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悲哀,帅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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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丑女多怪/

网吧的某个角落忽然爆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声。?  ?

一多半人鄙视的目光向出声音的地方投去。

陈进黎也看见了那个戴着耳机看电影正看得入迷的女孩。她的体型不属于窈窕的一类，而是极端相反的，魁梧。她戴着一副厚重的近视眼镜，人矮，难看。她就是浴场三楼的一个女服务员，陈丽娜。陈丽娜长得难看了点，可是她总在女宿舍里说自己的质好，皮肤白，屁股大。这话传到陈进黎的耳朵，可是重伤了他的耳膜，只感觉像是头家畜在进行自我推销。

这人长得难看点没关系，可是半夜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人若长得难看点没关系，但非要显摆‘咱身上有三宝’啥的，就是白痴一流了！

在单位里是人间人烦，因为她的喋喋不休和恐怖的不当歌手实在是委屈了她了的大嗓门。没想到的是她在单位里如此，出了门到外面还是这样一副德行！

“奶茶，我不想看见她。怎么办？”于冰冰来条信息。

原来于冰冰也在同一网吧，只不过是在另一个角落，和陈丽娜不在同一个方向。陈进黎回了信息给她，叫她安心：“我信息给于彬，叫他晚一点再来网吧好了！”

于彬还有几个小时下班，估计是和于冰冰相约在网吧见面。于彬和于冰冰的恋爱关系，在单位里还没有公开。两个人从一开始的彼此看不顺眼，一见面就是互相挖苦吵嘴，到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忽然就牵了手在月光底下漫步。实在是一则有趣而浪漫的爱情故事。他俩的名字连在一起，又是搞笑得可以：于彬、于冰冰......陈进黎曾想，他们两个人要是将来生个宝宝，是不是该叫于兵兵兵？要是生对双胞胎，又是不是该叫于乒乒、于乓乓呢？

想着他们‘后代’的名字，陈进黎就想笑。

于彬很快的就回信：“没事，我就当她是透明的！”

陈进黎微笑。于彬的态度他很欣赏。坦然，不掩着藏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陈丽娜的大喇叭是出了名的。在她的嘴里，什么人的八卦、什么样的八卦，全都有。今天要是给她知道了于彬和于冰冰是在谈朋友，明天天还没亮，说不定全公司的人就都知道了！

可是于彬却不怕她。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于彬和于冰冰谈他们的朋友，和陈丽娜又有何干！

叫人家说她什么好呢？妒忌啊？呵呵！

其实女孩子说人家的八卦，可不就是在丢自己的脸么！

你想啊，一个女孩子没事揭别人的短，说别人的闲话，说明了说明呢？不就是说明了她自己无事可做，没有男朋友可谈，没有人追么？有男朋友的女孩，谁不把自己的男朋友挂在嘴巴上，藏在心里头呢？

谈论别人？谈论别人的男朋友？这可不就是在妒忌么！

想着，又想起了‘胖子’陈丽娜一件可笑的事情。

某天演出还没有开始，俄罗斯舞蹈队的光头领队、一个男嘉宾、还有主持人三个男人坐在陈进黎的摊位边上无聊着呢。陈丽娜端了个托盘从三楼下来。老实说，陈丽娜的推销饮料水平倒真的不错，每个月拿的提成总是三楼第一的。就因为她推销能力够强能够让陈进黎的饮料多卖上几杯，让陈进黎多赚点钱这一点，陈进黎才始终对她很客气。

看见俄罗斯的光头领队也在，陈丽娜又有了几分好奇。“对不起，打扰一下！”

三个男人回头看他，可是没有人说话。他们全是很现实的人，在演艺圈里也都算是见了，不是天生丽质的美女，一般引不起他们的兴趣，天生的丑女么，呵呵，他们多看上一眼的，已经算是很给陈丽娜面子了！

“请问！这俄罗斯，真的是俄罗斯人么？”陈丽娜问道，口气相当的谦逊。

晕！陈进黎抬眼看着三个男人，就怕其中一个跳起来给她一耳巴子！陈进黎的摊位就在楼梯口，上上下下的客人很多。她问这样的问题，不给演员面子也就算了。但是给客人听到的话，是会影响浴场声誉的！

“不是不是！都是新.疆人！”俄罗斯领队答道，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男嘉宾见俄罗斯领队都这样回答了，也接口道：“从乡下招来的！”

主持人更是笑嘻嘻的补充：“骗骗人的！”

陈进黎看着陈丽娜，见她居然还认真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

次日，陈进黎再见陈丽娜，想想还是问了一句：“你现在知道俄罗斯舞蹈队是哪里人了吧？”

“知道了！新.疆的啊~”陈丽娜回答得极其顺口。

白痴！陈进黎当下就想骂了。亏你还上过一年大学！虽然是没有读下去，‘翘学’了，多少也有点逻辑思维能力，算是半个知识分子吧！居然被三个男人骗得一愣一愣的，还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事情，以后先问问你们经理，或者问问副总，别在那到处瞎问，丢浴场的面子！”丢下这句话，陈进黎理也没理她，就转身下楼。

嗨......

