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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财权财,权不离财,财不离权,两者关系用水奶交融来形容,不足其万一。老张自打在隋唐的江南玩泥巴开始,总算是琢磨出点门道来。
回想曾经作为一条不合格工作犬跟着文科生领导风花雪月吟诗作赋,当时只觉得领导这是一副坦荡的做派,不羁的人生。
到后来,抬举自己的领导因为生活作风问题下台之后,老张去皇家看护中心探望服刑的领导,已然成为光头的领导才抽了一支烟,潇洒地弹着烟灰指点了一下老张一些人生经验。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老子手里有权,吃你两个瓜,还给钱?
粗放型的解读,让老张在贞观年有点入魔。总之,他张操之就算是捞钱,也得手拿把攥十拿九稳。
张德和千古一帝不一样,他的物质追求是小霸王学习机,精神追求还是小霸王学习机。而李世民作为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就不一样了,物质上,他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操作起来就是把关陇门阀锁起来,让他们的土地所有权肢解,让他们对农业人口的人参控制释放,五姓七望同理。
有了这个物质基础,才能有精神追求。始皇帝搞“万世一系”,这很好,很有理想和追求,值得肯定。
包举宇内囊括四海,说的就是他嘛。
李董要“千古一帝”头衔,要天可汗进化成圣人可汗,这是个人的小小要求。更进一步,他要的是李唐皇帝,能够真正做到“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比较务虚,是精神文明建设。但务虚的目的也是为了务实,是对物质文明建设的反哺。全天下都主动做忠臣孝子,那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可劲的造也没人敢放肆啊。
要是天可汗一世杨广能够做到,那还有个屁的造反。什么杨玄感,什么李密,什么这个门阀那个世家,都是垃圾。
从事皇帝这个职业的诸多前辈,之所以没敢像李董这么敢想,并且一本正经地让史官改史,主要问题还是底气不足。李董最大的特点,同时也是最大的底气,就是他能打。
当嘴炮没用作用的时候,横刀快马就很有说服力。
能动手就别****,差不多一个意思。
这也是为什么李董只是亮了个相,党项人就各种跪舔各种投献,一把就让李董赚出小半个陇右道来。
强大的权力,带来惊人的财富。
然而财富要转化成权力,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也是老张战战兢兢的缘故,在什么水平线上,参加什么级别的赛事。
虽然要干死李董是个难度系数略高的事情,但对付西突厥那帮废物,张德就算不说砸钱害人,光学习各路奸臣先辈,就足够玩死他们。
比如他豁出去不要脸,跑李董那里,给什么什么西突厥的可汗“美言”几句。
不说是跟赵高比,起码也是能有点战斗力的。
再说了,长安人民群众谁不知道他张操之和太子殿下关系密切……
储君也是君,突厥人又不全是傻逼,长线投资还是懂的。
所以,那个名叫阿史那薄布的西突厥少年,大概在唐朝男爵面前,是不敢装逼的。
九月的大朝会,首先肯定了各族兄弟的深切友谊,加强了天可汗陛下在边疆地区的影响力;其次介于九月初二的西域朝贡中央的共识,鸿胪寺方面对边疆各邦国进行了一番舆情调查。
鸿胪寺少卿作出了重要报告,报告用一句话就能形容:国外人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尚书右仆射杜天王对此表示:中国安居乐业,何其艰也。
然后杜天王的走狗们纷纷表示,要效仿高丽故事,救万民于倒悬。
中书令和侍中两位大佬想了想,对群臣道:转皇帝陛下批示。
李董板着脸,就说了一句话:朕很痛心啊。
痛心也是无可厚非的,根据岭南冯盎传来的消息,南海之滨有国占城,富产甜蔗。
种粮食太亏了,种甘蔗多赚钱……
但问题来了,作为全世界最大的地主,李董本人对土地的怨念还是很强的。所以,他有心发财,却无力投入,这就需要群策群力。
更何况,西突厥内乱,酣战的军头不知凡几。当年在大兴城结拜的阿史那泥孰也病死了,突厥的半壁江山,也落在了他的手上,看守突厥故地的人,又是自己的忠犬尉迟日天。
所以,在这个要紧关头,李董的思维很清晰,弄死伏允,彻底终结吐谷浑。作为缓冲,伏允做的很完美,现在,他就是一块抹布,可以扔了。
财政的倾斜,肯定是西域。不管是丝路的商贸,还是都护府的军事统治,一进一出,都是惊人的钱流。
只是,越到用兵之时,李世民就越冷静,他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晰。虽然还没有搞明白张德到底在搞什么,但他很清楚,按照张德的那套搞法,门阀世家这些大地主,可以滚了。
冯盎的奏表,鸿胪寺的舆情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调剂。中书令温彦博明知道那些收益会让族人从北地太原不断地脱离,然后融入到别的势力范围中去,可他阻止不了。他能阻止自己的兄弟子侄,但他能阻止温氏族人吗?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的确是大世家的做法,五姓七望就是这么干的。但五姓七望也不是满世界的联姻……按照眼下的节奏,温彦博早就发现,登莱之地的土族豪门,早就和江南世家混杂在了一起,其中甚至还有萧氏。
天下就没有水泼不进的豪奢门第。
“荆州都督以‘围圩造田’之法,得良田十数万亩。力役有所得,农桑有所增。荆州豪吏,畏威谨慎……”
大朝会上,总是会有大新闻冒出来。借刀杀人的武士彟,被某些牲口抬出来恶心一下李董。
和李渊一起喝过花酒的武士彟,不仅完美地达成了李董打击地方土豪的目的,同时更完美地让李董不能厚着脸皮黑了他的功绩。最重要的是,“围圩造田”之法,大概和梯田一个性质,是能够凭空增加土地耕作面积的。
于是李董捏着鼻子,起诏专门表扬了一下武士彟:老武你这是“善政”啊,朕很感动,朕看好你哟。
但如果就只是这样,重臣们肯干?辣么大的功绩,你就口头表扬?你这是心怀怨愤,夹带私仇啊,你这不是明君所为。
然后江湖上就会又开始流传“玄武门”这事儿是怎么怎么地妖……
这就没办法了,得赏啊。
然后李董的走狗就千里走单骑,跑去探望一下生病的武士彟,问他有没有兴趣回京。
万万没想到的是,“病中垂死惊坐起”的武士彟一脸懵逼:陛下缘何召臣回京?
你不是搞出“围圩造田”之法了吗?这是大功劳啊,都督,您这是要升官到中央,太极宫前三排啊。
荆州都督一脸诚恳,咳嗽仿佛是咳了血:“此法非臣所为,乃储君之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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