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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躺一下而已,你怎么不叫我?”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是他自己都没料到的事,好像每次一梦到那些,他就不由自主地陷入深眠。

梦里的一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不像一个单纯的梦,竟像……竟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但这怎么可能呢?

他这辈子,除了玥玥,根本没跟别的女人说过几句话!

更别提还娶了对方做皇后,还如此……盛宠。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玥玥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他真的做了皇帝,也该是册封玥玥为皇后才是,怎么会是一个后背有金蝴蝶印记的女人?尽管他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他可以肯定,那不是玥玥,玥玥的后背光洁如美玉,别说印记、胎记,连颗痣都没有。

该死!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宁玥等在房中。

她对面,站着一名赤衣宫女,正是司空朔手下第一高手——赤一。

冬梅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小姐……小姐……姑爷快到了……”

宁玥与赤一交换了一个眼神。

赤一蒙住脸,举剑,在屋子里疯狂地砍了起来。

宁玥清了清嗓子:“救命——”

赤一的眼皮子跳了跳,能敬业一点吗?虽然是演戏,但也别这么假啊!

宁玥抿抿唇,拔掉头上的珠钗,扔到地上:“救命啊——”

赤一一脚踩断了珠钗。

宁玥肉痛,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款!

赤一把多宝格砍了个稀巴烂。

宁玥将头发揉成鸡窝,抹了点灰尘与泥垢:“救命啊——救命啊——”

玄胤一到院门外,便听到宁玥的叫唤,心口猛地一缩,衣袍一闪,人已跃入内院。

他一脚踢开房门!

房中,一名蒙面女子正举剑砍向宁玥,宁玥手中拿着一个簪子,侧身一转,避过了女子的剑,将簪子刺入女子后背,往下一滑,撕烂了女子的衣衫。

女子光裸的后背霎时暴露在了空气中。

金蝴蝶。

与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玄胤当场怔住。

宁玥大喊:“玄胤!救我——”

玄胤陡然回神,暗骂自己刚刚怎么了,那么危机的时刻居然想起了那个荒诞的梦境。玄胤一掌拍上了女子的命门!

女子眸光一凛,从窗子跳了出去!

玄胤抬步去追。

宁玥忽然捂着肚子道:“疼……好疼……”

玄胤面色一变,回了她身边,将她抱到了隔壁房间,焦急地问:“是肚子疼吗?”

“嗯。”宁玥“痛苦”地点头。

玄胤吓白了脸,颤声道:“别的地方呢?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见他如此后怕的模样,宁玥又有些后悔,他这么在意自己,自己却演了一场戏算计他,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但一想到腹中的孩子、想到水牢里的自己,她又觉得没什么不能算计的了。

“我没事……就是吓到了,动了胎气,吃点安胎药就好,安胎药在梳妆台右手边第二个盒子里,我大哥配的,你给我拿来。”宁玥有气无力地说。

玄胤赶忙去拿了安胎药,又倒了一杯温水:“吃多少?”

“三颗。”

玄胤倒了三颗,轻轻喂进她嘴里:“怎么会有刺客?司空朔呢?他没在院子吗?他想鸠占鹊巢,就这么点诚意?!”

宁玥当然不能说这是与司空朔合谋的,垂眸,静静靠近他怀里道:“谁知道他的?他毕竟不是我丈夫,装着装着就跑了呗,关键时刻,还是只能指望你。”

这话,说得玄胤心中一阵舒坦。

“你看这次多危险!要是我晚来半步,你就没命了!以后还跟不跟我怄气了?”玄胤捏了捏她脸蛋,一脸严肃地说。

宁玥摇头,怯怯地道:“不怄气了,等他回来,你俩就把身份换回来吧。”

玄胤暗暗松了口气,不知该不该感激那个刺客,把他死活哄不了的玥玥给制服了。

“确定没事吗?我还是去找个大夫给你瞧瞧。”他仍旧不放心。

宁玥抱住他脖子,软软地道:“别走,我怕她又来。”

说起那个女人,玄胤的眸光凉了凉,如果他没看错,刺客背上的印记与睡梦中女子的印记一模一样,这会是一个巧合吗?睡梦中的皇后怯弱无辜,不像是能干出刺杀这种事的人。

“玄胤,你怎么不说话?你认得她吗?她是谁呀?为什么要杀我?”

