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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乖不乖呀?”陶李氏边咳着边走了进来。
屋内一时之间静寂无声,全都巴巴望着老态龙钟的陶李氏眯着两只眼进来看孙子。
陶李氏没想到屋内居然有这么多人,再定睛一看坐在床头的那个人,可不是村里顶顶名气的陈郎中么?谁家有点小痛小病的都爱上他家去抓点药给揉巴揉巴肿块。怎么现在在她老陶家了?莫不是小宝……陶李氏心下一紧,赶紧推开堵在床头的陶大友和李德仁一股脑地往床里栽。
等她看仔细了床上躺着的是张细花,顿时舒了口长气,才惊觉自己的媳妇的脸已经被肿得跟猪头一样了,那脸上青青紫紫的,就跟染花了的布头似的。
她抖着身子问道:“这是咋了?”
陶大友过去扶了扶陶李氏,耷拉着头在她耳边压低声细语:“娘,我、我喝上头了……”
陶李氏吃惊不小,睁大眼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养儿这么大她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料?这下居然把媳妇打成这样,定是在心里积怨已久。不过哪个婆娘没挨过揍,就连她年轻时也没少挨丈夫的揍,男人揍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于是陶李氏会意地点点头,伸手握了握儿子的大掌安抚他。
“养几日便好,这婆娘向来跋扈,我瞅着就该揍揍让她拎清这个家究竟是男人做主还是她一个老娘们做主。”
做娘的哪个不包庇自己的孩子?就算今日陶大友把张细花打死了,估计陶李氏也是眼睛眨也不眨一味只说自己儿子的好。况且这个媳妇她早就不大中意了,如今儿子对她一顿毒打,正合了她的心意。
送走了陈郎中,李德仁紧接着也赶着牛车回去了,家中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了东屋里。
“爹,这段时间由我看着张姨,你还是继续管田头里的事,咱家不是刚进了一批豆种?”
陶李氏也接着道:“大友,这婆娘死不了,也该让她长长记性。你要是把田里的事也撂下了,咱家这一年可就没啥盼头了,现在阿莞也回来了,正好顶上家里的活。”
陶大友的脸色有些为难,心里还存着几分愧疚,但见陶李氏都发话了也就不好继续赖着要留家里照看张细花。
陶李氏对陶大友使了使眼色,又刻意降了降声调对他道:“你可别糊里糊涂到处跟人说你媳妇现在被打得不省人事了,这传出去还以为我这老婆子是死的,任由媳妇被儿子打死。”
“娘,我晓得的。”
陶李氏满意地点点头,又想起陈郎中,今日的事还得让他少往别处说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指不定张家人就找上门来闹腾了。想到这一层,陶李氏就赶紧起身准备再去一趟陈郎中家,又往灶房里顺了一斤红糖带上才动身。
陶莞仔细记着陈郎中的话,别让张细花发热,一夜守下来不断帮她擦擦额头什么的也就几乎是没睡。等到院子里的鸡打鸣了她才推开窗往外头瞧,原来天都已经白了一半了,屋内的油灯一灯如豆,幽幽烛火越发显得屋内黑暗,她索性吹了油灯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子里准备打水做饭。
她才刚把桶放到井里,就听见她爹叫她:“阿莞,大宝屙屎了。”
昨夜陶大友睡在了陶莞的屋里,连着把两个小家伙也捎走,让陶莞全心全意地照看张细花。平时家里的农活只有陶大友一人管着,要他再顾着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这帮孩子换尿布还是头一遭,也难怪他如此大呼小叫了。
陶莞转身到院子的竹竿上收了块干了的尿布往脸颊上贴了贴,清晨露气重,尿布也染上了些湿意,还冰冰凉凉的。于是陶莞抖了抖尿布,再往手里捂热才去自己的屋里给大宝换上干净的尿布。
收拾完大宝这边,她又紧接着去烧水煮粥。
“爹,喝地瓜粥还是就煮白粥?”
“问你奶奶想吃啥,她起的早。”
“嗯,我把大宝给奶奶送去,小宝就让他继续再床上躺着,等他醒了也就嚎了,我再来抱他。”
陶大友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不由心头一酸,终究是他这个当爹的没本事,亲家小舅子昨日就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一下一下捶在他的心上,让他一阵又一阵难受。
吃过了早饭陶大友就拎着一桶泡发好的种子扛着小锄头就往田头走。
太阳还未完全露出地面,但天色几乎已经全亮了。清晨的空气沁凉,脚上刚买的草鞋还有几分打脚,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亡妻李巧儿,以前总是她在灶头忙忙碌碌,又赶早送他出门,就连脚上的草鞋也她那双巧手编出来的,草绳磨了又磨才上手编织,为的就是他穿着舒服。陶大友对着东方的日光就这么无声地淌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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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你醒了?”直到第二日的傍晚张细花才醒转过来,那时陶莞正好在屋里带着一对双胞胎弟妹在铺在地上的草席上玩耍。
张细花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痛的,就连眼睛也是酸乏的很。她想张口说话,刚扯开嘴角就觉得唇边裂得跟针扎似的,痛的她想喊娘却不得不生生憋在肚子里。陶大友发狠把她往死里打的场景一幕幕在她脑中回荡。他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摁在地上,那头发丝一把一把往地上掉,他一脚又一脚踹在自己的身上,让她被踢踹得都麻木了。
“张姨,别哭了。”陶莞拾了巾帕帮她擦泪。虽然她为人可恶,但在前世陶莞最深恶痛绝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这个社会本来就对女性存在歧视,男女无论在生理性别还是社会性别上都属于男性的附属品,这对女性是多么不公平。在现代社会一个女性想获得成功往往比男性所受的压力更加大,这种压力更多的是来自家庭。
而张细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封建社会里众多受男权荼毒的一员,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张细花躺在床上丝毫不能动弹,浑身僵硬得发麻,眼角的泪水就像奔涌的泉水,湿了枕巾的大半。她自从进了老陶家的门,这家一穷二白没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不说,丈夫老老实实对她百依百顺也算是唯一一件值得顺心的事,没想到就连这唯一顺心的事也被陶大友的这么一顿毒打给毁灭了。她僵直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愣愣望着顶上的床帐,万念俱灰。
“姨,你饿不?”
张细花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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