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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看着茅焦的样子,心中有些失望,显然茅焦可能也不认识这个写书的老者,而对于茅焦的询问,嬴政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向茅焦。
“太傅以为著书之人如何?”
嬴政先是询问茅焦对于这书的看法,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茅焦。
而茅焦听到嬴政的话,看了看手中的竹简,思索一番,紧接着便毫不犹豫的说道。
“大才!”
茅焦看向嬴政,似乎担心说不全,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才学于茅焦之上,茅焦自愧不如!”
茅焦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嬴政的目光,毫不闪躲。
“比起田瑾如何?”
嬴政又问道。
茅焦思索不到两息,摇摇头。
“随竹帛不全,然只言片语中,不能看出其才学,恐即便是田瑾,也有所不如!”
茅焦倒并非贬低田瑾,而是茅焦清楚,比起田瑾,书中那些短短透露出来的内容中,全都是他从未有见过,也从未听别人说过的事情,
嬴政点点头,随后便也没有再隐瞒茅焦,把后胜送来的消息,告诉茅焦。
“一个骑着老牛的老者?”
茅焦耐心听完嬴政的话后,彻底懵了,看着手中的竹简,他不敢想象,居然是一个骑牛的老者所写。
“王上此番召微臣回咸阳,是想~让微臣前往齐国?”
茅焦得知经过后,哪里不知道嬴政的打算,看了看竹简一眼后,不动声色的抬头看向嬴政。
嬴政也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寡人势要得到此人辅佐!吾之强秦,庙堂必有此人一席之地!寡人已命人通知姚上卿从楚国返回,日后便由太傅与姚上卿,为寡人寻得此人!”
嬴政说到这里,看向茅焦的目光,闪过一抹火热。
他实在太想得到这个人,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那个骑牛老者,身为秦王的他想亲耳听一听,老者眼中的治世之道,老者眼中的治世之法,老者心中的所有才学。
“微臣遵命!”
茅焦见到嬴政的模样,并没有意外,看过竹简之后,别说嬴政,就是他,都想亲自见一见那个骑牛的老人,到底是何方大儒,居然隐居而无名,著书而藏学。
如此大儒,又到底是百家中的那一家!
莫非很早很早之前,这位年迈的骑牛老人便已经预料到,天下会一统,故而方才接着书,而把想法写出来,存留于世,交给世人。
正当茅焦思索间。
嬴政忽然拿出一卷竹简,交给茅焦,茅焦回过神,接过竹简,打开后看起来。
“太傅认为,世间可否真有仙人?”
嬴政等茅焦看完竹简后,忍不住皱起眉头,带着疑惑的询问道。
除去那些让人细细品味的细节外,最值得嬴政注意的地方,便是书中故事里的仙人。
“回王上,微臣也不知晓,恐唯有找到此人,方才能为王上解惑!”
茅焦听到嬴政的话后,思索一番,拱手回到道。
看着眼前的嬴政,茅焦清楚嬴政的心思,故而没有着急说出答案,而是把问题,继续说会那老者身上。
..............
善无城。
对于咸阳的事情丝毫不知的白衍,此刻与杨端和,忙得焦头烂额。
忙碌的原因并未是雁门发生什么大事,而是突然很多熟人都来雁门,看起来是拜访,但实则,都是在为芈旌求情。
求情的人里面,不仅仅有身份有地位,更重要的还全都是二人的熟人,亦或者是二人家族的世交,别说戎马半生,作为杨氏支柱的杨老,看到来着不敢怠慢,就是白衍,面对前来求情的人,都毕恭毕敬的迎接。
杨老的府邸内。
“郡守,这是苏氏托人送来的竹简!”
杨老正在陪同李云、李齐、以及李信三人,在凉亭内交谈,一名亲信急匆匆的来到杨老面前,把一卷竹简交给杨老。
“苏氏!”
听到亲信的话,杨老伸手接过竹简,随后苦笑一声,这段时日送来求情的书信,他都不记得有多少封。
“如今阎氏都已经送来,想必芈旌之事,完全可以澄清!”
李云跪坐在木桌后,看着杨老那苦笑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说完之后看向远处走廊下,一边走一边交谈的昌文君、白衍二人。
“是啊!今日恩师已经带着阎氏前来,想必事情一定能澄清!”