“她……”玄胤哑然。说他认得,他又只在梦境中见过;可说他不认得,他又的确认出了那个金蝴蝶印记。

“我还没做皇后呢,我可不想这么早死掉。”

玄胤的眉心突突一跳!梦境中的皇后是别人,他怎么就没想一想,玥玥去了哪里呢?如果那真的只是梦境倒也罢了,万一不是梦——

难道玥玥被人杀了,他才另立新后?

此时的他,已经无法区分梦境究竟梦还是真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刻静不下来。

“玄胤,你会给我报仇吗?”宁玥轻轻地问。

玄胤抱着她柔软的娇躯:“会。”

“真的?你会杀了她?”宁玥满眼期待。

对着这样的眼神,玄胤讲不出拒绝的字眼:“是的,我会杀了她。”

宁玥似是不信:“那……万一她用美色迷惑你呢?”

玄胤沉吟,片刻后,亲吻着发顶道:“我不会上当。”

如果刺客真是梦境中的女人,杀了她,梦境中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了,玥玥才是他的皇后,他不要娶别的女人。

如果刺客与梦境中的女人没有关系,那就更好办了,他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一下午,宁玥都赖在玄胤怀里,不准玄胤离开半步。

玄胤迫不及待地想与司空朔换回身份,奈何司空朔不知跑哪儿去了,迟迟不归。

临近晚饭时,南疆王商议要事,让玄胤过去。

玄胤担心宁玥,准备回绝南疆王,宁玥心知中午的事全是自己导演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刺客,自然不会为此而耽搁玄胤的正事,便劝玄胤去了。

玄胤走后不久,冬梅揉着胸口进来:“小姐,您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好端端的,非得演一出刺杀,奴婢的心窝子都快炸了,真没事吧?”

她还不清楚金蝴蝶的事,以为宁玥是想和好,又面子上下不了台才自导自演了一出刺杀。

宁玥狡黠地眨了眨眼:“我当然没事了!你去告诉司空朔,他可以回来了。”

“哦。”冬梅苦着脸去了。

这边,冬梅前脚刚走,秋月后脚便来了。

秋月的神色很是慌张:“郡王妃!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出事了!”

宁玥放下手里的椰子:“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秋月眼眶发红,泪珠子不停滚动:“娘娘……流了好多血……好多……止都止不住……”

宁玥眸色一凛,起身,扶住她肩膀道:“哪里流血?你说清楚些。”

“那……那里……这回出门,没带医女,又不好让太医和郎中看……奴婢听闻郡王妃也精通医术,早在西凉便救治过皇帝,恳请郡王妃移驾别院,为娘娘诊治!”秋月哽咽着,给宁玥跪了下来。

宁玥赶忙扶住她:“秋月你别这样!我的医术,其实与精湛沾不上边儿,只是略懂一些偏方,对症的就能治好;若是不对症,我也没辙。这样,我先去给贵妃娘娘看,若是没把握,咱们还是请太医怎么样?名节,哪有人命重要?陛下是明君,不会为这种小事冷落娘娘的。”

秋月想了想,咬唇:“……好!”

