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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指甲深深嵌入男人的背脊,反拱腰腹主动迎合,既不掩饰极乐的欢愉,也不压抑真实的念力。
每次撞击,他们都更加亲近,从感知到意识,统统融为一体,再也没办法分离。
李正皓不知疲倦地耸动、抽离,反复占领。他试图用狂热而霸道的征服,抹尽残存的自我意识,只剩下不断沉沦的黑暗深渊,成为彼此毋庸置疑的证明。
齿痕、呻&吟、汗滴,尾椎骨的阵阵麻痹交错而起,灵魂难以承受地焦灼摩擦。刺激混杂着喜悦、恐惧、兴奋和战栗,促使意识在朦胧中不断攀升。
他在发抖,每一寸神经都饱受凌迟,身体因为快&感而战栗不已。
欲望始终贪得无厌,灵魂开始发生雪崩,极乐的追求不顾一切,直到最后毁天灭地。
一片狼藉的房间里,昏暗灯光的笼罩下,两人挣扎扭结,不知疲倦地抵死缠绵。
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崩溃如期而至,像恒星在广袤无垠的虚空中相互碰撞,燃烧、寂灭。李正皓感觉自己被吸入一片汪洋,在大海奇妙的浸礼中得到净涤,因为给予的释放而轻颤不已。
恍惚间,他听见宋琳在喊自己的名字——不是喘息,也不是呻&吟,而是真正的喊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并排躺在地板上,直挺挺地看向头顶的天花板,只剩下呼吸声此起彼伏。
受过伤的膝盖隐隐作痛,李正皓牵了几件衣物垫起来,搂着她翻身滚过去,喉咙暗哑地问:“冷不冷?”
宋琳蜷缩成团,躲进男人怀中汲取热量,脑袋像猫一样地蹭来蹭去。
那发梢制造出的瘙痒令人难耐,李正皓只好转移话题:“‘Salwā’是你的本名?”
她的脸埋进他的胸口,看不清表情,却在以细微的幅度点头:“我爸爸给我起的,据说我出生时像只鹌鹑,圆头圆脑的。但是,他死之后,就再也没人这么叫过我了。”*
李正皓心头掠过一丝怜惜,慨叹道:“听柴田高磨说的时候,我还不太敢相信,没想到是真的。”
“柴田老师也被捕了?”宋琳猛然抬头,焦虑的表情十分真实。
“张英洙弃卒保车,放弃了对日侨的庇护,抵抗组织从上到下,都已经不复存在。”
她敏锐地捕捉到某种信号,果断质疑道:“调查由二处负责,你为什么要插手?另外,为什么要带我去看那些囚犯?”
李正皓没有急于回答问题,而是扶着地板侧身坐起来,从衣服堆里摸出一包烟,低头点燃,轻轻吐出缭绕烟雾。
朦胧的光影间,宋琳只能看到那双清澈的灰眼睛,始终如星辰般闪耀。
“我对你用过刑。”
半支烟燃尽,他将烟灰点落,简单说出六个字,仅仅是在陈述事实,既没有表达观点,也没有作出解释。
从男人手里接过剩下的半截香烟,宋琳眯着眼睛吸了一口:“在船上,我记得。”
李正皓将双手摊开,空空地放在眼前,仿佛自言自语般继续道:“朝鲜民族爱憎分明,处置敌人向来很残酷,每一个情报官员都是刑讯高手。我最开始进入侦查局,就曾负责调查脱北者事件,无论男女老少,从不给他们任何同情。”
宋琳点点头,没再插嘴。
记忆里,他不止会分筋错骨,还会将痛苦拉长到最大限度,同时保证不伤人性命;准确把握用药剂量,让受试体意志涣散却意识清醒,方便回答问题——纵是她受过专门训练,也只能勉强扛住。
这些手段显然经过了丰富的实战演练,才能无比精准地把握尺度。
“我不怕死,也早已对痛苦麻木。”他回过头来,字字铿锵地说,“在美军基地被关押整整一年,即便他们用撬棍撬我的嘴,我都没说过一个字。”
宋琳明白,对方并不是打比方,而是在介绍基本事实。
“不过,我从此也明白了:刑讯只是一种单纯的残忍,为满足施虐欲望而存在,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
灰色的眼眸中闪着光,似纠结似无奈,更多的还是悲悯:“愿意开口的人,无需逼供就会交代问题,只是时间长短有区别而已;不想开口的人,杀了他也没有任何影响,又为什么要弄脏自己的手呢?”
“这不是‘脏’,而是‘权力’。当权者的意志,通过压迫、践踏他人得到体现,很正常。”宋琳低头按灭烟蒂。
李正皓苦笑:“我爱我的祖国,也信仰主体思想,愿意维护劳动党的领导——正因如此,才不能容忍这毫无意义的暴力。”
“所以呢?”
“我愿意帮你,让这些侨民离开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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