李信听到世伯李云的话,也是点点头。
这时候,随着几个侍女端着茶逐一倒上,李齐与李云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二人来到这里,自然是因为李信的诉求,加之念及昌文君在秦国朝堂的威望。
由于天气的原因,父亲李玑因为年时过高,并没有前来,当然这是对外人的说法,其实父亲与他们二人一样,都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虽说有阎氏的招供,但人是昌平君抓到的。
父亲也是隐约有预感,方才让他们二人随着李信前来看看,若是能帮到有血缘之亲的李信,并能得到昌平君、昌文君一个人情固然好,但若是让白衍为难,那也能留有余地,不会让李氏与白衍的关系,因为这件事而落得生出间隙,再无缓和余地。
凉亭外不远处。
白衍与昌文君并肩行走着,来到四处无人的走廊下,看着远处凉亭内的杨老几人。
“此番让白将军见笑,吾管教不严,此番实在愧对我王!择日~!吾领那逆子回咸阳后,定会亲自向王上请罪!”
昌文君开口说道,说完后,带着愧疚的表情,看着白衍。
“往日白衍与子偿兄,也是多有交好,白衍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起来倒也不怪子偿兄,那央金美色,实属世间罕见,若非王上顾及北方月氏之边患,白衍都想将其纳入府中!”
白衍转身看向昌文君,连忙笑着摇摇头。
虽然知道眼前的昌文君,便是曾经要杀死他的人,也是当初导致月氏之战爆发,数千将士死在高奴的幕后主使,但白衍此时还不能说出来,更不能与昌平君撕破脸皮。
走廊下。
说笑归说笑,白衍提及芈旌的事情时,表情似乎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这段时日,白衍也是唯恐子偿兄是被人误导,走上歧途,如今幸得抓到凶手!”
白衍看着昌文君说道。
昌文君与白衍对视间,忽然远处传来动静,二人看去,便看到在几名秦吏的押送下,浑身脏兮兮的芈旌,正从院子去往凉亭。
“昌平君,请!”
白衍对着昌文君说道。
昌文君转头看着白衍一眼,两息后点点头,拱手还礼。
“请!”
昌文君满是客气的对着白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凉亭内。
被压在囚牢之中一月多的芈旌,看到李信的时候,红彤彤的眼睛满是惭愧,再无颜面可言,芈旌哪里不知道李信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旁边那两位李信的世伯。
“子偿!”
李信看着好友的模样,也是十分复杂。
芈旌感激的看了李信一眼,便沉默的落下泪水,跪在地上,没一会,当低着头跪在地上,听到脚步声的芈旌,抬头看到父亲走来的时候。
“父亲!”
芈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满是悔恨,他明白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他贪色,若是他老老实实听着伯父的嘱咐,父亲又怎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
随着芈旌的话。
在李信等人的目光中,方才来到凉亭的昌文君,一脸愤怒的上前,狠狠的一脚揣在芈旌身上,巨大的力道让芈旌倒在地上,满脸痛苦的表情。
从小衣食无忧的芈旌被关在大牢内一个多月,吃不惯囚徒的那种野菜烂羹,本就虚弱的芈旌有被挨上这全力一脚,吃不消很正常。
“恩师!”
李信见状,连忙起身满是担忧的看向芈旌一眼,随后满是讨好的看向恩师昌文君。
“昌文君,事情已经过去!勿要动怒!”
白衍看着芈旌的模样,也上前劝阻起来。
“阎氏已经抓到,白衍这便把央金之事,写在竹帛之中,上呈咸阳,交予王上定夺!”
白衍说到这里,转头看向那几名秦吏。
“昔日命案已经查清,人并非监御史所杀,皆是阎氏所为,立即放人!”
白衍下令道。
而随着白衍的话音落下,还不等李信、李云、李齐三人松口气,就看到昌文君那愤怒的声音。
“不许放人,就将这逆子,压到咸阳!”
众人闻言看去,就见到昌文君那一脸愤怒,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芈旌的模样。
几名秦吏见状,满是犹豫的看着白衍。
“先下去!”
白衍没有让几名秦吏为难,让几名秦吏先行离开。
凉亭内。
杨老跪坐在木桌后,虽然不清楚白衍方才与昌文君说过什么,但得知昌平君昔日所作所为,眼下看着如此轻易放人离去的白衍,有些疑惑。
不解的杨老还没等想清楚,就看到远处李云的仆从,急匆匆的拿着一卷竹简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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