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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是一声惊雷。任逍遥依稀能看到一道二十多公分长的链形闪电,在众女头上劈下。
为了让叶灵儿安全在任家待下去,爹,您老人家就受点委屈吧!再说,儿子给您找了一房莫须有的妾室。让您过过有妻有妾的梦想生活。虽然只是YY一下,却也聊胜于无,从这个角度来说,您老应该感谢儿子才对。更别说儿子还给你认了一便宜干闺女呢,您真幸福!
“真的假的?”仟芸狐疑的打量着任逍遥,满脸不信。
任逍遥板起脸道:“当然是真的,你觉得我有乱认亲戚的毛病吗?”
仟芸瞪大了双眼,楞神盯着叶灵儿一瞬不瞬的瞧了半晌。眼神早已不复刚才的凶狠之意,反倒变得尴尬起来,神情有些怯怯的看着叶灵儿,小手局促的扭着衣角,一副大嫂见小姑子的情怯模样,煞是可爱。
再看嫣然和小绿,二人本在门外偷偷窥视,见三代单传的任家居然莫名其妙多添了一口人丁,而且是自家夫君的胞亲妹子。二人互视一眼,赶紧移步从门外进来,亲热无比的拉起了叶灵儿的手,开始了女人之间诡谲难明的交流时间。
仟芸面对叶灵儿,不好意思了半天。这才亲热的拉起叶灵儿的手,又不着痕迹的将嫣然和小绿挤到一边,以此来突出她大妇的地位,然后便开始对叶灵儿嘘寒问暖。那亲热劲儿简直就像两人已经做了十几年亲姐妹似的。
任逍遥暗笑女人的小心眼儿发作起来多么的不可理喻,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事儿给忽悠过去了,回头跟老爹悄悄解释一下,既然叶灵儿如今已无依无靠,不如假戏真作,干脆认了她做妹妹吧。
叶灵儿初入任府,陌生的环境本就令她有些惧怕,见任逍遥跟他老婆胡说八道,本待出言分辨,被任逍遥瞪了一眼后,又不敢出声儿,心中不知这位任大人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既然任大人不想让她解释,她便从善如流,神色怪异的闭上了小嘴,俏脸通红的任由几女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
“夫君,公公他……他真在外面跟别人生了孩子?”仟芸跟叶灵儿培养了一下姑嫂感情,随即便悄悄将任逍遥拉到房门的走廊外,轻声问道。兴奋的大眼睛扑扇扑扇的,里面清楚的写着俩字:“八卦”。
都已经忽悠到这一步了,任逍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扯淡:“那当然,这事儿在咱们任家可是最高机密,只有我和我爹两人知道。”
“婆婆为何不知道?”
“笨呐!我娘若知道了,我爹还能活吗?”众所周知,任家的财富跟任老爷怕老婆的程度成正比。
仟芸大眼睛骨碌转了转,随即兴奋的摇晃着任逍遥胳膊,不停的道:“说说,说说!”
房内嫣然和小绿亲热的拉着叶灵儿说着体己话,可她们的两双小耳朵却支得高高的,侧耳倾听着门外任逍遥和仟芸的对话。
任逍遥仰头望天,翻了个白眼,女人呐!这都什么恶趣味?八卦精神莫非是从古代传下来的?这叫我怎么编呐?
“咳咳……很久很久以前……”任逍遥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开始忽悠。
“很久是多久?”被忽悠的人挺讲究,要求任逍遥忽悠得更精确点儿。
“呃……大概十六年前吧……”
“哦,继续说,快快!”
“你知道,咱家是行商的,十六年前,我爹去岳州采办一批货物,后来便在岳州城内认识了一位千金小姐……”
“这位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八卦女再次好奇的打断了任逍遥。
“呃……跟咱家一样,也是做买卖的,嗯,对!做买卖的!哎,我说你别老打岔行吗?害我都编不下去了……咳咳,错了,是记不住了。”
神色颇为愧疚的看了满脸上下而求索的仟芸一眼,任逍遥继续道:“……你知道,十六年前,我爹正是风华正茂,风度翩翩的年纪,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应该能想象得到。所以一来二去,那位千金小姐便暗中喜欢上了我爹。给他送了订情信物,又暗示她不介意进我任家做小,只要我爹愿意娶她,可是我爹不敢答应呀,你也知道。我娘是一位多么剽悍的女中豪杰。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怎能容许我爹娶个小的进门?哎,这点你别跟我娘学啊,得把她当作反面教材……”
任逍遥越说越来劲。浑然没注意到仟芸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甚至接连给他使眼色,他也没看到,犹自沉浸在自己编造的才子佳人的故事里不可自拔。
“……后来我爹拒绝了那位千金小姐,那位小姐悲苦之下。当时就病倒了,卧床半个月才稍好一些,小姐病愈后,越想越是伤痛感怀,她想,既然得不到我爹的芳心,那么,得到我爹的肉体也是好的,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摸摸抓抓……”
“夫君,夫君……”仟芸的神色越来越怪异,面容尴尬的悄声叫着任逍遥。
任逍遥仰天犹自感叹着,对仟芸的呼唤浑然未觉,这故事编得真动听。简直连他自己都被打动了。
“……于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那位痴情的小姐摸黑上了我爹的床,我爹当时万分羞涩。半推半就之下,便成就了好事。可现实总是残酷的,我爹肯定不能娶那位小姐,在愧疚的心情下,我爹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岳州,终此一生,他再也没踏进岳州一步,而那位痴情的小姐,却每日以泪洗面,从此二人相隔千里,所谓伊人,在水一任……”
仟芸忽然咳嗽起来,咳得很剧烈,而门内本来支着耳朵听故事的嫣然和小绿,不知为何也不见了踪影。
莫非我的故事编得不好听?怎么观众越来越少了?任逍遥讪讪的摸着鼻子,开始了大结局:“我爹离开岳州的那天早晨,那位小姐前来相送,我爹见她泪流满面,不由异常心痛,伤怀之下,写下了一首小词送她,词曰:‘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哎呀!好词呀!我爹写得太棒了!如此绝妙的文采,难怪那位小姐对他如此倾心……哎,如此千古绝唱之好词,你给点儿反应好不好?”
