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湮灭的百地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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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德尔城邦的余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明媚，天色虽然不昏暗，但却显得死气沉沉，凌乱的街道上只有一些麻木的人群还在游荡，试图在最后的时间里做些平日不敢做的龌龊事。

腐朽而压抑的气氛不仅仅笼罩在班德尔城，而是蔓延在整个大6，这对于从荆棘烈火中走过来的英雄而言，无疑是生平最大的嘲讽。

被巨大的黑色重影覆盖的天空，如同一块皲裂的玻璃一样悬挂在头上，支离破碎的空间还时不时的爆出一阵阵元素风暴，若不是百地高塔充满辐射的能量塔加以稳固，也许班德尔城早就湮灭在了时空风暴中。

瓦奇诺大6战胜了天灾**，战胜了绝望恐惧，战胜了愚昧无知，但却输给了一个可怕的宿命。

“我们在荆棘中浴火重生，然而这一切都将听从宿命的安排！”

百地高塔藏书馆门前的誓言依稀可以看到清晰的字迹，在历史中沉淀下来的旧味中似乎还能看到往日的辉煌。

博格伸手将藏书馆扶手上的灰尘仔细的拭擦一遍，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被光顾过了，一年还是两年。

“吱呀！”

夕阳顺着半掩的门缝偷偷的钻进去，似乎在也想寻找一片可以栖身的净土。

“宿命吗？”博格摇了摇头，天塌了，自命不凡的英雄们却无何奈何。

有资格进入百地高塔的人并不多，像博格这样年轻的学者就更加稀少了，他不是英雄，更不是高高在上的贤者，有时连博格自己都觉得，能够进入百地高塔学习是他的运气。

“博格，很可惜，若不是末世降临的太早，你一定会成为一名正义的英雄，乃至一名怜悯世人的贤者。”英雄巴德前不久的话语犹在耳边，但是这位原本可以活很久的英雄在维持空间稳定中被风暴元素活活绞碎。

这可是一位英雄，能够披荆斩棘，能够免疫大部分能量伤害的英雄，能够用身躯抵挡附魔武器而毫无损的前辈。这是班德尔城邦牺牲的第一位人类英雄。

博格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到底如何，但他知道至少自己很努力，非常努力，这一份辛勤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柏拉德先贤的学说应该是错误的，至少一部分是错误的，元素守恒，能量守恒，柏拉德公式让人很受用，但至少在如今的现实面前是错误的！”

“无穷无尽的元素能量将我们赖以生存的空间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果能量一定守恒，那么多出来的能量到底是怎么回事？贤者们一直以来担忧能量枯竭，然而却忽略了能量溢出的问题，在我们的意识中，能量只会被消耗，如今却是恰恰相反。”

“没有等价的守恒，只有服从自然的平衡，大6各地的百地高塔都在汲取逸散的能量，不过是螳臂当车，会加失衡的恶果，如此爆裂的能量只会使普通人大量死亡，英雄们在暴动的元素面前也不能保证安全。”

博格从这个世界生变化的最初就敏感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灾变开始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上天对瓦奇诺的恩赐，随着时间的验证，这是上天给予的惩罚。

藏书馆内的圆顶吊灯透过水晶洋洒出柔和而不刺眼的光芒，博格想找一个答案，也许那位王者知道答案，也许他不知道。

“伟大的奥丁王开辟了荆棘系时代，他燃烧的神火将万物的汗水与疲惫驱干，他的眼泪化作元素泉水滋润大地，他明亮的王冠将前路的迷雾驱散，他手里的雷神将荒古劈开，继往开来。”

这是历代贤者对王者的赞美，这是人类唯一能够对他表达的爱意，这是人类第一位奥术英雄，更是人类历史上的奥术王者，人类将其缔造的帝国称为奥丁帝国，虽然后来的贤者创新了更多进阶英雄的职业，甚至创造了更多的奥术，但奥丁大帝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能够将奥术进阶到王者程度的英雄。

“如果奥丁王者健在的话，他会怎么做？”博格不得不思考这一问题，一个仅仅掌握了奥术编织的小学徒，居然将自己想象成了奥丁大帝，看似荒诞，却不荒谬。

“吸收？驱赶？或者是无可奈何？”

博格不得不承认换位思考的确需要有很高的实力，博格没有实力，但他却有很高的见识，就算是贤者，也不会认为比博格懂得奥术还要多，还要精确，他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修行而已。

“奥术魔纹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这一切要基于元素支点的平衡之上，况且外来的元素魔能平衡的阈值根本就不固定，贸然行动，随时会引不可收拾的后果。”

“加强版的吞噬？”

“提纯元素风暴，转化为可利用能量？”

“或者是利用魔兽体内的魔核加以引导？”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