又是那句老话：都是吃白米饭长大的，这做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想想陈丽娜，也实在是无语啊！

陈进黎向陈丽娜那里再看了一眼，继续码字。

虽然从起.点调文过来，自己还有不少的存稿，但是一天2ooo字的量，还是要更的。

据群里的几个‘老师傅’说，一般情况下一天一更两更就可以了。有多余的稿件就存起来，在月头上，或者是在每周一疯狂的上传，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点击增加。

更新的时段是，o：oo-----3：oo一小时一章。

3：oo----12：oo两小时一章。

12：oo---24：oo最好是一小时一章。

每一章节的长度，一般是以2ooo至3ooo字为准。这样一算，如果爆，狂更的话，周一要准备至少3oooo字！这个差不多是陈进黎十天的写作量了！不勤奋点，还真不行！

（二十一）

小吃广场传菜组长刘海的脑袋凑了过来：“奶茶！”

“呵呵！”陈进黎冲他笑了笑。他又不是吓大的，网吧里又那么多的人，想装鬼啊？吓唬谁啊！真想跟他说上一句他的口头禅“切！”可是，却看见他身后的于彬。

于彬见他抬头，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理会自己，就往最后一排走去。于冰冰的座位在后排，陈进黎是知道的。看见于彬一进网吧就直冲后排，陈进黎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居然还通知于彬？肥妞在网吧里的事情，不用说他们两口子已经交流过了，还用得着他这个外人传话？自作多情！人家谈朋友的双方，有什么事情还要委托他转达！

叹了口气，陈进黎把脑袋转向刘海：“你怎么会来上网？”

刘海笑：“我一会才上班。晚上无聊，想把你写的小说下载了去看。”

年初和刘欣颖吃过最后一顿饭，陈进黎就开始写他的第一本小说。以前他也写过，可总是写了一半就写不下去了。这也就是网络上俗称‘太监’的没有尾巴的小说。

写了一半的时候，刘海要把他的名字加进去。因为用的是单位里同事的名字，他们也经常会去看，他们的阅读也在背后催促着、支持着陈进黎一定要写完这本书。最后，这一本书虽然只有五万字不到，但毕竟是完成了。这也是他的处.女.作。

“呵呵，你要看啊？不过结局不是太好！”陈进黎笑。有人要看他的书，他总是高兴的。但是因为他写的东西影响到兄弟们的感情，他宁肯别人不要看！

刘海显然是误会了陈进黎的意思，脸上有点尴尬：“你不会......把我写成什么怪兽、采花盗之类了吧？”

“都没有。”陈进黎笑：“写着玩的。嗯......是把‘你’写成了一个国王。”

“呵呵！那有什么不好的？”刘海奇怪：“国王哎！比采花盗好多了！不过你写我是采花盗也没关系，我喜欢！”

“那玩意我还没学会怎么写，写采花盗么，多少要带点黄的情节吧？呵呵，我还不会！”陈进黎一边说话，一边进入自己的空间，准备把小说下载到他的手机上。“可惜，你这个国王过得并不太好！国王很中意王妃，可是王妃最后却离家出走，国王后来满世界的去找他的爱人。不过，国王的名字蛮好听的，叫‘楚南王’，谐音是‘处.男.王’。”

陈进黎以为自己的说话可以逗刘海一笑。可是刘海却不言语了。下载完小说，他就默默的离开。

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用不着这样郁郁寡欢的吧？陈进黎想到。

看着刘海的背影，陈进黎仿佛看透了什么......

