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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马超单枪匹马出了南门快马加鞭直奔金城方向而去,不知不觉已经追到了天明,此时马超顿时感觉腹中咕咕作响,这也难怪,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又连续追击了半天,换做谁也受不了,此时马超不禁感到手中的提卢望月枪越来越重,他不由得担心起来,阎行虽然武艺不如自己,但是多年戎马生涯磨练的战斗经验和对敌技巧却强于自己,何况此时自己一来因为妹妹在敌人手上受制于人,二来自己腹中饥饿体力上怕是斗不过以逸待劳的阎行,正焦灼的时候,借着清晨熹微的阳光,马超隐约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家茶亭的轮廓,见此情形,马超不禁暗自揣摩道:“真是奇怪,前些日子武威遭受了金城军和天水军两方兵马轮番攻击,按理说附近的百姓若不是躲在家中便是流亡四方,怎么有人敢在这里摆茶亭呢?”疑归疑惑,但是马孟起何许人也?年幼便跟随父亲上战场的他在常年的军旅生涯中磨练出了一身虎胆,别说一个小小茶亭,就算摆的是玉皇大帝的供桌他马孟起也敢去掀了桌子,稳了稳心神,马超催动战马向前走去,他得赶快吃饱喝足了好赶去救妹妹!
说话间马超便来到了茶亭前,赶得也巧,茶亭老板刚刚开张,见来了一位少年将军,老板连忙上前招呼道:“将军来的真早,赶巧我们茶亭新煮的牛肉面,您来一碗尝尝!”马超饥饿难耐,也不推辞,下了战马快步进入茶亭中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这茶亭比普通茶亭要大,说是茶亭,一旁还摆了一些瓜果酒水,近乎一个小型客栈,马超见此情景奇怪的问道:“店家,如今战火纷飞常人避之不及,为何店家你敢在此开店啊?”那店家手里忙活着嘴里也不闲着:“哦,如今这武威有马超将军坐镇,我们放心啊!马超将军是什么人?西凉雄狮,少年英雄,是我们老百姓的靠山,别看只有十六岁,可是一把提卢望月枪传自骠骑将军霍去病,堪称将军在世,十二岁跟随太守马腾支援金城打的十万羌人狼狈逃窜,两狼山一战单枪匹马杀死羌军大将击退四千敌军,他是我们凉州百姓的骄傲、靠山,是我们甘凉的守护神啊!”或许店家说这番话是不经意间的肺腑之言,但是马超听了却深受感触,自己因为父亲去世被悲伤所蒙蔽,整日意志消沉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信赖自己、依靠自己的亲人、百姓,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还有妹妹、表弟、还有自己的引路人奉先兄长,还有自己的好兄弟赵云、庞德、张辽等人,自己如此颓废沉沦真是太对不起他们了,想到这里,马超试探着问道:“店家,可是我听说那马超因为父亲新亡沉沦颓废,这样的人还配做甘凉的守护神么?”
没成想原本一脸和善的店家听到这句话顿时暴跳如雷,他把盛好的牛肉面摔在马超面前吼道:“你一个外乡人懂得什么?身为男儿,那个不会受挫,那个没有几次挫折?何况父母丧事是多么重要的事情,马将军如此孝顺有岂会无动于衷,我相信马将军很快就会振作起来带着马家铁骑为马腾将军报仇雪恨!”说这话,店家气呼呼的走了,马超闻言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在他心中非常感谢这些善良淳朴的百姓感谢那些在自己身处于困厄中一直陪伴着自己亲人朋友,越想马超越感觉自己体内迸发出了一股无穷的力量,恨不得立刻把阎行揪出来痛扁一顿,于是便低下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要尽快补充体力,这一次一定要把阎行这个混蛋捅出一百个窟窿。
天水牛辅大帐,北中郎将胡封带着自己的卫队在牛辅大营中安置完毕之后,便带着副将伍习来到中军大帐参加接风宴会牛辅和樊稠交好,他知道樊稠素来和胡封不和,而胡封身为李傕的使者怠慢不得,无奈之下只好宣称樊稠身体抱恙,自己承担起招待胡封的任务,而胡封也清楚自己身在对方的地盘,背景再硬也不能无法无天,于是也不去追究樊稠不见自己的事情,在牛辅和法正的带领下在大帐中落座,卫兵搬上酒食,三人大快朵颐。
席间,胡封几杯烈酒下肚便把自己要谨言慎行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听人说起今日后军营中金城军闹事的事情,便嗤笑道:“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五万之众居然能让几百人闹起来,真不知道号称甘凉第一劲旅的飞熊军的旗号怎么好意思按在自己头上。”牛辅此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子,只是相比较和胡封水火不容的樊稠他们二人的关系相对缓和一点,毕竟还能说得上话,可是此刻听胡封一个后生小子居然敢侮辱自己付出了半生心血组建的飞熊军,顿时怒上心头,一旁的法正见状,示意牛辅不要妄动自己有办法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只见法正面带微笑的冲着胡封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将军今年贵庚?”胡封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方才高傲的说道:“今年十六岁,和那西凉马超同岁,哼,若不是我一直在山中追随师父研习兵法武艺,这西凉雄狮的名号又岂会落到马超的头上!”法正面不改色继续问道:“将军从军多久了?都在何处征战过?”胡封不知是计谋,满身酒气醉醺醺的说道:“本将军刚刚从军不到半年,是在叔父率军返回长安时率军投军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上过战场,只是在演武场上同我军将领切磋过!”法正见对方已经坠入彀中,便轻蔑的说道:“我道来了个少年英雄,没成想却是个没上过战场的嘴上将军,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