仟芸目光惊惧的瞧了瞧任逍遥身后,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果然是好词……”
“那位小姐春风一度之下,竟然珠胎暗结,有了身孕,你猜猜,她怀着的那个小孩是谁呢?”任逍遥编得兴起,居然还知道制造悬念。
仟芸目光呆滞,毫无反应。
任逍遥也不介意,自问自答道:“没错!就是屋里的那个姑娘,叶灵儿,她从母姓,一直与我任家失散至今,直到几天前,我们兄妹才相认,啊,这次第,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一枝红杏出墙来啊……”
仟芸忽然表情痛苦的捂住脸,呻吟了一声。
任逍遥这才注意到仟芸的不对劲:“宓儿,你怎么了?为何你也一副珠胎暗结的表情?”
仟芸捂着脸,头都不敢抬,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任逍遥身后。
任逍遥一见仟芸的动作,心中警觉立生,只觉得身后一股冰冷阴森的杀气,直沁入肌肤,令他毛骨悚然。
“原来你爹他居然还有一段如此曲折婉转的往事,哼!很好!”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任夫人凤目含煞,杀气直冲云霄。
任逍遥听到她的声音,顿时便觉得身边十丈任圆之内气温陡降,低至零点,脑中乱成一团,一个念头如同刷屏般疯狂闪现:完了!老爹性命不保!
“娘,孩儿刚才只是开玩笑,您老切莫当真呀,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任逍遥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颤声解释道。
一旁的仟芸附和着使劲点头。
“是不是误会,我当面问你爹便知!”任夫人冷笑数声,轻提裙摆,如同戏台上的旦角登场似的,锵锵锵踩着鼓点,挟风雷之势,直奔后院而去。
任逍遥和仟芸楞在当场,夫妻俩缓缓扭动脖子,互视了一眼。
良久,仟芸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大叫道:“还楞着干什么?赶快去救人啊!”
“啊!救人!”任逍遥如梦初醒,撩起衣衫下摆。心急火燎的朝后院奔去,仟芸紧紧跟在他身后。
任逍遥边跑边埋怨仟芸:“娘站在身后,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仟芸跑得气喘吁吁,委屈道:“婆婆给我打手势,要我别打断你说话。我敢不听她的话么?”
“…………”
还真是。聪明的儿媳都知道什么时候该立场坚定的站在婆婆一边。
任逍遥心中暗暗叫苦,这下老爹惨了,莫名其妙背了个外遇的罪名不说,他那老身子板儿。不知能扛得住老娘几下揍?
后院内,任老爷病好之后,一直处于半退休状态,任家商号的大小事宜基本交给了仟芸,任老爷则安心在家悠闲养老。
此时任老爷正半躺在铺着名贵毛褥的躺椅上。闭目哼着戏曲,手搁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间或端过茶水品两口热茶,然后满足的叹口气,有妻有子有媳,家境富裕,儿子争气,媳妇贤惠,人一辈子活到这份儿上。死了也值呀。
门外“哐啷”一声巨响,破坏了任老爷的满足情绪。
任老爷不满的皱了皱眉,凝目望去,却见任逍遥和仟芸二人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
任老爷不由满脸宠溺的笑了,这俩孩子。都已成亲了,性子还是这般毛毛躁躁,以后老夫还得费心多多教导他们才是。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任老爷故意板起脸道。
任逍遥擦着满脑门的冷汗,夫妻俩进了房两双眼睛就盯着任老爷。见他完好无损,整个人还囫囵着。二人不由同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老娘没咱们跑得快……
喘了几口粗气,任逍遥气沉丹田,大叫道:“爹!大事不好,你赶紧逃命去吧……”
任老爷大怒:“混帐!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么?老夫不曾惹祸,逃的什么命?”
任逍遥跺脚急道:“您老没听说过,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吗?孩儿刚才掐指一算,您今日有无妄之灾呀……”
任老爷越听越糊涂:“什么意思?老夫何灾之有?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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