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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耷拉脑袋,活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当地的幸存者们在圆顶清真寺的一角,给我准备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小床,一名犹太人大妈给我端来了食物,一个******老汉给我抱来一张毯子,基督徒医生在孙宏旭的坚持之下,又给我量了一遍血压和体温,确定没事了,才嘱咐我好好休息。
我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坐在那里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剑天寒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说道:“九哥给你的。”我默不作声,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老花,刚刚接到电报,说你情绪低落,这样可不好。古往今来,任何朝代的建立,都没有一帆风顺的。刘邦有臣楚之汉,李世民有白马之盟,朱元璋有鄱阳湖之险,孙中山有广州之败……福乐多自创建以来,顺风顺水,到如今家大业大,势力所及上万里,扩张的如此神速,难免顾此失彼。然而如今天下大乱,人族有灭亡之危,容不得我们亦步亦趋。玫丽娜的事情不是你的责任,孙宏旭他们分析的对,我相信地下城的人绑架了玫丽娜,是想跟我们谈条件,咱们静静的等待消息即可。至于福乐多各地分支机构的小小意外,你更加不必放在心上。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所以什么都是不好的。如果心情好可以看成:东北下大雪了,是瑞雪兆丰年;老花遭遇鸟人袭击,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杨司令的队伍奋不顾身降妖捉怪;大雷子表哥带队肃清蠕虫残余……至于陈应朗的受阻和老药遇到的台风,嘿嘿,跟我们以往遇到的危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的。各地都在战斗,大家都是拼搏,作为福乐多的领头羊,你切勿摆出一副心灰意懒的样子,以免影响了兄弟们的情绪。”
我捏着这份电报,手不由自主的发抖,心理面只是在想,苏婉说的对,苏婉说的好,我不该这样消沉下去,全世界的幸存者还有一大半没有救助,玫丽娜也还没有被营救回来,我这个时候就被形式摧毁了自己的意志,以后还怎么战斗?
我向小剑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忍着脚上的疼痛,向不远处的幸存者们走去。那些幸存者们开始的时候见我满脸的晦气,生怕触怒了我,因此大家都谨小慎微,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这个时候见我向他们都了过去,还以为我要触他们的霉头了,好多人都吓得站了起来。
圆顶清真寺,又称金顶清真寺、萨赫莱清真寺,它的大圆顶高五十四米,直径二十四米。一九九四年由约旦国王侯赛因出资,为圆顶覆盖上了纯金箔,使它彻底名扬天下。除了建筑之美,岩石圆顶清真寺内还有一块镇寺之宝:一块淡蓝色的巨石,被放置在寺的中央,以银、铜镶嵌,铜栏杆围着。这块岩石上有一个大凹坑,相传是先知穆罕默德在此处“登霄”留下的脚印。
我微笑着,让大家都坐了下去,问了他们是不是吃饱了,最后满意的说道:“看到你们能够和睦的相处,我非常欣慰。可是我的乡亲们,我们不能保护你们一辈子,要想活下去,就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看了看那五十来个幸存者,把里面的成年男人都叫了出来,一共十五个人。我对他们说道:“从今以后,你们都是这个基地的守护者了。”回头把曹谊静喊了过来,对他说道:“你教教他们怎么开枪。”
安顿好了老乡们之后,又来到我的兄弟们面前,看见孙宏旭对着我微微点头,就也点了点头,看了看大家,大声说道:“兄弟们,大家都吃点东西,然后尽快睡觉,明天一大早,咱们去机场迎接海军总长萧美眉。”
众人轰然叫好,我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拿着连心锁发了会儿呆,还是硬着头皮躺了下去。