继续写自己的小说。

为他自己的理想，也为了卢莉。虽然他还没有告诉过卢莉，这本小说将是为她而写。可是在心底，陈进黎已经告诉过她，很多遍！

（二十二）

（附后记：刘海的悲哀。）

刘海在单位里上了半个月的夜班后，回去山东老家。蔡丽君和他同一时间离职。蔡丽君的家是在湖南，和山东隔着数千里地。她又是高中毕业出来的，想体验一下生活，回去以后还是要读书的，或者是重读高三，准备考个大中专之类的。

单位里很多人都以为他们两个就此拜拜。这样的事情在都市生活中已经见多不怪：两个人天涯海角的过来聚在一起，或许是上辈子有缘，可是，最终劳燕分飞的没有结果的爱情，在这里数不胜数！

没想到的是，蔡丽君居然没有和家里交代，就跟刘海一起去了趟山东。再后来，两个人一起回去湖南。也算是女婿上门吧。可惜，好事总是多磨。蔡丽君的家人不知道是希望她继续学业，还是按她的条件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郎君。毕竟刘海不过是一个做服务行业的，随时都有可能失业，没有饭吃，这样的情况做父母的也不放心吧。刘海的家又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山东，他们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在那边即使受了欺负也无法回头吧！

在网上碰见刘海好几次，有一次居然现电脑显示的地址是湖南长沙！

“怎么你去了湖南？是和蔡丽君在一起么？”有一次，陈进黎终于忍不住了就问。

“不是，我在长沙读书。她没和我在一起，不过我们很近，可以经常见面的。”

陈进黎基本是半夜上网，也没有碰到过蔡丽君，大概在父母身边的女孩子多是乖乖女吧？只是在半年之后，有一次陈进黎在网上巧遇蔡丽君。忙了个信息过去。

可是，蔡丽君的头像在屏幕上一闪而没。

失望之下，陈进黎给刘海留了言：“今天在网上见到蔡丽君。可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就消失了！怎么样？你们现在还好吧？”

三天之后，刘海的回信才到：“我还在湖南。她已经去新.疆读书了。再有几个月，等我完成学业，就去新.疆找她！”

陈进黎看着刘海的回信叹息！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刘海长得还算帅气，和他相比蔡丽君肯定是配不上他的。要是用‘夫妻相’来判断两个人的婚姻指数的话，两个人多数是成不了的，没有结果的！可是刘海却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心。在湖南，他是半工半读，又上班又读书，只是想提高自己，只是想等到蔡丽君。可是，结果呢？结果还是未知......

刘海对蔡丽君的情，在我们这个时代已经说得上是罕见！

骗来骗去的爱情，只有一方是真心的感情，说出来就都不是游戏了。

不是有人说，男的女的互相忽悠，才是爱情么？

象他们这样纯洁得让人落泪的爱情，几乎已经没有了......

陈进黎只有在心底为他们祝福！

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二十三）

“奶茶，来，抽烟！”徐飞在六点钟准时出现在小吃广场。准时得令陈进黎惊讶！

“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很奇怪哦？”陈进黎点上烟，然后把话一口气说完。对这小子的直性子，你要是跟他说话说半句留半句的，他说不定就跳起来直接骂娘了！“今天不是工资么？你不出去堕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真的很奇怪！”在陈进黎的印象中，一到工资的日子，‘枪都打不到他’，这话还是某天徐飞他老爸亲口说的。徐飞一拿了工资，就习惯性的先买套新衣服穿，然后到外面玩上一圈（至于是玩什么，那谁也不知道！），然后再去剃个头，回浴场洗澡，上班。

“咳！级郁闷啊！”徐飞把手机递给陈进黎，“你看！二十一个未接电话，十八条短信息。我靠！这家伙简直是疯掉了！”

“谁啊？”陈进黎好奇的伸头去看，看见一个相当熟悉的号码，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本来么，这个年代了，谁还没事背电话号码啊？就是将来倒霉手机丢了，也不会后悔，顶多就是上网登QQ的短信通知。

“还不是舒君！”徐飞说着，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怎么？你们还没有断啊？”陈进黎诧异！上次舒君来浴场一闹，不光是徐飞丢够了脸，就是他父亲，在自己的同乡，其他两个股东面前，特别是在他们的家属面前，也抬不起头来！难道还想再来一次么？陈进黎真是想不明白了。

“我才懒得理她！”徐飞不屑的转头。

“呵呵我想也是。”陈进黎笑了笑，说道：“其实你把她的号码拉黑就可以了啊？”

“我也想啊！”徐飞把手机往调音台上一丢：“可是，短信息拒绝不了啊！奶茶，我都快要疯掉了！”他又转过头来，皱着眉头道：“这女人八成是疯掉了！我都想要换号码了！可是，里面还有很多演员的电话，怕以后和他们联系不上！”

“你不是要开烟店，去山西开煤矿了么？”陈进黎奇怪。“要这么多演员的电话号码干什么啊？你以后应该不会再做dJ了吧？”既然徐飞把话扯到演员上，陈进黎干脆就顺着他的意思，把话题再扯远一点，扯到他即将要做的生意上去。省得他烦，烦了之后啰里巴嗦地说一大通的话，再烦到了自己。

