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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金旗上下这般强硬,鲜于通不由有些骑虎难下,在刘煜这个大仇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他心中恨意愈炽,竟令弟子将锐金旗上下所有人的右臂斩了,若是还不求饶,便要再斩左臂。华山弟子们连斩数十人,杀地手也软了,锐金旗弟子还是无一屈服。
莫声谷向来敬佩硬汉子,有心为他们求情,鲜于通却目露凶光,立意不允。莫声谷不好跟身为盟友的华山派翻脸,只得试图以言语逼迫锐金旗副掌旗使吴劲草下令属下投降。只听得他扬声厉吼道:“你以为谁还会记得你们锐金旗的教众?还不快快跪地求饶?事到如今,你该为自己打算!你既然念着兄弟情深,便不该带着弟兄们白白送死!还不快跪下?跪下!”
莫声谷的语音之中灌注了内力,当真是振聋发聩,吴劲草却只是望着莫声谷冷笑道:“要我求饶,你痴心妄想!勿需多言,快快将我杀了吧!”
比起起义抗元的明教各分坛弟子,刘煜对拱卫明教总坛安危的五行旗并无过多的怜悯之心。这几日,峨眉与五行旗数度交手,也不见五行旗对峨眉有半点留手。是以,鲜于通要斩草除根,刘煜并不以为意,这会儿只冷眼旁观。
鲜于通在莫声谷哑然后冷哼一声,缓缓地环视了锐金旗旗下诸人一眼,厉声喝道:“徒儿们,砍了他们的手臂!”
哪知,鲜于通话音未落,南面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长啸,只听得一个沉稳冷凝的男声朗声道:“这般残忍嗜杀,如何配称名门正派?”这句话中蕴含无穷刚猛内力,在场众人俱受其威压,登时呼吸一窒。
随着一声长啸,两道人影缓缓落于鲜于通身前。众人定睛一看,原来发出这般内力深厚的长啸声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观他生得容仪俊美器宇轩昂,神色之间的昂藏之色更显威仪深重不可小觑!而他身边与他相伴的年仅二七的女子犹如晓露芙蓉,清丽绝俗。娇美难言,甚是惹人怜爱,因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但更显得娇小玲珑、甜美可爱。
鲜于通吃惊于来者的身法,没有立刻发难,只长笑一声。道:“这些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
青年高手朗声道:“邪魔外道?这些人个个轻生重义。慷慨求死,实是铁铮铮的英雄好汉!却是有些所谓名门正派江湖名宿,依仗诡毒之威恃强凌弱,以正义之名行屠杀之实。却是比邪魔外道更教人不齿!”
鲜于通心惊于对方的眼力。不敢任由他说下去,当下使了个眼色,他的心腹弟子立刻执剑向青年高手攻去,口中大喝一声:“臭小子,你找死!”
见华山弟子攻来,青年高手一个箭步上前,翻手一掌劈向该弟子,直接将那名华山弟子击飞出数丈。他的招式虽看似简单。却是气势磅礴刚猛无比,俨然一派宗师风范。
旁观者有识货的当场失声惊呼:“大九天手?!”
鲜于通见曾阿牛的内力如此惊世骇俗。又似乎精通明教秘传绝技,亦不禁勃然变色,当下厉声道:“小子,你究竟是何人?和魔教教主阳顶天有什么关系?”
青年高手冷哼一声,昂然道:“在下曾阿牛,阳顶天正是先师!”
此言一出,各大派已是一片窃窃私语,很难相信风采如此出众的高手竟然有一个这么接地气的名字,更难相信身故了三十年的阳顶天会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徒弟。鲜于通更是直言询问:“你真叫曾阿牛?阳顶天真是你师父?”