“冬梅,把医药箱拧上。”叫完,才意识到冬梅出去了,对秋月道:“你帮我拿箱子。”

“是!”秋月拧上宁玥的医药箱,领着宁玥到了刘贵妃的住所。

路上,宁玥详细了解了刘贵妃的发病经过——刘贵妃上午还是好好儿的,先到陛下那边谢了恩,讲了些宣王会继续努力效忠陛下的场面话,陛下赏了一对金步摇,之后,刘贵妃回了院子,因觉着天色不错,便到外头散步。散步途中,偶遇了严惠妃与张丽妃,二人送了些新鲜糕点,都是椰子糕、红豆酥之类经常会吃的东西。刘贵妃跑了两趟宁玥的院子,连口水都没喝。发病前最后去的地方是陛下的住所,与陛下、耿皇后一同用了茶点,回房躺了一个时辰便开始大出血。

宁玥赶到刘贵妃房中时,刘贵妃已经昏迷得不省人事了。

秋月哭成泪人。

宁玥先给刘贵妃号了脉,又按压了刘贵妃的腹部,面色有些凝重。

“郡王妃,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从脉象上看,就是来了葵水而已。”

“但我家娘娘的葵水是每月月底,不是现在呀,还差十来天呢。”

“病因是最难断的,有可能是她最近情绪不稳,刺激了体内某些功能的紊乱;也可能是她服食了过于寒凉或活血的东西;再还有一种可能,她吃了催经的药物。”宁玥掀开棉被,看了看刘贵妃腿下的棉垫子,“而且这量,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夸张嘛。”

“可是……也真的很多呀。”秋月低低地说道。

宁玥叹了口气,秋月的心情她理解,刘贵妃是她主子,一旦刘贵妃遭遇不测,她的小命也要香消玉殒,所以才格外谨慎。

考虑到刘贵妃的年纪,与此时晕厥的症状,宁玥还是决定给她施一次针:“你守好,别让人进来打搅我。”

“好的!”秋月退了出去。

宁玥打开医药箱,取出金针,以药水消毒,慢慢地扎进了刘贵妃的穴道。

屋外,秋月静静地等候着,但凡有下人路过,她都使眼色,让人避开,渐渐的,这一块,没什么人走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暮色四合的天际,隐隐升上一轮明月。

一道黑色身影,自廊下无声地走来。

秋月紧张地揉着腰间的穗子,没察觉到危险正一步步地朝自己靠来。

突然,她看到了地上的暗影,皱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走开。

对方却拿着一方帕子,无声地捂住了她口鼻。

她双眸倏的瞪大,挣扎了几下,那人纹丝不动,她身子一僵,没了意识。

那人将秋月轻轻地放到地上,紧接着,推开了房门。

宁玥道:“不是叫你别打搅我吗?就快好了,你先去准备热水吧,等会儿给贵妃娘娘擦身。”

身后没有动静,暗影投射在刘贵妃的床上,越来越大。

宁玥眉心一跳:“谁?”

转过头,迎接她的,却是一方涂了蒙汗药的帕子……

……

宁玥不见了。

冬梅哭着冲进了南疆王的院子,侍卫见她如此莽撞,拔了剑便要砍她,幸而小德子从旁过路:“刀下留人!”

冬梅扑过去,揪住小德子的衣襟:“德公公,我家姑爷在不在?快告诉他,小姐不见了!”

她去约定的吊脚楼通知司空朔回来,走到半路,心口一阵阵地发慌,便又折回去,被告知宁玥去了刘贵妃的住所,她忙不跌地前往那边,结果看到秋月昏死在廊下,房中刘贵妃的身上还扎着针,可她家小姐……不见了!

……

疼,好疼,谁在扎她?

宁玥慢悠悠地从昏睡中疼醒,一睁眼,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块大石床上,侧躺着,手脚都戴上了镣铐,她刚刚一直昏睡,铁链压到了肚子,已经压出了串凹痕。

她吓得挪了挪身子,把铁链从肚子上抖下来,可是这一挪,后背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来不及思考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她猛地扭过了头,就见一个黑袍人,不知是男是女,正拿着一根针、一碟金粉,在她后背一下一下地刺着。

“你是谁?你到底在对我做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

宁玥挣扎着,想要把手脚从镣铐中取出来,但镣铐太紧,如钳子一般,死死地钳着她。

娇嫩的肌肤被磨破,流出猩红的血来。

后背的疼痛,依旧在传来。

她停止了挣扎,绝望而无助地问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把我怎么样?你说话呀——”

“蝴蝶,蝴蝶……”那人低低地呢喃着,声音低沉,也分不清男女。

但宁玥听懂了她说的字——蝴蝶。

难道……他(她)是想在她后背刺一个蝴蝶吗?