听闻法正如此轻视自己,胡封登时大怒道:“你这厮区区一个骑都尉凭什么说我是赵括?”有牛辅撑腰,而且知道一直呆在屏风后面樊稠早就按耐不住了,法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我家将军追随相国多年,历经无数阵仗,消灭李文侯、平黄巾、战吕布,转战大江南北,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你呢?一个无名小子仗着李傕将军是相国眼中的红人竟然敢对我家将军如此放肆,牛辅将军阵前浴血的时候估计你还躲在哪个女人怀里吃奶呢!”别看法正是个文人,骂起人来嘴可是黑的很。这一番话把胡封气的够呛,倒是让牛辅感动的一塌糊涂,多少年了没有人这么向着自己说话,往日里拉拢的心腹都是些只会阵前拼杀的将领,这法正能文能武口才好的不得了,这样的人才不正是自己需要的么?来不及感慨法正对自己忠心耿耿,那边胡封已经暴跳如雷了,多长时间了没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当即便拔出佩剑来冲着法正骂道:“哪里来的兔相公,好生不识抬举,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话音刚落,一旁副将伍习拔出佩剑一跃而出道:“杀鸡焉用牛刀,将军稍安勿躁,且看末将如何取他首级!”说着便要冲上来。
伍习牛辅非常了解,此人以往在李傕手下任骑都尉,骁勇善战绝非法正可以抵挡,何况法正刚刚把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眼看着伍习的剑就要劈到法正身上,牛辅大喝一声:“修得放肆~”也拔出佩剑纵身一跃挡在法正身前接下了伍习的攻击,或许是喝多了,胡封见牛辅出手阻拦还以为他在拉偏架,顿时大喝一声:“好个牛辅,欺负我胡封势单力孤是吧!”随即丢下佩剑从卫士手中拿下虎头湛金枪奔着牛辅就捅了过去,此时呆在屏风后的樊稠再也忍不住了,好家伙胡封这个小兔崽子敢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顿时大喝一声抓起破风九阳刀从屏风后一跃而出接下胡封的攻击,胡封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挡在自己面前,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老冤家樊稠,当即大怒道:“好个樊稠,说什么身体抱恙全是屁话,来来来再和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樊稠见胡封公然和自己叫板,也不顾情面手上发了狠,迎面就是一刀,两人打作一团。
话分两头,且不说牛辅樊稠同胡封伍习四人两两打的不可开交,单说马超酒饱饭足辞别店家纵马飞驰,又过了半个时辰赶到一处小河旁,河边立着一块残破的石碑,依稀辨认出涪陵二字,发现不远处正有一个壮汉斜靠在河边的一棵树下休息,地面上插着的赫然是张飞张翼德的丈八蛇矛,料想此人必定是阎行无疑,真是奇怪,妹妹马云騄居然没和这个恶贼在一起。想到这里,马超顿时一头冷汗留了下来:“不好,妹妹莫不是已经遇害了?”想到这里,马超顿时暴跳如雷举着提卢望月枪冲着阎行大喝道:“恶贼,把我妹妹藏到哪里去了?”说着纵马飞奔过来。
马超这一嗓子把扮作阎行的张飞吓了一哆嗦,好家伙难怪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马超此刻抱着必死之心前来救回妹妹这气势就是和寻常日子不一样,不过张飞毕竟是张飞,两强相遇彻底激发了他体内的战意,一转眼工夫他便翻身上马顺手拔出丈八蛇矛奔着冲过来的马超就是一枪,马超反应何其灵敏右手一运力,提卢望月枪便已经横在了眼前,速度之快令张飞心头一惊,来不及多想只见提卢望月枪在马超手中一转,锋利的枪尖奔着张飞胸口就逼了过来,阴冷的血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令张飞在炎炎夏日也感到了一丝惊动,当下张飞沉下心全力以赴迎战马超,只见张飞手中丈八蛇矛一抖,镔铁打造的厚重枪杆奔着马超耳畔横扫过来,与此同时张飞举起左手一把攥住了提卢望月枪的枪尖,马超攻击落空感到耳畔一阵疾风闪了过来,根据丈八蛇矛的长度判断攻击自己的是枪杆而不是枪尖,于是马超伸出左手一把握住偷袭而来的枪杆,两个人各自攥住对方的兵器,两个人在马上便较起劲来,两人都是虎将,一身的蛮力也是旗鼓相当,若不是丈八蛇矛和提卢望月枪都是绝世神兵,换做寻常兵器怕是早就被两人的一身勇力断为两截了,两匹战马也因为主人在角力也争斗起来,各自在原地转起圈来,马蹄所到之处扬起无数烟尘,乍一看就像龙卷风一样,令人惊讶不已。