这一夜睡的真不怎么样,半夜里惊醒了三次,下半夜才睡了一会儿。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留下那四个打麻将的兄弟继续搜寻幸存者,我带着米171和米26直奔特拉维夫市区附近的机场。
大卫·本·古里安国际机场位于巴勒斯坦地区中部,距特拉维夫东南方十五公里,靠近卢德市,距耶路撒冷五十公里,是以色列最繁忙的机场,也是欧洲最大的机场之一。目前这个机场已经实际控制在我们的手里,忻宏斌队长正指挥人马向巴勒斯坦地区挺进,营救那边的幸存者。
我们到达的时候,这个机场刚刚被忻宏斌接管,我把米171直升机移交给他,我的专用直升机米26也被他临时借走了,他就立刻乘坐米171往巴勒斯坦方向飞走了。剩下巩固机场防御的任务只能由我来安排了,萧美眉的大飞机估计在今天下午一两点钟就会到达,我们必须保证萧美眉和飞机上的一千名骷髅兵战士们的安全。
机场占地面积想当大,要想完全占据,实际上非常困难。和大家分析了情况之后,我们把工作重点放在了防御木乃伊身上。我们能做的,就是调拨上百辆装甲车,在机场跑道周围组成一道防护圈。每辆装甲车上都配备了喷枪,只要发现木乃伊,立刻把他们烧成飞灰。
这一上午,我勉力使自己看上去精神奕奕,可内心还是焦虑的很,实际上机场各地方的防御工作,都是由孙宏旭代为指挥部署的。这个家伙心思缜密,办起事情来滴水不漏,我也比较放心。
萧美眉还没到,巴勒斯坦方面的难民就先后被送到了古里安机场,我们这边负责安置难民,分发食物和衣物。巴勒斯坦难民虽然比以色列方面的幸存者狼狈的多,不过这些人也不知道当过多少次难民了,情绪反而比我在其他任何地方见到的幸存者都更为镇定,毫不慌乱,有条不紊的接受我们的援助,其中更有很多年轻人直接就加入了我们的援救队伍。
中午时分,我们正在吃午饭呢,忻宏斌也回来了,这次他带回来了五十多个巴勒斯坦小朋友,把小朋友们抱下直升飞机之后,这家伙还从机舱里面牵下来一匹满身黑白花纹的斑马。
我们大家都愕然了,早就听说斑马尽管看上去时分优雅,却是一种脾气暴烈的野生动物,至今都没有人能驯养它们。可是忻宏斌牵下来的这匹斑马,却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连根缰绳都没有,忻宏斌直接拎着耳朵把它拉下来了。
我们愕然的看着忻宏斌和他的斑马,跟着忻宏斌下来的那些巴勒斯坦小朋友们,则愕然的看着蹲在我身边的狮心王萨尔,双方都惊奇不已。我摸了摸我的光头,问道:“忻队长,你怎么抓住这匹斑马的……话说你小心一点,斑马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忻宏斌苦笑了一下,还没有说话呢,狮心王萨尔就哼了一声,嚼着武书源的口香糖告诉我:“什么斑马,根本就是一头驴子。”
我愕然,仔细一看,靠,可不是么,那匹“斑马”虽然和别的斑马一样,有着黑白相间的皮毛纹理,可是却厚嘴唇、长耳朵、棍子尾巴,果然是一头毛驴!
忻宏斌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在一间流亡幼儿园里面发现了一个老师、五个孩子和这头毛驴,我问过了,那个老师名叫阿拉法德,是哪所幼儿园的园长。他说巴勒斯坦地区因为连年战火,十分穷困,这里虽然距离非洲很近,可是他们当地的动物园却买不起斑马。阿拉法德老师就想出了一个主意,把这只毛驴的皮毛染成黑白相间的样子,给孩子们‘做’了这个斑马……”忻宏斌说不下去了,把站在他身后的一名身材干瘦的巴勒斯坦中年人推到我面前,说道:“这位就是奥卢法德老师。”
我感慨万分,走上去与阿拉法德园长亲切的握手,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那个老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什么,旁边孙宏旭给我翻译道:“他说他很惭愧,无法给孩子们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这些年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之间暴力冲突不断,大批的巴勒斯坦人都很穷困,即使是这匹毛驴,也是幼儿园的老师们捐款购买的,而且到现在还赊欠着毛驴原主人的二十美元没有偿还。”
我听的心酸不已,回头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巴勒斯坦孩子们,他们因为年纪小,瞳孔都显得很大,一个个看起来天真无邪,望着正在嚼口香糖的萨尔,好奇不已。我拍了拍阿拉法德园长的手臂,说道:“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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