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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大楼,看见张馨走进打印店,以前都是我在打印店里工作,这次她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说明她现在也不想我在打印店工作,她也许跟我一样生气了。
说生气这个词语看起来更像是小孩子气一样,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张馨不是愤怒,而是生气。
愤怒和生气的区别就像是,走路的时候你被一个人撂倒了,你会很愤怒,如果你是不小心由于自身的原因摔倒了,你可能会很愤怒,可能会很生气,但由于自身原因你可能无法对谁燃起怒火,便是生气,或是生自己的气,或是生他人的气。
我不知道我是从哪儿接受这一奇怪逻辑的,想不起来对我而言,一点也不奇怪。
面前的行人千姿百态,而我就像是痴呆的患者迷惘而无知。
我缓缓地迈步走向图书馆,人如果处于不理智的生气状态,就应该一个人静一静。
图书馆依旧人来人往,环境一片安谧,很适合生气的人静下心来。
双手绷着纱布难免会让他人多看两眼,我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书架的分类是科学技术,我找到一本世界未解之谜,翻来看去,都是些看起来与我的生活丝毫不相关的东西。
我把书插回原处,突然一本书在我的印象闪过,对,那本书里肯定有什么线索。
我凭着记忆找到《天文爱好者》摆放的地方,直接就寻找那本最旧的。
从我的记忆初始阶段,我手中的那本《天文爱好者》明显不是图书馆里的书,我跟着张馨出去的时候,我随手把那本书放在了其他的书上面,之所以没有放回原处,不是我没有素质,而是我当时根本没有看到哪儿还有那本书的分类。
我一层又一层地找了个遍,结果证明我这么做是徒劳的。
我双手搭在书架上,头枕在手臂上,满脑子都是这这几天来一段又一段的记忆,其他的一无所知。
说起来也好笑,我居然就记得这么几天的东西,如果说张馨是为了保护我而不告诉我真相,那么我觉得这种保护如同无形的折磨,无知对于我而言是一种羞辱和恐惧。
“你好,麻烦让一下。”一个甜美的女声传入我的耳中。
我尴尬地退后几步:“不好意思。”
女孩一笑而过,背着个书包在书柜前找着哪本书,口中还轻声嘟哝着:“前几天都还有,怎么现在没了呢?”
“你找什么?”
“前几天我在这儿买了一本书,现在没有卖了,好可惜。”她扎着马尾辫,清新而不俗。
“这里没有的话,你可以去其他大一点的书店看看,例如新华书店。”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似乎很想笑。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有哪里好笑了,莫非是长的好笑?
于是我问她:“怎么了?笑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看到你觉得好熟悉。”她的言语中带着一丝亲切感。
她看着我,我有些乱了分寸,手都不知该放何处为好。
她看了一眼手表,就急忙往外走说道:“我要赶火车去了,再见!”
我困惑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过了这么久,我已经足够冷静了下来,我开始理性地分析这件事,假使我是因为某些人而失忆了,我记得电视剧中的情节都是失忆了之后不能受重大刺激,要慢慢恢复,张馨可能是出于不想刺激我的目的才会对我有所隐瞒的吧?
我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记忆,却没有丧失生活技能和知识,这是为何?不过电视剧上的失忆也是这样,总没见过谁失忆了,突然就跟个新生婴儿一样了吧?
对于失忆这一点没什么好研究的,我又不是医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
四人组是我的第一个疑惑点,他们破费周折地把到钓上钩,又没有对我过多的伤害,比起那些绑架犯罪情节,他们显得温和地多了,这是为什么?难道单单是为了绑架我来威胁张馨?
也不知道张馨和陌生男子做了什么,四人组对着我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噢,不,陌生男子应该也作为筹码被带走了。既然用相机拍了我,我想我的照片肯定对他们有帮助,经过我的细致分析,拿去作广告宣传什么的肯定不科学,拿过去辟邪?
我差点没给自己扇一耳光,这都什么逻辑,我的照片对于他们有什么用呢?关于照片,我想起四人组甩给我的一大堆诡异的照片,他们坚称照片上面的人是我,虽然长的是都有那么不起眼,但我还是像找不同一样,找出了不同点,他们却不以为然。
第二个更大的困惑点,就是救我的那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跟张馨一起出现的那个陌生男子?没有看见过他的正脸,我无法分别。
想了这么久,我已经饥肠辘辘了,该回去向张馨道歉了。
在路上,我远远地就看到打印店门是紧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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