不远处,吕布、赵云、马云騄、袁若男、刘备、关羽五个人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人的一场旷世决斗,见马超不知对方身份,招招凶险直攻对方要害,一时间竟把习惯了马踏连营的张飞逼得毫无还手之力,不由得看的刘备心惊肉跳,只见他冲着吕布抱拳道:“将军,马将军不明底细杀气太重,我三弟束手束脚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未等吕布开口,倒是一旁的关羽关云长长髯一捋微微笑道:“兄长莫要担心,翼德本领同少将军旗鼓相当,眼下只是被马将军气势震慑一时间乱了手脚,看着吧,翼德马上就要反击了!”果然,话音刚落就听到张飞一声厉喝:“哇呀呀呀!呔!”两臂运起千斤力气竟然把另一边紧攥着兵器不撒手的马超生生举在了半空中,这一嗓子可谓惊天动地,不但是马超,就连在不远处观战的吕布等人也是耳膜一震,一旁的赵云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感慨道:“人言张三爷吼声如雷,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啊!”想当初张飞一声虎吼不知惊走了多少战马,跌死了多少豪杰,不过马超何许人也,西凉雄狮的名头也不是盖的,只见他伸出右脚踢掉左手攥住的丈八蛇矛凌空一跃身体犹如蝰蛇一般顺着提卢望月枪的枪杆奔着张飞胸口便踢了过去,张飞感到右手一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马超已然冲到了面前只听砰的一声,比马超强壮数倍的张飞就这样被马超双脚运力踢下马来,马超身体轻摇收住千斤力气气沉丹田稳稳的落在了马上。
张飞自出道至今,一向是习惯了所向披靡万马军中来去自如的上阵安排,此番被人踢落马下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不行,大哥个二哥就在旁边看着,不能给他们丢脸,想到这里,张飞霍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手中的丈八蛇矛伴随着身体的旋转抡圆了奔着马超砸了过来,马超刚刚落在马鞍上站稳没料到张飞动作如此迅速眼看着厚重的丈八蛇矛呼啸着奔着自己侧身砸过来,马超只好举起提卢望月枪挡在身前招架,此刻张飞是知耻而后勇,手上的力道比先前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咣!”的一声马超竟然被张飞生生从马上砸了下来。这一下把马超砸火了,就算上次被阎行偷袭那是因为马失前蹄,也没如此惨烈啊,眼下居然被人生生从马上给砸了下来,当下马超怒不可遏以枪杆撑着地面一个完美的后空翻在地上站稳,抬头张飞的丈八蛇矛又逼了过来马超看准时机将提卢望月枪的枪杆挽出一个弧度随即拔出地面,顿时大量的沙石被枪杆扬到空中,张飞见状连忙收回丈八蛇矛嫁个起漫天的沙石来,马超趁机上前一步提卢望月枪看准时机奔着张飞肋下刺去,与此同时张飞转身发出一招回马枪直逼马超胸口而去,两人都是反应灵敏见对方武器逼了过来各自侧身躲过,两人的攻击分别扑了一空,张飞动作比马超稍快,见马超身体还没有转过来,便高高的举起丈八蛇矛奔着马超天灵砸了下来,马超听到兵器砸落的声音,身体一晃以枪尖支住地面身体腾空而起避开张飞的致命一击同时收回武器横向奔着张飞砸过去,张飞仗着力量优势强行收回丈八蛇矛抡圆了奔着提卢望月枪砸了过去,两人打的兴起各自用出了十成力气,又是一声巨响,强大的力道震得两人虎口发麻,不由得双手一送丈八蛇矛和提卢望月枪纷纷被震飞到了空中。
两人各自后退一步,马超冲着张飞怒道:“张将军,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张飞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大笑道:“少将军如何认出俺的身份的?平东将军可是布局了好久啊!”果然被自己猜中了,马超不屑道:“若不是刚才你那平地一声雷暴露了你的身份,我还真认不出你是张将军,谁人不知张三爷吼声如雷,和小霸王孙伯符汜水关前挟死一将喝死一将并称作军中两大奇谈。”听闻是自己的环节出了问题,张飞不由得笑道:“果然,出发前将军就说过此事若是会被将军看出来,也就是坏在俺老张身上,果不其然,被将军说中了。”马超似乎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于是他试探着问道:“如此说来,阎行根本没有越狱,云騄被抓也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奉先兄长布的局?”张飞点点头,老老实实的把吕布招了出来:“不错,将军担心你在这么沉沦下去会辜负了马腾将军的一番苦心,因此也是情非得已,还请少将军不要见怪。”马超闻言,内心顿时感慨不已,只见他对张飞抱拳道:“众位深情厚谊孟起又怎会不知好歹,张将军放心,孟起已经走出困顿,不过眼下,你我这一战还未结束,不知将军作何感想?”张飞闻言,遂抱拳道:“既然如此,只当分出个高低啊,如若不然好不痛快!”两人会心一笑,各自徒手摆出战斗姿势咆哮着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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