曾阿牛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傲然道:“大丈夫立身持正,岂有更名改姓、乱认师尊的道理?!”曾阿牛这般豪言,当下打消了各大派心中疑云,毕竟衣钵传承未必需要口口相授,以秘籍的形式招收隔代传人在武林中也不算稀奇。
鲜于通顿了顿后,又厉声喝道:“果然是魔教妖人,如此自不必多言,小魔头受死吧!”说完,一掌向曾阿牛击去。这一掌变幻莫名,像一条滑溜无比的毒蛇一般,从曾阿牛封架的双掌下穿过,重重地拍在他的胸前。只听“砰”地一声,曾阿牛与鲜于通竟是各退两步才堪堪站稳。
两人交手竟是这般结果,各大派众人俱是骇然。那鲜于通的掌力如此忽吞忽吐,闪烁不定,引开敌人的内力,然后再行发力,本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修为。曾阿牛阅历浅薄看不透其中关窍,生生挨了这一掌原该重伤才是。哪知他的一身强悍内力不但护住了他分毫未损,竟还将出掌的鲜于通震退了两步。
刘煜心中十分惊奇,张无忌还在峨眉山修炼,这“曾阿牛”是从何而来?难道说,这是天道在拨乱反正,为了让剧情顺利进行,凭空造了一个身为“阳顶天”传人又修习了“九阳真经”的“曾阿牛”出来?
此时鲜于通已与曾阿牛交手百余招,两人的拳法掌法竟似全不相干,唯有各大派的武学名宿方能看出其中的险恶,两人均以浑厚内力交手,窥视对方剑法拳法破绽,这般交手不但对内功、招式有极高的要求,便是各人心性亦是较量。
鲜于通年岁已大久历战阵,江湖阅历深厚,出手沉稳本是理所应当。难得的是曾阿牛年纪轻轻也是这般从容不迫,内力又是这般浑厚,一派大家风范。再过得数息,曾阿牛出手愈发自如,竟已占据上峰。
见机不对,鲜于通邪念又起,暗中打开折扇的机关,释放出秘藏的金蚕蛊毒。曾阿牛鼻中突然闻到一阵甜香,登时头脑昏眩,脚下几个踉跄,但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舞……
鲜于通喝道:“臭小子,教你知道我华山绝艺‘鹰蛇生死搏’的厉害!”说着纵身上前,左手五指向曾阿牛右腋下的“渊腋穴”上抓了下去。他只道这一把抓落,曾阿牛已绝无反抗之能,哪知着手之处,便如抓到了一张滑溜溜的大鱼皮,竟使不出半点劲道。
曾阿牛微微一笑,一口气向鲜于通鼻间吹了过去。鲜于通陡然闻到一股甜香,头脑立时昏晕,这一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待欲呼唤。曾阿牛左手在他双脚膝弯中一拂。鲜于通立足不定,扑地跪倒,伏在曾阿牛面前,便似磕拜求饶一般。
曾阿牛弯下腰去,从鲜于通手中取过折扇,朗声说道:“华山派自负名门正派,真料不到居然还有一手放蛊下毒的绝艺,各位请看!”说着轻轻一挥,打开折扇,只见扇上一面绘的是华山绝峰,千仞叠秀,翻将过来,另一面写着郭璞的六句“太华赞”:“华岳灵峻,削成四方。爱有神女,是挹玉浆。其谁游之?龙驾云裳。”
曾阿牛折拢扇子,说道:“谁知道这把风雅的扇子之中,竟藏着一个卑鄙阴毒的机关。”说着走到一棵花树之前,以扇柄对着鲜花挥了几下,片刻之间,花瓣纷纷萎谢,树叶也渐转淡黄。
众人无不骇然,均想:“鲜于通在这把扇中藏的不知是甚么毒药,竟这等厉害?”
只听得鲜于通伏在地下,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本来以他这等武学高强之士,便真有利刃加身,也能强忍痛楚,决不致当众如此大失-身分的呼痛。他每呼一声,便是削了华山派众人的一层面皮。只听他呼叫几声,大声道:“快……快杀了我……快打死我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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