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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空调开得温度太低,或许是因为屋里冷凝的气场,段子矜总觉得一进来的刹那,浑身的毛孔都被冻僵了。
办公桌后面端坐着一个修长而俊朗的男人,黑色的西装,深色系的衬衫,将他的气质衬得无端阴沉。
英俊的脸上一双乌黑的眸子如两枚成色极好的墨玉,通体冰凉,且深邃无底。两道俊眉盘踞在高挺的眉骨上,可以看出男人此刻是余怒未消,一贯的深沉内敛中带着几分收放自如的张狂,使整张温淡俊漠的脸都显得比平时凌厉了许多。
傅言站在她面前几米处,背对着段子矜,她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到办公桌后面那个男人幽深寂冷的眼神。
心跳停了几拍,段子矜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地面。
地面上有一只摔碎的笔筒,瓷片散落,刚才那一声巨响,恐怕就是男人用它扔在了玻璃墙上。
段子矜还在发怔时,寒冷的嗓音自办公桌后方响起:“谁让你进来的?”
她回过神,傅言好似这才感觉到有人来了,亦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湛清的凤眸里扬起一片雾,看上去有些复杂。
段子矜对上傅言的脸,心里“咯噔”一声。
他的下颚隐约可见泛青的胡茬、头上顶着凌乱的黑发,虽不至于用邋遢来形容,却也足以配得上狼狈二字。尤其是他的脸,好像被什么钝器砸了一下似的,一小块不正常的红,看得出是淤了血。
这还是那个洁癖症严重到令人发指的傅三公子吗?
她忽然想到了米蓝,心愈发沉了下去,还没开口问,便听到男人冷到极致的声音:“出去!”
她迎上男人的目光,皱眉问道:“江总,您这是要干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要干什么,轮得着你来过问?”他的手掌狠狠落在桌面上,“出去!”
段子矜眼睑一垂,正巧看到男人右手的手指同样泛着红,还微微擦破了皮。
她瞬间想到了傅言的脸,不免愕然,刚才这是打起来了?
就因为傅言额外开恩准许她进入集团,又给了她一些优待……他就能气成这样?
这可真不像江临的作风。
段子矜沉默片刻,没有出去,反倒上前一步。
随着她脚步的逼近,办公桌后面的男人眸色愈发晦暗。
她还没说话,傅言却淡淡拦住了她的去路,“段悠,你出去。”
“我出去?”段子矜不可置信地扬眉看他,一声冷笑溢出嘴唇,“我出去让他接着揍你吗?”
傅言用力抿了下嘴角,漠然道:“和你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就别叫我看见!”段子矜无动于衷地打断他,直直地望着江临,“江总,外面都在传您是因为傅总给我放假的事情而迁怒于他,是这样吗?”
男人眯眼看着她,冷峻的五官透出说不出的压迫力,他慢慢咬着她说出来的两个字,“迁怒?”
傅言闭了闭眼,挥手道:“这不是迁怒,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那江总不如把账算在我头上。”段子矜走到江临面前,男人依然以刚才的姿势坐在真皮椅上,虽是抬头看她,却丝毫不显得弱势。他脸上的表情淡得可以说是没有表情,还带了几分被冒犯的不悦,仿佛从头到尾都只当她是个得罪了他的小员工。
江临淡淡道:“你的账我已经让人事算过了,怎么,孙颖没告诉你?”
“她告诉我了。”
“是么。”江临眉梢挑起三分嘲讽的弧度,阴冷得刺骨,“那段工还有心情站在这里跟我叫板……是嫌我罚得不够重?”
段子矜心里一刺,“江临,你罚我可以,但是傅总他只是出于人道,照顾我的特殊情况,他何错之有?”
男人的薄唇已然抿平成了一条直线,黑眸里宛如嵌着浮冰碎雪,冷得慑人,“特殊情况?谁家没有老人?哪个女人不会怀孕?你的意思是,以后公司里所有像你这样情况的女员工,我都应该出钱养着她?”
