炕上。
朱王氏赶忙将银子抓在手里。“这是娘平时省吃俭用攒下的银子。”
“我知道。”慧娘爹不再言语。
“儿啊,今天你得送我去看大夫,今天洗澡,我身上捂得膏药被那两个妇人给扔了。”朱王氏破天荒没有给慧娘和老二媳妇告状。她决定收起锋芒,服软,先哄着老大,让他勤来着点,不然她还得落得拉炕上没人管的下场,一切等身子骨好了再说。
“好,娘你先吃饭吧,我把板车拉过来,带着您去看病。”慧娘爹说完,出了院门。
走在路上,慧娘爹无奈地摇摇头,他娘还是那么能装,装就装吧,只要别再找事就行。自己的亲娘,再不好,他也得管。
慧娘爹带着朱王氏重新贴了膏药,复又将她送回,方回家。
二猴再次向慧娘汇报老太婆的状况。慧娘有些惊讶不已,老太婆竟然学乖了,本以为要多折腾几回,老太婆才会明白向小辈服软的道理。在屎窝炕上呆一回,便收起撒泼那一套,开始哄着大儿子了。
至少老太婆在肋伤完全好之前,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现下慧娘可以放心去齐城呆上半月二十天。
“娘子,娘子,走,领着你去瑞富楼门口看热闹去。”张程缘从外面走进来,拉起慧娘就往外走。
慧娘心知定是顾老板派人到瑞富楼做过什么,这热闹有得看,跟着夫君快速往外走。
快到瑞富楼时,张程缘牵着慧娘走进了廖福茶楼,直接上了二楼,顾老板已坐在靠窗户的桌前喝茶。
打过招呼后,张程缘和慧娘落座。
通过这窗户可以将瑞富楼门口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瑞富楼门外被五六十个人堵住,有十来个人捂着肚子直哼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让你们老板出来。”
“对,快让你们老板出来。”
“肚子好疼。”
“黑心的瑞富楼,卖得毒酥锅,什么最美味,我看是最毒味。”
“以后再也不贪便宜了,吃酥锅还是要去福汇楼。”
“……”
瑞富楼的伙计使劲顶着门,昨天老板还说什么,从明天起,瑞富楼要开始发财了,这财没发成,还差点出人命。
这会瑞富楼的老板急得直跺脚,“你们几个一定顶住门,等人群散了,奖励你们每人五文钱。”
说完,瑞富楼的老板赶忙掏出信号烟花点燃,向主子报信。他很纳闷,今天明明应该是福汇楼惹上人命官司,怎么那边的食客一点动静没有,而他这边的食客反而有中毒迹象?
顾老板看到那一缕烟,冷笑一下,这会向谁发信号都白搭。他已经部署好,一会差役就会来将瑞富楼的老板抓捕归案。等再一审,瑞富楼老板一招供,定能抓到不少寒王爷的爪牙。
“让开,让开!”差役赶来,拨开众人,直接敲门。
前门后门皆有人把守,发了信号也没等到主子派人来救,瑞富楼老板决定翻墙。
他刚费力地翻过墙头,春玲已在墙外等候。
“春……”“玲”字还没说出口,瑞富楼的老板已命丧春玲刀下。
杀人后,春玲立马翻进旁边一户院落。
伙计们一看老板跑了,五文钱的赏钱没有了,立马打开门,吆喝,“老板翻墙跑了!”
差役赶忙跑到院墙周围,见到的只是瑞富楼老板的尸体。
顾老板在茶楼上只能看到瑞富楼前门,看不到有人翻墙,当听到“杀人了”几个字时,匆忙跑出去。
顾老板跑出去后,直接对镇丞说:“去抓春玲。”
镇丞下令,差役直奔春玲住处。
可惜,差役到的时候,春玲的小院早已没了人影。
下午,当张大牛听说春玲是逃犯时,惊讶不已,甚至不相信。他一向只信东家的话,跑去问张程缘,“东家,春玲真的是逃犯吗?真的是为了福汇楼的特色菜秘方吗?”
张程缘有些不忍心打破大牛的美梦,但美梦总归要醒,“是的,大牛,春玲接近你,是为了秘方。甚至勾结瑞富楼的老板,企图挤垮福汇楼。”
此刻,他还不能把春玲联合他人在酥锅中下毒的事说出来。毕竟顾老板没查出这事来。
众人只当大牛不小心做糊了一锅酥锅,而且是一锅糊得离谱的酥锅,张程缘怕丢出去后,穷人或乞丐捡拾着吃会中毒,趁着观看糊酥锅的功夫,往里撒了解药。
春玲的事,对张大牛的冲击甚大,以至于除了他娘和慧娘东家,不愿再相信其他女子,更不愿去找媒婆说亲。
此时的罪魁祸首春玲早已坐在马车里,朝齐城的方向而去。赶车的人正是她那久病在床的“爷爷”。不过,此人现在脸上没有半分病容。
“玲儿,以后不要再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白瞎了主子的计划,此次回去,我们可能要受罚了。”
春玲露出凶狠的目光,“这次失败,的确怨我,我会去主子那里领罚。只是,福汇楼的食客怎么会没事呢?张大牛那么傻,不可能发现酥锅有毒。”
赶车的人说:“这事也怪我,低估了瑞王爷的人。我同你一起领罚。”
二人始终没有猜疑到张程缘身上。
------题外话------
老太婆能爬出来是不是让亲们惊讶?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么强大的老太太,作者君觉得不可思议,便写进文里,与亲们一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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