瞧他手中的金粉,分明是一只金色的蝴蝶。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给我刺这个东西?我不要!我不要——”宁玥嘶吼着,肚子一阵一阵地,隐隐作痛。

那人豪不怜香惜玉,依旧在宁玥的后背,有条不紊地刺着。

宁玥的泪水流了下来。

“蝴蝶、蝴蝶……”那人低低地笑,像个没有理智的疯子,笑声虽轻,却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刺了多久,刺到宁玥疼得几近麻木,那人才终于放下了针。

疼痛,将宁玥折磨得奄奄一息。

宁玥无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儿。

终于平复了情绪的她,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山洞,还挺大,她叫唤时,能听到一层又一层的回音,山洞中,有清风吹过,看来不止一个洞口。

而这人并未堵住她的嘴,俨然是不怕她呼救,这么说,这里离居住的地方很远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刘贵妃的院子?”

“为什么要把我抓来?”

“为什么要给我刺纹身?”

“在赵岛主院子里的人……是不是你?”

“是你……还是你同伙?”

“刘贵妃的病跟你有没有关系?”

“你又不是哑巴,你说话呀——”

“蝴蝶、蝴蝶、嘿嘿、蝴蝶……”他(她)依旧只是低低地呢喃,时而发出一声痴痴的笑声。

七月天,宁玥却冷得发抖,因为她身上,一件遮蔽的衣裳都没有。

她羞耻地闭紧双腿,也闭上眼,努力不让自己崩溃。

她不知道整个人把她抓来是为了什么,将会怎样折磨她?除了刺一个纹身之外,还会不会干点更加道德沦丧的事?

黑袍人走开了。

不多时,又折回来,手里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中,有一堆瓶瓶罐罐的东西。

“你要干什么?”宁玥警惕地问。

黑袍人掐住宁玥的脸蛋,宁玥淡淡地看向他,没不自量力地去咬他手指,那样唤来的,除了一巴掌、除了更多的虐待,再也不会有其他。

她就算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及腹中的孩子。

黑袍人似乎对她的温顺十分满意,拿出一张透明的东西,贴在了宁玥脸上。

宁玥一惊,这是……

黑袍人嘿嘿地笑:“美女、美女、嘿嘿……”

宁玥明白了,他在给她戴人皮面具,而且他不知道在她脸上涂了些什么,黏呼呼的。

黑袍人给她戴上面具、画了妆容、披上衣裳:“蝴蝶……蝴蝶……杀了蝴蝶……”

宁玥的脑海里蓦地浮现起与玄胤的对话——

“玄胤,你怎么不说话?你认得她吗?她是谁呀?为什么要杀我?”

“她……”

“我还没做皇后呢,我可不想这么早死掉……玄胤,你会给我报仇吗?”

“会。”

“真的?你会杀了她?”

“是的,我会杀了她。”

“那……万一她用美色迷惑你呢?”

“我不会上当。”

宁玥的脸色……瞬间变了!

------题外话------

《暖妻之老公抗议无效》大雪人

我积攒一生的好运,都是为了遇见你——苏静楠!

苏静楠是一个倒霉的女孩儿。

出生被遗弃,婚礼被抛弃,合作又被放弃……

晏涵逸,黄金单身汉,号称滨海市最神秘最富有的商人,外界只知道他有一个深爱的女人。

然而,就是一个集样貌财富智慧深情于一身的男人,竟然在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领证了!

【相亲篇】

苏静楠:初次见面,晏先生,我们都清楚今天的目的,那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如果你觉得可以,那我们下午就去领证吧?

晏涵逸:(n_n)下午我有个重要会议,不如现在就去!

苏静楠:—_—

本想着先发制人,让晏涵逸主动放弃这次相亲,怎么结果跟她想象的差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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