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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孚却坚持道:“此乃天下万民所翘首,伏请陛下早定纶音。”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这个小小的主簿。
这时沮授开口说话了:“臣近日得闻一事,关乎冀州士民之心,不得不借此上报奏闻。”
皇帝意有察觉,目光幽幽从手中的冀州户籍册转到沮授古井无波的脸上:“既如此,可得说上一说了。”他转头对穆顺吩咐道:“去唤贾公来,说是有要事。”
站在一侧的穆顺轻声应诺,便躬身离开了。
见很多如此煞有其事,李孚似乎有些紧张的看向沮授,而沮授仍旧面不改色,只是在听到皇帝单独唤了贾诩、却没有唤同样地位的荀攸时,眼神稍有些变化。他见穆顺走了出去,朗声说道:“不知陛下可还记得魏郡一战,扬威将军樊稠为张……”他立即停顿了一下,将险些说出口的‘张郃’二字及时调换成:“为蒋奇所败,其后樊将军所部不出旬月便已恢复,气势更胜以往。”
“记得有这回事。”皇帝露出思索的神情,斟酌道:“樊稠的战报上说,他是前锋受挫,引军退后修养一阵,便又参与征讨。期间接连夺下魏郡诸县,虽未与张辽合兵攻邺,得此大功,其勋劳也不小。”
当时参与守卫邺城的就是沮授与张郃,如今两人一个是皇帝身边的谏议大夫,一个是张辽身边的偏将军。当着沮授的面说起这段尴尬的往事,皇帝并没有觉得那里不妥,沮授也是听之任之,仿佛当初守卫邺城的不是他本人。
沮授没有让话题偏离太远,继续说道:“非也!樊稠是在欺君!近日臣听闻魏郡各县乡民向官府申诉冤情,言樊稠为蒋奇所败以后,兵将折损,不敢向陛下道出实情、引发惩处。故以讨叛为由,就近劫夺、攻打各地坞堡,斩良善首级以充军功,抢豪强资财以为己用……魏郡百姓怒不敢言。圣天子待民仁爱,治兵甚严,岂能容樊稠乱为?”
作为冀州主簿的李孚此时不得不硬着头皮作证沮授的说辞,这些天的确有不少劫后余生的豪强四处游说,宣扬樊稠害民之举。这件事情也很快成为一件利器,明晃晃的亮在皇帝的身前:“他还有这等事?”皇帝气恼的喊道:“穆顺、穆顺!”
这时穆顺已经传贾诩去了,见一时没有回应,皇帝只得问向沮授:“若此事当真,大夫以为该如何处置?”
“臣请杀樊稠以正典刑、谢士民!”沮授大义凛然的跪了下来,其身旁的李孚也紧跟着有样学样。
“孝桓、孝灵以降,征讨杀贼,所报之数多其斩获之数,都是为了夸耀武功,以图朝廷格外赏赐。”李孚涨红着脸,很是紧张的说道:“黎庶何罪?本来在家中期盼朝廷还复太平,却横遭杀身之祸!樊稠不除,将何以示朝廷解悬之心、安河北百姓?”
皇帝皱着眉头,一直等到贾诩过来拜见、沮授二人被托词打发离去,才稍稍得以舒解:“樊稠的事果然没有瞒下多久,此人敢说敢做,却连这等事都做不干净。”
刚被封为河津亭侯的贾诩并没有一丝慌张,而是用一种意料之中的语气说道:“陛下久居邺城不去,不正是为的此事么?有朝廷大军在此,河北必不会生乱,如今只是事发过早,倒是有些棘手而已。”
“樊稠是如何安排的?”皇帝问道。
贾诩从袖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奏疏,双手奉给皇帝,他好像是提前知道皇帝是为了什么缘故传唤他来:“臣皆已依陛下口谕,说服樊稠请托太尉,如今太尉已……”
“事办妥了就行,我现在先不看这个。”皇帝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烦恼的叹了口气:“樊稠无论有没有在魏郡滥杀,我都是一定要斩他的,这些年董承没少私下犯事,如今加上樊稠这一条,足以将他踩下去!但却不是现在……”
皇帝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两难的困境,那种明显都不会讨到好处的事情,却非要他两相其害选其轻。他将手中拿着的冀州户籍册狠狠地丢在地上,愤然道:“我才封赏诸将,便有人指出樊稠的不是……杀了他,将士的军心怎么办?不杀他,难道还要为他做辩护?”
普通将士们只会看到皇帝在犒赏三军之后不久,就立即杀了有功之将,即便是有足够的理由和罪证,这也足够给高涨的士气带来打击。他们看到皇帝为了豪强惩处樊稠,心里难免会产生疑虑、担心樊稠之死会不会只是一个开始。
这件事若处理不好,将会对皇帝在军队中的权威、三军的风气带来极负面的影响。
贾诩略一思索,很快挑眉道:“袁绍作乱之时,冀州皆为其叛附,魏郡豪强自然当其冲。当初张辽、樊稠等大军入魏郡时,不曾见此地豪强箪食壶浆,反而是作壁上观、以静待成败。愚臣浅见,这实在谈不上有多忠心汉室、忠心国家。”
“所以樊稠将彼等无动于衷的豪强接连根除,倒不算是有过,反倒算是有功了?”皇帝冷哼一声,似乎还没有彻底接受贾诩的说辞。
“是与不是,全在于什么人说、什么时候说。”贾诩幽幽说道。
“那就让他说。”皇帝面色稍霁,他明白了贾诩的意思,无非是将这个狡辩的机会推给愿意为樊稠出头的董承,将火烧到董承身上去:“可若是仍不依不饶,拿冀州民心来说事,又该怎么办?董承未必肯全力保他。”
“民心虽重,军心就不重要了么?朝廷才下封赏,便有议论杀将,此事为何早先不说、为何不过段时日再说?非要选在三军齐贺的当下,这真的有为陛下、为朝廷着想么?”贾诩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讥笑,他轻轻松松的拱手道:
“冀州士民久附袁氏,心气浮躁,今一试之,确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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