段子矜脸色一僵,男人把手里的文件夹摔在她脚下,冷声道:“段子矜,你好好看看你上任这两个月来做出过什么成绩,再告诉我你配不配得上这份待遇!”
他的话让段子矜觉得心好像被人插了一刀,却毫无还手的余地。
江临说的对,她上任这两个月来,其实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这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体原因,更重要的,其实是因为江临不在,而其余三位副总最近的心思都不在这里,公司整体业绩下滑得厉害,大部分项目在与顾客洽谈的第一环就出了问题,根本轮不到她这里。
本来她可以立得住脚,但是偏偏今天下午出了小李剽窃埃克斯集团的设计稿的事。
此时此刻,面对他无情的质问,段子矜除了心痛和恼羞之外,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配不配得上?
呵,她忽然发现,自己还真是被江临娇惯坏了。
放在过去,别说是区区一个总工程师,就算她想占着传世总裁的位置,他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管她称不称职,干不干事,这男人绝对舍不得凶她一句。可是换了如今,他只是以领导的姿态说了领导该说的话,她却已经是满心委屈无处发洩了。
然而段子矜终究是段子矜,心里碎成什么样,表面上都不可能轻易服软,她咬牙冷声道:“那你不如直接开除我!”
“开除你?”男人的眸光暗了暗,徐徐长长的字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碾出来的,“你在想什么呢,段工?”
段子矜微微一怔,可男人的下一句话却猛地将她推入了深渊,“你拖欠公司的工时还没清算,我现在就开除你,不是太便宜你了?”
傅言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下身边面色如蜡的女人,他早说过让她出去,她偏逞强不听,真当大哥还像原来那么好得罪么?
以前大哥愿意养着她的时候,就属她段子矜最是不屑一顾,既然不屑一顾,这时候还跑到这里来装什么无辜可怜?
段子矜的眸光里满是怔愣,透过薄如蝉翼的伪装,几乎毫不费力就能看到里面的受伤。
男人摊在桌面上的大掌忽而收攥成了拳,一动不动地冷睨着她,目光却有些深不可测。
她毫无血色的唇翕动了一下,声音又虚又软,不知道是因为身体撑不住还是真的伤了心,“江临,是不是因为是我?是不是因为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我?”
她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带了点虚无缥缈的笑意,“因为被傅总优待的人是我,因为你不想我好过……所以你才这样刁难他,这样刁难我,是吗?”
如果真是这样,段子矜想,那也好,至少说明他心里还在意那段过往。
可是男人却平静地回答:“我若是像傅言一样公私不分,集团不会有今天。你是我的员工,在其位谋其政,为公司效力是你的义务。犯了错,就要受到处罚。”
段子矜心里的某根弦彻彻底底的断裂了,发出了一声非常难听的声响。
他这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们之间只剩下谈公事的余地,而私事,已经完全影响不到他的判断了。
或许,在他心里,他们已经没有私事可言。
段子矜很想转头就走,可是当她感觉到手里那个硌着她手心的东西的棱角时,只能生生教自己站在原地。
她没有忘了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傅言,你先出去。”她说。
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却道:“该出去的是你。”
段子矜没理他,见傅言站着没有动,她冷笑道:“你还想留在这挨打?傅言,说实话,你确实欠打,但你不欠他的打!该打你的人现在正被你丢在家里孤零零一个人!你知道她这时候最需要人陪,还站在这里听江临废话?傅言我告诉你,如果米蓝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这辈子就别想再看见她!”
果不其然,听完这番话,傅言俊漠的脸上神色倏尔变了变。
他看向对面深沉冷峻的男人,开腔道:“大哥,这件事,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没别的交代我先回去了。”
“傅三,你敢踏出去一步试试!”
男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疾步绕过书桌,没追上傅言,却被面前纤细高挑的女人拦住了去路。
她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窜出来,动作快得像是忽然撞进了他怀里。可她的双臂却是张开的,乍一看,竟有种要抱住他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男人高大的身躯瞬间僵住。
再回过神,办公室里已然没有了傅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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