“咳！别提了！”徐飞看上去更加烦躁，猛吸两口烟，烟头没掐灭就直接丢进了烟缸。

“上午我和老爷子一起去看店面，结果老爷子对这家店不满意。不满意就不满意吧，还跟我说了一大通的道理，说得我头都痛了！才一回来，手机就响个不停。个死女人又不断的骚扰我，我他x的都快要疯掉了！”

“别急，一家店面不行的话可以再找啊。慢慢找，总会找到合适的。”陈进黎没想到这件事情比女人的事情更令徐飞头痛！

“不行我就回老家去，生意也不指望了。我们老家的习俗，是没有结婚的，手里不能有大钱。我就回老家先混两年，结了婚再出来！”徐飞着牢骚，拿起遥控器转过身去。一拿起遥控器，他就习惯性的从头到尾把所有的台搜了一遍。

“回老家？”陈进黎对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感到更加奇怪了。“回老家你做什么？”

“做dJ啊。”徐飞看着陈进黎，倒好像陈进黎说的是什么外星话。“我做dJ也那么长时间了，演员认识得也不少了。回老家待两天，然后找个迪厅啊酒吧的进去做dJ，有机会就把演出承包下来，这样，一年下来收入也是不错的！”徐飞极顺口的说，显然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早就已经烂熟。

虽然说徐飞是个公子哥，可是他在调音上的确有一定的天赋，前任dJ走的时候并没有教会他多少，而且一如很多无聊的人一样，为了表示自己强烈的厌恶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岗位，一点‘好处’也不肯给后任留下：把所有和工作相关的资料带走，把自己的工作记录全部销毁，即使是调音台上原来贴有的标签纸也不放过全部撕光，这样他的后任在接手的时候就分不清楚哪根线是管哪一路的喇叭。等到徐飞接手的时候，几乎是一片空白。

徐飞平时看上去象个浪荡公子似的，可是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就熟练的掌握了技术，而且他调出来的音质，比前一任dJ还好上几分！

“你还不如在s市做呢。你们老家的市场小，这里展的空间比较大点。你不想想清楚？”陈进黎问。

dJ的工资他是清楚的，几年前在大型的dIsco、酒吧、夜总会，老外dJ的月薪是一万左右，香港那边过来的就要减半，大6的再减半。除非你有本事在国际国内的dJ比赛上拿了名次，否则，也没有多大的出息。

不过dJ这个行当赚钱还是好赚的。要是朝九晚五的来兼职就最好，下班后不光可以捞点外快，还可以在酒吧夜总会的气氛里放松自己的身心。这样，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真的要靠dJ的收入吃饭，也可以。但是必须和演员搞好关系。关系好了之后。什么地方缺dJ，什么地方有外场演出的，这样的信息就会源源不断的反馈过来。饭市的演出一般是在晚上七点至九点。夜场演出一般是在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来得及的话可以赶两场。人缘关系好的话白天再捞上个外场，就差不多了。一场演出一般是5o元，一天三场的，也够吃用了。

dJ当然和电打交道。只会调音调光而不会电工是不行的。最好是自己能够小修小弄，最好是自己会排线。圈内有一个dJ，现在在某家大的浴场做dJ，几乎所有的设备他都会修。圈内有设备坏了，多是请他来修的。他的口碑也相当的好，人客气，收费又相当的合理。如果有人请他帮忙设计个舞台，再安装好，那就更好了，一笔可以赚个上万，甚至是几万块。他是白手到s市的，刚来的时候连饭也快吃不上了，可是几年后的今天，他已经在s市成了家，靠自己买了一套大房子。

陈进黎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感觉徐飞要是肯做这一行做下去的话，也是蛮不错的选择。只要肯钻，前途是大大的！

“反正我是不想再待在这里。几年待下来了，烦了，腻了！dJ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是先给自己留条后路。”徐飞又点上根烟，在烟雾缭绕中说他自己的想法。

他居然知道给自己留后路了？陈进黎有点吃惊。不再是以前想着不名扬千古就要遗臭万年的徐飞了！

难道，经历了舒君和他的感情纠结之后，他就忽然成熟了？

陈进黎想不明白。当然，也不想明白。拍拍徐飞的肩膀，陈进黎走出dJ室。

（二十四）

“奶茶，今天瓶盖费，晚上和我们一起去k歌！”范小雅走过来叫陈进黎。

小吃广场除了做到营业额指标之后有产奖，还有瓶盖费作为奖励。瓶盖费是由酒商提供的，有些酒瓶厂商会回收，有些瓶盖子厂商会给予五毛钱以上五块钱以下的销售鼓励。但是浴场老板娘会抽掉一半，剩下的一半才给服务员。这个做法是不大对头，可是没有人敢直言。这个是题外话。

