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十八回：揣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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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展群成功逃脱之后，一直守在招贤馆外的刘公子和万天霸也随即跟上与之会合。.阎阔则不敢有一丝懈怠，吩咐众人在招贤馆中仔细搜查。半晌后，众人回复并未发现展群踪影，而且岳星辰在林梓泉的搀扶下前来，阎阔猜想展群已经离去，这才安心坐下说话。

岳星辰微皱眉头，询问道：“阎大哥，刚才听众位兄弟说起，有刺客入侵，究竟是何许人也？”徐元不悦地哼了一声，抢先说道：“就是上次在武林大会上的卑鄙小人。”阎阔则淡淡地回答道：“当年江湖上的第一杀手，目的是为了方姑娘。依我推测，只怕展群此人已经投靠了刘世尘，今夜的行动，恐怕是刘世尘指使的。”仇白源怒道：“什么？又是这个当朝丞相，他也太不把我们招贤馆放在眼里了，这分明就是藐视皇威。”况墨凡背依靠在假山，冷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不过今夜这个刺客着实厉害，他居然敢单枪匹马而且在不了解我们招贤馆地形的情况下就前来刺杀，这份胆识和功夫令人生畏。”阎阔听后右手拍了下石桌，说道：“他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不可能再有下一次。”岳星辰则说道：“阎大哥，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现在我们的敌人可不止死地门那么简单了。一个万天霸就足以让我们头痛了，万一再加上今夜的刺客，刘世尘再一施压，恐怕我们会处于极度不利的地步。”阎阔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长出一口气，然后分析道：“众位兄弟莫要担心，咱们毕竟不是独自为战。无论是万天霸也好，展群也罢，也是仗着刘世尘在朝中的势力为他卖命而已。而咱们，身后可是有当今皇上撑腰，刘世尘再这么嚣张，暂时也是奈何不了皇上的。依我看，当下最难缠的敌人仍然是死地门，大家平日需要勤练武功，多加防范才是。”徐元忽然大笑道：“哈哈，冰冷脸，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你才真正像个副馆主。”阎阔瞪了他一眼，徐元假装没看见。

丑时，守门的死地门弟子正裹着厚厚的棉衣在打盹儿，一个黑影忽然冲上前，捉住他提起，那人吓了一跳，周围漆黑，也分辨不了相貌。黑影故意厉声说道：“让你在此守门，你却在打盹儿，万一敌人来了，这可怎么办？”那人吓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这声音分明就是万天霸。万天霸怒目圆瞪地看着他，然后推到一边，嘴里啐道：“没有用的东西，给我好好守门，下次若再被我瞧见你偷懒，就砍断你的双手。”那人唯唯诺诺地点头，他心里清楚，万天霸是极度不悦，不然平常的他是不会这么对手下之人的。万天霸令他打开大门，自己疾步走了进去。路过父亲屋子外，发现没有火光，便也知道天色已晚，也不愿意去打搅，自己回屋解衣躺下，心中思量道：刘兄对我确没有以前那般真诚，既然如此，日后我也不必为他卖命办事，哼，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虽然我死地门需要依靠你刘家的势力，可也不代表我们是你府中的一条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京城大街的路上，这里离丞相府尚有些距离。展群一直微微低头，刘公子见他沉默不言，便淡淡地问道：“先生为何惆怅？”展群揉了揉食指，低声说道：“没有完成老爷交代的任务，我已无脸面回去。”刘公子听到这话，不禁微笑道：“先生多虑了，爹爹当日给你下达任务之时，难道先生看不出来爹爹正在气头之上吗？既然是气头说的话语，先生都孤身犯险，差点成功，单凭这么胆色和对爹爹忠心，我相信爹爹是绝对不会怪罪于你的。”展群轻叹一声，自嘲道：“我这一生，杀人无数，从前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杀不了的人。可自从跟着老爷之后，上次的关外任务失败，今夜的任务又失败，或许我真的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刘公子劝慰道：“先生说的是哪里话，关外之事是他命大，与先生无关；今夜之事，虽然我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可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先生如实回答若寒。”展群听刘公子说的如此慎重，便躬身说道：“公子请讲。”刘公子直言不讳，说道：“若先生真的得手，可会下杀手？”展群身子不由得一怔，他愣住半晌，然后摇头说道：“不会！”刘公子微微点头，说道：“先生果真没有让我失望。”展群又说道：“老爷待我恩重如山，公子对我亦是恩义有加，在下也知道，公子对那方姑娘有情意，这男女之事，在下不会多言更无权干涉。当老爷下达必杀命令之时，在下可是第一次犹豫，一面是老爷，一面又是公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刘公子代替他继续说道：“所以先生决定，去还是要去的，而且也一定要找到方姑娘，但是你不会下杀手，这样一来，你便算谁都对得起，但先生心中必定有疙瘩。”展群不禁佩服地说道：“公子所言甚是，枉我展群一生，自认为武功也算是天下第一等，可比起心里揣测，却与公子是相差甚远。”刘公子微微摇头，淡淡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与短处，先生不必介怀。若寒敢保证，先生跟我回去见到爹爹后，他老人家一定会幡然醒悟，向你道歉，绝对不会责备于你。”展群半信半疑，问道：“当真？”刘公子微笑道：“先生若不相信，可与我打个赌。”展群饶有兴致地问道：“公子想赌什么？”刘公子思索片刻后，说道：“便赌好酒一坛，若爹爹怪罪于你，我便带上陈年佳酿前去慰问先生；若爹爹不曾怪罪，如此高兴之事，先生可就要请若寒吃了几杯好酒了。”刘公子此言说的是极为到位，虽然他心中有九成把握，爹爹刘世尘定会原谅展群，甚至会给他道歉。但就算出了个万一，自己又能做人情安抚展群。无论最后什么结果，展群之心必定锁在刘府，这样的人才可不能让他变心了。