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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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林先是一怔，很快又冷冷一笑：“你这小子好阴险，险些上了你的当。”斯特林恢复意识之后，自然想起了当初在深渊中维克多对自己的交代，这面前两人，就是自己来到神恩大陆的目的。

“上当，你说什么上当？”艾伦见斯特林没有发动强招，抓住机会，继续分散他的注意力。

但是此话说完，斯特林却只是一笑。有些事没必要跟这小子说，在斯特林眼中，这小子只是猎物而已。

艾伦见这话没有效果，倒也不慌，当即又说：“斯特林，你可知道你犯下大错了！”

大错？斯特林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会抛出这样的言论。又一次出现了犹豫。

对于深谙审判艺术的艾伦来说，这样的犹豫如何能够错过，当即加重了语气，道：“当初你来神恩大陆为了什么？”

嗯？为了什么？

斯特林虽是万年幽灵，可被艾伦这么一问，竟有些不知道如何答话，斯特林心中清楚，自己来神恩大陆就是抓捕恶魔少年和小丑。眼下见这恶魔少年理直气壮地询问自己，并且话中有话。斯特林一时倒无从说起自己的来历，生怕说出之后，谈话难以继续。

在审判之中，借势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技巧。

艾伦这突然连续两句盘问，一来问斯特林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这是悄悄地为自己的谈话定调，而听见这话之后，斯特林心中果然多想了一步，隐隐约约猜到。这小子是不是代替维克多在审问自己。艾伦一下子就借到了维克多平日的“威势”。

再问一句，“你来神恩大陆是做什么”。面对这个问题，斯特林只能有两种回答，一种就是实话实说，另一种便是沉默或者撒谎。

若是实话实说，艾伦自然还有一番更加急切的反问。

若斯特林保持沉默，艾伦则将自己与马戏团之夜脱钩。暗示斯特林，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如此一来，只要斯特林稍稍地往下多想一步，不免就走进了艾伦的套路之中。

这一次，斯特林选择了沉默。

于是艾伦淡然地站住了脚步。继续说道：“哼，尊敬的维克多大人让你来捉拿我吧？”

斯特林见这低阶术士忽然站住，心中本就疑惑难挡，又见艾伦面具之上，充满怒意，一时间停止了追赶，心中却道，原来这人知道我是来抓捕他们的。

正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尊敬的维克多大人”几个字传入斯特林耳中后，这万年幽灵，彻底掉入了艾伦的圈套之中。

毕竟初入神恩，还是太低估了这个世界之人的狡黠啊。艾伦当年带团作战，可是出了名的兵不厌诈。

好了，眼看事情既成，艾伦这个时候取出了维克多的死亡令牌，一声龙脉之气高高升腾而起，高声喝道：“斯特林，你看着是什么！”

斯特林本来便心存疑惑，当自己停下手段之后，看见这术士少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心中大惑，再一看他的手中，那黑漆漆的令牌，不正是维克多大人的死亡之令！

艾伦此时一身龙气，配合着恶魔面貌，便是半神见了，也觉得魔氛十足，斯特林感受着艾伦凛然的气势，再看到那令牌，终于知道艾伦为什么会这么有底气了。

另一边，乔克团长一双泪目惊奇地望着艾伦，见这恶魔小子不跑，幽灵也不追，这团长老神在在，竟也当场站住了。

“你是？你是……”斯特林木然一问。

我是什么？艾伦也不知道这应该说什么，没有接他这话，继续喝道：“斯特林，我问你，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

“我？”斯特林此时已经任由艾伦牵引，“我没有犯错！”是啊，自己虽然意识陷入混沌，可最后不是完成任务了吗？

“没有犯错，那我问你，黄金之城那三千人是怎么回事？”艾伦厉声道。

三千人？听见这话，斯特林微微一愣，但脑海中还是闪过了自己在贫民窟屠杀百姓的画面，只是这有什么错？斯特林是深渊之人，在他看来，杀掉三千人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不过斯特林毕竟是聪明之辈，很快便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当初维克多千叮万嘱，要自己低调行事，而眼下自己屠了贫民窟，引来满城关注，那自然是犯错了。

斯特林一时沉默，就算自己犯了错，哪里轮到这低阶的小术士来教训自己，要不是他手中握有死亡之令，斯特林只怕立刻将他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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