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烙印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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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苏然神情震动，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痛楚。心神世界中，更是犹如被撕裂一般的灼痛，脑海中就像是要炸裂开来。唯我剑胚也是静滞在那里，光芒愈黯淡。

危急之刻，苏然脑海中沉寂的经文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金色气息涌动，在衍经的纲要经文上流转。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神圣的吟诵声，竟是经文自鸣。

霞光万丈，瑞彩千万道，圣洁的气息氤氲而生，雨露均匀，自金色的经文之中挥洒出去，落在苏然脑海中每一处灼痛的地方，将那些撕裂之痛一点点的淹没其中。

金色光芒中，唯我剑胚也像是感受到雨露气息，陡然颤动起来，焕出凌厉的剑意。

苏然身上所有的痛楚都如同潮水一般散去，他眸中清明，剑意凝聚，隐约像是有无穷星辰寂灭，一道惊世剑气诛天，漫天的星火之中，只剩下淡淡的沧桑之意。

“绝灭万古！”

就在灭世杀气想要退回深渊内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光芒陡然而出，破碎虚空，那一瞬间，滔滔杀气都像是被凝滞了一般，只能看见黑暗中，金色光芒暗去。

“唯我剑胚，出！”

苏然站在杀气中，那一道金色光芒就是他的绝灭之意，连深渊中的杀气都被静滞。他没有丝毫犹豫，脑海中剑胚冲体，化作一道寒光飞走。

等到杀气再次滔天，苏然的身体也在杀气中缓缓湮灭，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一副释然的笑意。

若是在这片世界中死去，那又如何？

……

绝地上，苏然猛然惊醒过来，才现脑海中一阵撕裂般痛楚，体内尤有后怕的悸动。

“只是一场梦？”半晌之后，他才缓过来，但全身冰凉，就像在极寒的冰池之中浸泡了这么长的时间，灵魂生痛，那寒冰之气还未完全散去，甚至他有种错觉，这一丝的寒气将如影随形，永远的生在他的灵魂深处。

苏然深吸了一口气，心神再次沉入脑海中，除了黯淡的经文，空无一物。

刚刚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太真实了，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是真的出现在那玄界之中，被深渊内的杀气湮灭成灰烬，彻底消亡。

但是，他却惊醒在绝地之上。难道是与唯我剑胚有关？

“这并非完全是梦，或许是因为唯我剑胚与我心神相同，让我通过剑胚‘看’到了那个世界！”苏然心中隐约察觉其中妙处，这其实与神识差不多。只是苏然才淬体境，并未修炼神识，而是通过唯我剑胚达到了与神识相似的作用。

只是他不知道，他在玄界中湮灭之后，唯我剑胚从深渊中脱困没有？

苏然没有担心太久，因为绝地之下很快就传来一阵轰鸣的声响，氤氲在半空中的雾霭再次涣散，一道凛冽的剑光从绝壁下咻地飞上来，很快就出现在绝地上。

“唯我剑胚！”苏然神情惊喜，凛冽剑光散去，露出一道古朴无华的石剑剑胚，密布着十多道血痕，正是在深渊时看到的杀念烙印之源。而且，更让苏然兴奋的是，石身之上，一些破碎的地方又受到修复，虽然还只是一个角落，不及周身碎裂痕迹的百分之一，但也是一个可喜的进展。

果然，他在梦中看到的应该都是真正生过的，唯我剑胚在绝地之下也应该吞噬了不少的杀气。甚至，若是让剑胚能够将那十多道血痕吞噬，就算剑胚完全复原也不是不可能。

那每一道血痕上，都是一阵心悸的恐怖气息，杀气虽然是出于沉寂状态，但苏然还是不敢大意。他心神联动，唯我剑胚迅回到脑海中，凝练所有剑意，唯恐剑胚之上的血痕中杀气异动。直到许久之后，剑胚陷入静寂中，血痕也不像是会爆，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而就在苏然还沉浸在心神之中时，绝地下轰隆隆的声音并未随着唯我剑胚冲上来之后有所沉寂，反而是愈巨大，感觉是这一片世界都在倾塌一般。

苏然也惊醒过来，他走到绝对边缘，小心地看向那片世界，神色却忽地凝滞，眸光中浮现出惊恐。

绝地下的雾霭都已经散去，半空清明，但是在那玄界之中，一道惊天的气息缓缓而生，像是从碑林深处传出。那股气息很是怪异，不若杀气，虽然凛冽，但还似乎有一股难言的悲凉，隐约可以看见虚空在破碎，煞气凝云，但悲凉更甚，似乎触动天穹血色，血光涌动，降落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