浴场在旺季，每个月都会有瓶盖费拿，淡季的时候就要两个月一次。每次的瓶盖费总有5oo元以上，拿到了瓶盖费之后，习惯的做法不是给个人，而是大家拿了出去玩。有时候是去吃饭，有时候是去k歌。

档次较高而且正规的kTV离浴场都偏远，有一家常去的是量贩式的kTV，可以自带酒水饮料的。可是除去包厢费，他们总是尽可能多的买酒。然后在唱歌的地方不要命的喝，喝到喝趴下一个两个为止。陈进黎并不是不想去，只是实在讨厌这样的场面。

而且，他现在是在小说网站写小说，也不敢玩到太晚，也不敢和他们一起喝酒，喝多了酒晕了脑袋的，写东西肯定是写不出来的。

“咳咳，你们自己去吧，叫上我这样一个老东西，玩起来还有什么意思？”陈进黎推辞。

范小雅坚持了一会，也没继续的骚扰陈进黎。她是活动的组织者，还要去联络小吃广场其他的员工。因为提成是大家的，不能漏掉一个两个，否则对大家不公平。

下班后，陈进黎洗了澡就想开溜。很久没有参加集体活动了，他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奶茶，你在哪？”可是范小雅的电话还是跟踪而来。

陈进黎出于礼貌的接听了她的电话：“准备去网吧。”

“去网吧干什么啊？赶紧过来，我们的人全到齐了，就差你一个了！”范小雅很不高兴的说道。

“咳，你们自己玩吧，我，我还要写东西呢！”陈进黎做最后的推辞。

“没关系的，我们就唱两个小时的歌，回来你要是上网也还来得及！”

范小雅既然已经这样说话，陈进黎也没有办法再拒绝了，只好答应。唱歌？陈进黎想了想，买了支薄荷糖使劲嚼，再买了瓶盐汽水润喉咙。陈进黎唱歌其实不差，但是现在上网写东西，熬夜太多了，烟也就抽得很多，嗓子里总是有口老痰在那里难受着。现在要唱歌也没办法了，临阵磨枪吧，就狂嚼薄荷糖吧。

十个人分了三辆出租车，陈进黎最后一个上车，居然很不幸的和他讨厌的新吧员李和卫坐在一起，同一部车上！一路上没有言语，直到kTV。

到了地方，没想到的是这家kTV的生意今天爆好，得排队等位子。范小雅穿着一件紫色的两件套上衣，下身是牛仔裤和旅游鞋。八个人见要等，马上就在大厅里找了位置坐下，丢下了范小雅一个人站在服务台前傻等。范小雅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可是看得出来，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焦急。

（二十五）

“对了，昨天你在哪里上的网啊？我记得下午，好像你说去顾萱萱家来着？”陈进黎笑着问。其实他不过是没话找话，看范小雅无聊，陪陪她而已。

“是在我师傅家里。不过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了！”范小雅说。

“怎么啦？你们闹别扭了？”陈进黎还是笑着问。同性之间的吵架，可能好得很快。女人么，要几天。男人之间就更快，说不定在一起抽上根烟，把事情摊开说一下，马上就可以坐在一起勾肩搭背的谈女人。同性之间的争执，陈进黎从来就没有把它当成是一回事！

“我再也不会和她交往了，她，实在是太恶心了！”范小雅的脸上滑过一抹厌恶。“下班后她来找我，我们一起去迪吧晃了一圈，昨天女士节免费么，进去一看，女孩子特多。我师傅看见漂亮的小姑娘就上去蹭一下，揩人家一把油，抱一抱人家的。女孩子之间么，也不介意这些。可是，我知道......”

陈进黎点点头。范小雅见他明白自己没有说出来的那几个字是'她是同性恋'之类的话，就继续往下说：“她还和喜欢的女孩子在迪吧里接吻，好像是勾引男孩子一样的，其实我知道，她是在自己快活......恶心死了，我现在谈都不想谈她！”

“真的？看你们以往的关系这么好！”陈进黎对她忽然有了几分兴趣。一般来说，女孩子说的话，很难当真的。她们的承诺或许因为她们每天说的话太多多到了用箩筐都盛不下，而不代表任何意义。因为她们自己说过的话，也许过两小时，连自己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