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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盛世尧道:“不,他没有糊涂,记录紊乱是因为饥饿导致意识不清,无法再像之前那般陈列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仍在坚持写,而记录的最后一页看似他已到弥留之际,留了‘我很遗憾’四字,但小小你还记得我们看到羊皮囊子时是什么样子吗?”
本来我听得正认真,突然被他点到名,愣了两秒连忙道:“放在角落里啊。”
“是散乱的,还是收好的?”
我心觉莫名,但还是老实回答:“是收好的,羊皮囊的口子不还是你解开的吗?”答完我就明白他意思了,如果记录者在最后已经无力写任何字,那何以还能将物件都收好,而且还把羊皮囊放到角落边?所以他在完成全部记录后,必然还清醒有意识。那记录本上都没有再提及有人离开,也就是说真正离开的时间,是在这记录之后,这时候很可能其他人都已死。
“我打断一下,”简宁一突然出声,“有一点觉得不合理,就是他们如果是从海底沉船逃亡出来的,应该是没有时间带太多的粮食,这个羊皮囊子也不大,供他们六人吃的食物,至多三天,到诸三回来,就已经是第十天了,应该到了他们的极限,可册子记录了二十天都不止,他们靠什么生存?”
我听了立即去翻册子,这个记录者有个很好的习惯,叙事条理清楚,每一天都详细记录在一页以内,头几天写得密密麻麻,后面几人的活动变少,他也写得少了,可依旧是一天一页这样,基本上从记录的描述中,可观察到,那些人是在近二十天时相继死去的。可我从诸三回来那天往后翻,若加上空白页的话,不由乍舌,竟是前后算起来有三十天左右。就是除去中间的空白页,那也有二十五天,也就是说这个记录员不但比其他人活得长,而且长了有五到十天。
脑中顿时反应出三个字,简宁一帮我说了出来:“是‘猪坚强’吗?生命力这么强?”
虽然这场合不太适合开玩笑,可我还是忍禁不俊起来,偷偷飘了眼身旁男人神色,不见有不郁,于是一本正经道:“恐怕是比‘小强’还厉害。”简宁一噗哧而笑,两句笑话倒是打破了沉滞的氛围,庄聿与盛世尧两人是声色不动依旧,杨文浩却是眼中浮了笑意。
回到事情本身,这个记录者就很有问题了,比其他人多活一两天可能还会,但五到十天是什么概念?尤其我们还忽略了一点,这里是海岛,他们的水源从何而来?如果没水,这意味着他们生存的时间会更短了。
我提出观点后,盛世尧立即就给了我答案:“水源在岩壁上,因为海岛空气潮湿的原因,水会从洞外渗透进来,经过岩石的层层过滤,将海水蒸气的盐分排在了外,而岩壁上滚落的则就是淡水了。”
我跑到岩壁边去伸手一摸,果然有潮意,再看四周,有的地方确实有水滴在淌落。不由异想天开地说:“你们说会不会特别潮湿的地方,就代表着岩层比较薄,然后水蒸气就比较能渗透呢?”
静默无声!我奇怪地回转头,见他们几人全都瞪视着我,莫名地问:“怎么了?”难道我又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还是说错话了?
突见庄聿直身而起,大步走向了另一边的岩壁,而盛世尧也目光移转上洞顶,不知在搜掠什么。杨文浩面露兴奋地对我道:“成晓,你可能说中了关键。”
什么意思?我仍一头雾水,但见庄聿的唇角弯起了弧度,回转身来对盛世尧道:“尧,看来我们都被误导了,那第六人离开此处并不是因为法器,而是他找对了方法。祭台运转能改变空间磁场,却无法改变空间存在,所以洞还是原来的那个洞。”
盛世尧比较冷静,轻蹙了眉道:“如今说这些还早,先出去找找看,试过才知真伪。”
“找什么?”我仍然懵懂,隐有电光在脑中闪过,却快得抓不住。等盛世尧向我简单说明后,立即明白了过来,我之前提出的水蒸气渗透的原理是成立的,虽然这空间因为磁场改变而有不同的裂层,以至于我们始终走不出洞,但有一点却没变,空间还是原来的空间,始终都在这座岛,这个岩洞中。
只要找到岩壁潮湿最多的地方,用最原始的方法,开山凿洞,就能打破裂层困境。
道理一想就通,因为从庄聿那处所得讯息来看,第六人很可能也是用的这个办法,凿洞脱出的。那所谓的法器,恐怕连带来的人都不知道究竟派何用场,然后遗落在了此处。
当下就决定立即去通道里探查,临走前觉得羊皮囊子里的器具可能有用,就把散乱在地的物件一一捡起,从杨文浩手中接过羊皮册子时,手一滑,册子掉在了地上,把外包的羊皮封面和册子散开了,连忙俯身去捡,却在捡起时如雷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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