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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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可是家里来信说，弟弟的病还是没有治好，他还是走了……”

听到这儿，秦冰若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一向都不会安慰别人的，只好伸出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晚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这是怎么了，居然拉着姑娘说了这么多自己家里的事情，这些话我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可是看见姑娘，我觉得仿佛很亲切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亲近。”

亲切？秦冰若突然笑了起来，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形容过她呢，平日里她总是不苟言笑的，在杀人的时候，更是冷心冷面，没有任何的表情，就连烟雨，也很少能有这个机会看见她“亲切”的一面。

或许是在这里无所事事，暂时还没办法去布局什么，她闲的发慌了吧。

“影素姑娘，您起得挺早的啊。”

正说着话，一个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就响起了。

秦冰若皱了皱眉，抬起头，果然是春兰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见过春兰姐姐。”

晚月见她来了，连忙客气地行礼。

春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让她走了。

她款款走到自己的身边：“影素姑娘既然已经起床了，难道不知道应该先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吗？”

秦冰若愣了一下，自己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她作为皇后宫里的客人，确实是应该去向她请安的。

不过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这个春兰想来是奉了皇后的命令，有心要为难自己，既然这样，她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于是当下她淡淡地笑了起来：“影素不知这宫里的规矩，失了礼数，是影素的不对，还春兰姐姐向皇后娘娘转达影素心里的歉疚。”

春兰轻蔑地笑了：“哼，果然，什么人就是什么命，其实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那个当主子的命的。”

她这话很明显就带刺了，明里暗里都在嘲讽着秦冰若是乡野女子，不懂规矩，就不应该做那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了。

秦冰若看着春兰，突然冷笑了起来。

“春兰姐姐说这话影素就不明白了，虽然影素只是一介民女，可是也是皇上带进来的，那照春兰姐姐这么说，物以类聚，你是在怀疑皇上的为人了？”

秦冰若此话一出，春兰浑身一震，眼前的这个女子当真是不好斗啊，居然想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加诸自己的身上，这若是让有心人听见了，还以为她在诋毁皇上呢。

春兰愤恨地瞪了秦冰若一眼，而后有些不甘心地说了一句：“影素姑娘伶牙俐齿的，果然不愧是皇上看中的人，但是皇上既然已经发话让姑娘来皇后娘娘宫里了，我奉劝姑娘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懂得审时度势，姑娘再怎么得皇上的宠爱，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名分的罢了，懂吗。”

事到如今，春兰也顾不上那么多，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她索性就和她把什么都说开了，反正就算是不得罪这个女人，日后她们也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了。

秦冰若倒是挺喜欢她这样的，至少不是阴阳怪气，说话含沙射影的了，既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对方的想法，那又何必藏着掖着。

“春兰姐姐教训得极是，不过我现在不正在皇后娘娘宫中吗，影素来这儿就是为了学习宫中礼仪，听取皇后娘娘教导的，现在还没有开始呢，影素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学到，还请姐姐谅解。”

春兰轻轻地哼了一声：“姑娘这一声姐姐我可担待不起，充其量我也不过就是一个宫女罢了，就算是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当差，那也就是个下人，不像姑娘，有当主子的命，所以啊，姑娘的这声姐姐倒真是让我惶恐了。”

秦冰若听了这话倒真是想笑了，昨日一口一个春兰姐姐地叫她，她倒是很自得地接受了，今日倒察觉出不妥来了，当真是好笑。

“这话说得也是，影素后来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只是影素也想不到该如何称呼你了，叫名字吧，显得太熟稔了，可是影素和你并不熟啊，只好看着年纪叫你一声姐姐了。”

秦冰若这话可真是有一些刻薄了，既表达了自己和她不是很熟，根本不屑和她过多解除的想法，同时也暗示了她一个老女人了，何苦还要这样折腾别人。

春兰气得浑身直哆嗦，直瞪着秦冰若说不出话来，她原本也只是赌气的话，在这个宫里谁不尊称她一声姐姐，可是秦冰若却这样直白地骂她，要她如何受得了。

“好，好，姑娘果然厉害，快些随我来吧，皇后娘娘还在等着姑娘的大驾呢，不是说要学习礼仪吗，皇后娘娘的身体已经大好，可以好好地指导指导姑娘你了。”

说道“指导”那两个字的时候，春兰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她现在简直是恨死秦冰若了，不过想想皇后娘娘自然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嘴硬也硬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当下就恨不得立即把她带到皇后娘娘的身边，让皇后娘娘来教训她就好了。

春兰边走边想着，她既然老是用自己的宫女身份来讽刺自己，那么皇后娘娘总有资格去教训她了吧，到时候自己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多说几句她的坏话，惹怒了皇后娘娘，她也没有好果子吃的。

看着春兰的脸上一会儿愤恨，一会儿又得意的神情，秦冰若忍不住摇头，皇后娘娘有个这样没脑子的助手还真是倒霉啊，本来那个皇后娘娘的手段就已经很蠢了，现在这个春兰还这个样子，果然是不成气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