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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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叔叔，我已经约了这方面的专家，上午先去检查下。”叶程卓察觉到许乔然的情绪波动，适时插话进来。

&nb被叶程卓这么挑明说开了，许甬松神色触动之后，终于松口承认了他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事实。

&nb他们去的早，之前叶程卓又已经提前安排好挂号，之后的一系列检查倒也省事。

&nb到中午的时候，许甬松就已经完成了需要的检查项目。他整个人已经十分消瘦，这样走动了一个上午，就已颇为疲累。

&nb许乔然看出他的疲态，就先送他回宾馆那边休息了。

&nb叶程卓本来提出让许甬松去他那边住下，这点许甬松和许乔然的观念一致，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叶程卓也没有再勉强。

&nb等把许甬松送回宾馆后，叶程卓又把许乔然送回到医院那边。

&nb许乔然今天上午又请了半天假，先前陪许甬松去检查时，她满脑海都是许甬松的病情也无暇多想工作的事情，反倒这会回到自己实习的岗位上，工作上的那点压力就立马回来了。

&nb因着她自己昨晚一夜未睡，下午做手术时给徐延章当二助，徐延章让她递器械的时候她反应迟滞了几秒，差点递错了手术刀，不过随即许乔然就及时反应过来了。

&nb后半台的手术里，许乔然神经都高度紧张着，生怕自己再有疏忽。

&nb等到手术结束后去洗手时，看着徐延章也往这边走来，许乔然下意识的开口承认错误，毕竟手术台上的马虎是最最忌讳的，“徐老师，对不起，我——”

&nb“下次精神不好的话就不用跟我进手术室了。”未料到徐延章并没有想象中的言辞犀利，反之还破天荒的叮嘱起来。

&nb“哦。”许乔然不太确定徐延章的意思，想着多半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经常开小差，徐延章估计下回都不太乐意让自己当他的二助，她想到这时，心头不免有些沮丧。

&nb“你父亲的病情我听说了，如果确实需要照顾你父亲的话，这段时间就请假几天，实习的操作项目上你也上手的差不多了，请几天问题也不大。还有，肺癌这东西棘手是棘手了点，等检查结果出来了，我给你介绍老中医，兴许能帮上一点。”徐延章鲜少会和带的学生这般亲近，他自己说完后就离开了，留下身后的许乔然良久才回神过来。

&nb不过，更多的却是无以言语的感动。

&nb许乔然等到下班回去后，临睡前想想又打了个电话给叶程卓。

&nb徐延章这样古板的人都能说动，除了叶程卓，她想不到其他的人。

&nb“程卓，谢谢你——”这一天来，她似乎和他说了不下数遍的谢谢，可是以她现在的状态，除此之外，她是无以为报的了。

&nb她怕吵着寝室里已经睡觉的室友，打电话时声音下意识的压低了一点。

&nb“真的要谢我的话，就继续帮唐宋补习吧。”叶程卓并没有拂了许乔然的谢意，在电话那端淡淡说道。

&nb“只要我能抽的出时间，我会的。”许乔然身无长物，唯一的一点长处也就是能让唐宋听话上课，此时想到自己之前因为郑叙江的那点小心思而中途停课，许乔然这会光想想都觉得害臊的很。

&nb“另外，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nb“还有什么事你说——”叶程卓帮她这么多忙，许乔然自然是满口应承。

&nb“乔然，我爱你。”隔着电话，叶程卓低沉的声线在寂静的深夜里听来，犹如浑厚的大提琴声，瞬间占据她全部的感官。

&nb许乔然愣了一会后才仓促的说道，“晚安。”这才飞快的挂了电话。

&nb桌上的电脑屏幕因为待机也已经黑屏，四下安静。

&nb许乔然的右手无意识的按压在胸口前，方才听到叶程卓说的最后一句时，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狂跳的心脏，每一下都像是要从胸膛里蹦了出来似的，有力且欢快。

&nb在她所有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这么鲜活特别的感受。

&nb她形容不出那种感觉，走到窗口边，看着外面的一点月光探照进来，她伸手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静静的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知道刚才的心跳如擂并非是自己的幻象。

&nb那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在她心头、在她所有的感官里，一想到叶程卓，她忽然就觉得手心发热，直至心口。

&nb不是因为难捱时候他的出手相助，就是纯粹因为他是他，无可替代的叶程卓。

&nb甚至连他前面可疑不清的几段感情她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还有叶唐宋，她甚至全都欣然接受。

&nb这在她以前的世界里，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

&nb叶程卓——许乔然察觉到自己那点隐秘的想法，突然间脸上就烧热了起来。

&nb她想到他很久前在水下时他强壮有力的胳膊从自己胸口带过的触感，还有那会迷迷糊糊发烧时他抱着她的场景，原来不是不记得，她只是一厢情愿的只愿自己早点淡忘，淡忘叶程卓不经意间带给她的惊涛骇浪。

&nb然而，此刻，在四下无声的深夜里，之前那些埋在心底的小片段，陡然间全都从幽暗的记忆里蹿了出来，争着要在她的脑海里打上烙印。

&nb是的，她无可救药的喜欢上叶程卓了。

&nb无处可逃，也无可逃避。

&nb许甬松的检查报告几天后就出来了。

&nb和许乔然的预想没有相差太大，晚期肺癌，还伴随咯血气促的症状。

&nb检查结果出来后许乔然就给许甬松办了住院手术，主治医生和许乔然聊过检查结果。

&nb大概是先前已经被叶程卓打过预防针，许乔然这会看到报告后，情绪反倒没有太大波动。甚至于在病房里和许甬松交代注意事项时，声音如常。

&nb医生的诊断已经没有有效措施能够阻止癌细胞的扩散转移了，相对于许乔然的踌躇不定，叶程卓和主治医生交谈就果断多了，最后定下来加以人参皂苷r症状的难熬程度。

&nb度过头几天的兵荒马乱，接下来的日子还是照样。

&nb许乔然依旧是照常去医院实习，她本来还有考研的计划，因为许甬松的病情，许乔然就没有多想就放弃了考研的打算。

&nb许甬松已经很早就接受了他自己的病情，他还想着省钱不想住院，刚和许乔然开了个话头就被许乔然一口回绝了，他便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